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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要吃肉(4)

庄生尴尬:“我那不是还没偷么,至少什么都没偷着你就发觉了,窃就更加说不上。姑娘,你不能占着衣衫穿得少就诬陷我。”

夏令寐冷哼:“采花贼。”

庄生指着她的胸口,无赖道:“虽然你是鲜花,可我还没来得及采,这罪名就算是青天老爷也没法判。”

“无耻之徒!”夏令寐挥动长臂,随着话音一落长鞭已经呼啸着招呼到了庄生身上。

“姑娘你又误会了。小生我哪里无耻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唉,你别动武啊,不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吗?啊啊,你这长鞭上居然有倒刺,会刺死人的……”夏令寐长鞭不停,那庄生一边唠叨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跳跃,行动之间颇有些狼狈。夏令寐越听越气,碍着身上衣裳不多不敢随意的飞腾,只能甩着长鞭追在这无礼男子身后。

两人从这个屋顶跳到那个屋顶,闹得不远处公鸡鸣叫,老狗犬啸,间隔中还夹着庄生的唠叨:“哎哟,姑娘你这鞭子抽得人真疼,再大力点。我让你挥动的力度大些,脚迈开些,腰别扭了,啧啧,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暗记,哎呀,我的屁股。”庄生大声指控,“姑娘,你居然非礼我!”

夏令寐气得牙痒痒,也不等身后追上来的丫鬟了,直接几个冲刺跳跃,在离庄生不到五丈距离之时,猛地将长鞭往脚底的瓦片横扫过去,‘哗啦啦’震响,无数的青黑瓦片朝着庄生打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汪云锋急急忙忙的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卷书苍白着脸跑过来。

“老爷,是我们隔壁古家出事了。”

汪云锋一惊,快步绕道前院去:“白砚人呢?让他去看看。”别是令寐出了事情。这几年她跟着夏家五爷东跑西窜的没少得罪人,夏家如今权势太盛,早已有世家将夏家看成了生死对头,想着法子抓把柄。有些被皇上压了下来,有些被他反咬一口,有些是被夏家自己的人料理了,可到底辰州不是北定城,暗中保护的人也有偷懒的时候,指不定就会一次疏忽下让夏令寐陷入了险境。

他这边东猜西想,心里已经翻江倒海,面上却是冷静沉稳的模样。不多时,就看到白砚从屋顶窜了下来,一张脸扭曲成怪异的棱角,支吾了半响道:“老爷,夫人她……”

汪云锋脸色一白:“真的有人找她麻烦?古家的人呢?这么大的动静他们都没人帮忙?你别傻站着,带人去帮忙,别让她看出身份来就好。”

白砚咳嗽道:“那个,老爷,那是夫人的私人恩怨,我们不好插手。”也不敢插手,他第一次知晓夫人也有如此火爆的时候。

汪云锋以为白砚怕给汪家招惹了是非,当即冷下神色:“这话你以前怎么不说。以前可以暗中协助,这次就不行了?那与她动手的人是谁,居然让你如此顾忌。”

白砚尴尬道:“我们不是害怕那对手,我们是怕夫人恼羞成怒。”天太黑,白砚那厚脸皮也忍不住冒出些赤色:“夫人这一次,相当的……嗯,……”

汪云锋已经心急如焚:“说!”

白砚闭了闭眼,还没开口,就只听到卷书惊叫道:“老爷,夫人在追男人。”

‘啪’,汪云锋手中的羊毫笔一分为二。

没心没肺的卷书站在云梯上,云梯靠在了院墙上:“老爷,我看到夫人的胳膊了。”

‘嚓’,脚底的石头四分五裂。

“老爷,”卷云哭丧着脸,“夫人跑过来了……”

汪云锋抬头,正好看到一抹靓丽的身影披着薄薄的长衫,从自己的院墙上一飞而过。熟悉的红珊瑚长鞭狠狠的打在墙壁上,击飞出白色的粉末,那些粉末飞扬着,随着月白的天空点缀在夏令寐那矫健的身姿上。她飞得不高,隔得不远,在那身子跃动中,他似乎还嗅到了那熟悉的清香在鼻尖萦绕不去。

他极力的瞪大了眼,似乎要将对方这一瞬的样貌凝聚在眼底心房,好陪着他继续熬过下一次再见之前的时光。

他实在是太想念她了。

但是,再多的想念在看到夏令寐只裹着一件衣裳,披散着长发,怒火满面的追逐着一个看起来嬉皮笑脸、放荡无赖、身形猥亵且武功不够高强的男子之后彻底的消失殆尽了。

夏令寐在追逐一个陌生男子。

堂堂夏家的二小姐在追逐江