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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行天下(117)

“疼死你活该。”

“呜呜,我不要死。”

“那我再继续揍你。”

“呜呜,不要,呜呜,糖葫芦……”

白里絮“叱”的一笑,拿着被半越丢在盘子里的糖葫芦递给了他,本来哭哭啼啼的少年瞬间破涕为笑。白暄已经无法言语,只暗地里让人去拿了药来,自己亲自给欧阳异上药。

周围的仆人也不敢看热闹,放好东西后就被白里絮一个眼神给退出了院子。

当家夫郎好笑的望望一边已经消气的妻主,再安抚了白暄,摸摸欧阳异的脑袋,这才提出了问题的中心点:“他说的红线应该是半越与皇甫书景的,对不对?”

“哼!”她还没消气。

“你们纠葛了几年,总归到了这个地步,你代替那人照顾他也不为过。”那个人自然是以前的半越。

“哼!”她是她,那个人是那个人,凭什么她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替对方收拾烂摊子。

“你到底还是忘不了他的不是?否则也不会拿我们撒气了。”男子哀叹一声,也带了脾气。

“哼!”她才不上当,就这么一点道行想要忽悠她,没门。

“说到底,这个夫郎的位置本该是他的呢。”

“哼!”

“缘分这事也不好说。你说,他会不会要求我让出位置来?说到底,他名义上还是皇子,而我是平民。”

“哼哼!”

“可惜了我腹中的孩儿,原本以为会是你的嫡子,现在也只能是庶出了,到时候又少不了折腾。”

“哼,哼哼!”

“这个院子本来也是主屋,我也要尽快搬出去才好。”

“哼,你就胡说八道吧。”

哎呀,总算说话了,男子暗笑,一边拉过她:“你不是这么想的么?”

挣脱两下,还是顾及了指腹下的孩子,好半天才顺气过来,狠狠地道:“你们三人这是联合起来欺负我。”

“哪有。”白里絮顿了顿,眸中似笑非笑:“小异只是想要一个伴儿,白暄需要一个下手帮忙处理内院的事情,我只是要一个陪侍,牙婆送人过来,很不巧的我们三人都挑中了一个男子而已,这样你就生气了?”

她根本不是为了这种事情生气。

“还是,你真的心疼他了?乍然看到他的处境自己憋了气,又不好说?”

哪有!这个夫郎的刀子嘴真是要锋利,不隔得人心口流血不罢休。

“既然都不是,那么我们都将他当作寻常人对待就是。该如何就如何。”

女子还是忍不住小气的哼哼:“我不喜欢他。”

男子安抚:“我们知道。”

女子又哼哼:“我在的时候别让我看见他。”

男子好耐心:“好。”

女子继续撒娇:“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他。”

“好,一切都依你。”说罢,又忍不住笑:“我看你也是猪仔,怎么性子变得跟小异一般。”

半越瞧瞧榻上被扒了裤子的欧阳异,对方满口的糖葫芦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变化,“猪仔”两个字在喉咙了打了一个圈,索性摆头,当作刚刚那句话什么都没听到。

一边的白暄长长呼出一口气,他还真是怕了。

半越的性子如今越发难以捉摸,如果不是白里絮在,还真不知道会折腾到什么样子。

他又想起了刚刚选入府里的沉默男子。欧阳异说有红线,不知道他白暄跟半越之间是否有红线?摇晃脑袋,还是不要想了。

现在这样,他已经满足,不该多求。

第六 四章

“忘书?”白里絮拿着一张契纸,低声读了出来。

他的面前站立着已经换洗干净,穿着一身深蓝色仆人装束的男子,闻言低头应了一声。

白暄在旁边补充:“这是牙婆给的契纸,应该没错的。”

“唔,”点点头,用着更柔和地声音问对方:“你是想签终身做长工,还是短工?”

长工,还是短工?这能够让一个下人选择么?

“长工就要签订卖身契约,如若是短工则只需每日来此上工就行了。”

男子踌躇半响,才缓慢踏前一步:“我想做长工。”

白里絮眼神不由得往偏房门帘后瞟了一瞟,脸上毫无神色:“我必须提前告知,如若是长工,做错了事情,被主人家打死了也是没处申诉的,你生将是半府的人,死也是半家的仆从。”

坚定的点头:“我愿意。”

白里絮撑着腰往身后靠了靠,手指摩擦着契纸上的名字:“你真的叫忘书?”

而不是皇甫书景?

如果只是“忘书”,到时候他一旦反悔他们算是白花了银子买了一个空头衔,如果是“皇甫书景”,则大大的不同。

虽然觉得对方可怜,白里絮到底也是在商场打滚的人,怜悯之心有限,一切最终还是要考虑物有所值和家人的安全为上。

“我今日是叫忘书,以后也是叫忘书。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总归就是这么一个人,如若主子不喜欢重新给我一个名字也可以。横竖只是一具臭皮囊。”声调平缓,到了最后一句还是低了一度,隐约让人生出感慨来。

白里絮心里淡淡地:“我们半家与别家不同,凡是长工都会有个烙印,除非你焚了,那印记是消不掉的,你可要考虑清楚。”

男子肯定的点头:“我自己选的,不会反悔。”

真是固执的性子。

如果不是这般,说不得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白里絮也不愿意再试探,只是抽出自家的印章,让白暄重新写了一张契约,他盖了章子,让男子摁了手印,一式两份,各自收好了。

“我即将待产,这府里的事情也比较繁杂,你是读过书的,用的地方比较多,我们先试两个月,如若顺手的话可以再考虑给你多少工钱。”

“是。”

“前院人手充足,无事你不要乱跑;后院各个院子也有专门伺候的人,你就先在白暄手下做一些杂事吧。”

“是。”

“可有什么问题?”

皇甫书景视线一直定在地面上,闻言也只是摇摇头,一副顺从摸样。

他说话到时还好,如今这般倒好似被人欺负惯了,胆怯了些,哪里还有以前遇着嚣张跋扈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到底吃了什么苦,受了什么罪落到这般地步。

白里絮的眼神又飘到偏房门口,影影绰绰的看到门帘晃动一个人影随即走远了。

摆摆手,一众人等全部退了出去。

白暄在门外又对家里的管事嘱咐了一番,这才进来。直接走到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掐着肩膀。

“你先让他从最底层做起吧,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若真的诚心再活一回我们也不必将人逼到死胡同。”

“大哥觉得他会不利我们么?”

“小事通与我说了那夜的情形,当时大家一心都在妻主和小异的身上,事后也没人想起他,这本就反常。今日听小异说红线我才醒悟。这该是八卦楼的众人特意为之。说到底,皇甫书景并不是一个讨喜之人,又是那皇女的皇弟,偏生是棋子一般的被人舍弃了。他的脸,说不定是八卦楼的人下的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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