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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要吃肉(85)

夏令寐脚步还没动,就看到对面怒气冲冲的跑来一个丫头,毫不犹豫的劈手夺过她手中的药碗:“你没长耳朵吗,难道没听到我家姑娘的话。”

夏令寐转头,就看到那药碗到了华宝霞的手中,然后,这位娇滴滴柔弱的千金小姐以柔情万分的语调,成功的击退了众多围绕在汪云锋身边的办事员们,再万分贤惠而羞涩的将药碗递到汪云锋的面前:“大人,你该喝药了。”

夏令寐相信,刚刚屋内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寒颤。

汪云锋头也不抬,“放着吧”也许,他根本没有去分辨送药之人是男是女,手下不停的抽出另外一张单子,这是方才运送物资的核对单,他得派个可靠的人去清点。

抬头望去,直接无视了华宝霞而转向众多临时招募来的杂牌手下。其中大部分是灾民中的读过书的书生,还有一些村庄的村长,相比涿州本地衙内众人,灾民更加懂得他们自己需要做什么,怎样才能做得更好。

华宝霞适时的倾过身子,三分担忧三分怨:“大人,再忙你也得先顾着身子。”

旁边有人笑道:“也是,大人先喝了药,有事安排我们去做就是了。”

汪云锋瞟了插话的男子一眼,那上好的锦缎衣裳,还有挂着的腰牌说明对方是世家中人。汪云锋不容易相信人,略微扬起头,喊道:“卷书。”

“回禀汪大人,卷书方才被大夫请走了。”

汪云锋再环视一圈,果然没有卷书的身影,又低下头:“你去把他叫过来,就说本官有事吩咐他去做。”

“是。”

汪云锋愣了愣,直觉这声音有些熟悉。他下意识的揉了揉太阳穴,是幻听了么,儿子在身边还不够,还妄想着夏令寐来陪着。别说朝廷不容许官员办差中带上家眷,就是夏家也不会让夏令寐跑到灾区来拖累他的名声。

清名啊!

他摇了摇头睁开眼,看着妇人缓缓的走出屋子,那背影怎么越看越熟悉?

他霍地站起身来:“你等等!”

六三回

汪云锋推开众人追到外面,只看到来来去去的伤患和灾民。

卷书跑过来:“老爷,你找我?”

汪云锋怪异的看他一眼:“谁说我找你?”

“啊,”卷书抓了抓头发,左右看看,再笑道:“老爷你不是随便喊了一位夫人来叫我吗?怎么了?”

汪云锋一把抓住他:“夫人呢?”

卷书似乎没有听出他话中话:“她说完就走了。”卷书似乎很忙,手中还抓着草药,一边嘀咕老爷你没事我就忙活去了啊,以后你没事别乱喊我,我可是很忙很忙忙得要死,老爷你有佳人作陪就别出来显摆了,担心阴沟里翻船……

卷书一张嘴巴跟鹦鹉一样,开了口就叽里呱啦说个不停。汪云锋听惯了他的碎碎念,没在意,自己在周围再绕了一圈实在没看到熟悉的人影,只能回了屋子。

这时候,一边小桌案爬出个男童,小小的爪子在身上到处抓抓,见了汪云锋进来就几个跳跃了过去:“痒!”

汪云锋伸手撩开夏竕的衣摆,只看到细嫩的肌肤上到处被抓得红鼓鼓的,他担心的摸了摸夏竕的额头,没发烧。夏竕已经浑身痒痒了好久,今天实在受不住了,一把打掉汪云锋的手,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了衣裳抓痒痒。

华宝霞靠得汪云锋极近,不知道夏竕的真实身份。平日里见其他人都绕开夏竕走,只以为对方是跟自己一样是哪家的小霸王来这里玩耍,也就没往心里去。毕竟,汪云锋办公的时候,夏竕很有眼色的知道自己不能随意去捣乱,否则屁股腚又要遭灾。如此,华宝霞看到这个小孩子毫无规矩的对汪云锋发牢骚,就准备摆出架势来训夏竕一顿。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夏竕已经连着脱了两件衣裳了,顿时屋里飞扬起一股子怪味,似乎……

“臭死啦!”华宝霞用香帕捂住唇鼻,脸色剐白的倒退了几步。小丫鬟早就被这难民营一样的地方熏得鼻子麻木,此时也只觉得夏竕衣服下散发出来的气味更加浓重些,听到自家姑娘惊叫立即扶住了她。两个丫头一位千金小姐如避蛇蝎似的缩到了门边,华宝霞指着夏竕颤抖的惊叫:“还不快点把他给轰走。”

夏竕瞥着这莫名其妙的女子一眼。他都没有嫌弃她一股子狐臭味来自家地盘晃荡,她居然还敢对主人无礼,太……

汪云锋看着夏竕嘴巴歪起来就知道这坏小子又牙痒痒了。太子殿下是个歪才,把自己的儿子也污成了黑豹子。以前夏竕一个不爽就直接揍人,如今的夏竕不愉快,他不单偷偷拔掉人家的裤子,还要往对方口里塞一口吐都吐不干净的泥巴。

太缺德了!

更加缺德的是,汪云锋觉得这都是太子的错,而他这个做爹的根本没有在背后推波助澜。

“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跟小女子计较。”汪云锋小声的叮嘱一句。声音不够大,可屋里的人都被臭味熏了一鼻子,都正晕乎着呢,乍然听了这么一句话,就如平静的湖面丢入了一颗石子,把华宝霞给惊得够呛,也熏得够呛。

汪云锋懒得顾及他们,忙着把夏竕的衣裳都脱了,就留下一条裤衩,看到他的脖子、腰背和膝盖窝里面都可以搓出污垢丸子,这才想起儿子很久没洗澡了。

本来也是。以前在海边,跳到海里游一圈全身就皱巴巴。回到了岸上,没遇到夏令寐之前都有人贴身照顾。到了北定城,夏家人的男子都要习武,是每天早晚沐浴。夏竕是个调皮捣蛋的娃,身上压根难得干净的时候。可到了涿州,因为汪云锋忙,吃饭的时间都会忘记,别说沐浴洗澡了,实在身上不舒服了才会擦一个澡。太子在的时候,夏竕会跑去客栈,太子走了,夏竕是老爹有什么待遇,他就是什么待遇,没有人分神照顾他,就连卷书也没空烧水好好的洗个澡。算起来,夏竕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泡进浴桶过了。衣服没换,澡没洗,在这种灾区人多的地方总是会有一些小虫子,咬了痒了,再加上泥垢子,身上的味道越来越浓,脱了衣服那味道,啧,着实不怎么样。

他亲自去偏房里面翻出自己的干净衣裳把夏竕裹了起来,再叫人帮忙去喊小白给夏竕烧水,顺道去大夫那边哪一些驱毒去风湿的药材一起放在锅里烧熟,给夏竕泡澡。

夏竕穿着汪云锋的长衫,衣袖长了,下摆也长了,他觉得新奇。汪云锋在一边继续跟人商讨正事,夏竕就穿着长衫在他身后的木榻上蹦来跳去。玩得累了,就十分恶劣的抱去戳华宝霞的穴道。

他老爹很会点穴,是一种温和又不会致命的武学;而夏竕自己只知道砍脑袋,是霸道野蛮也最直接救自己性命的法子。如今他跟老爹一起住,有时候会忍不住去戳汪云锋身上的穴道。做爹的自然知道儿子的心思,也就用着一副‘你想学啊?什么,不学,杀不死人?我告诉你儿子诶,杀人是莽夫做的事情,你知道文人怎么让人生不如死的吗?不知道,我告诉你,只要你学会了点穴,你可以让对方笑上三天三夜活活的笑死,也可以让对方哭上五天五夜活活哭死,还可以让对方没法吃饭饿死,让他一动不动最后被晒成人干……什么,你要学,这就对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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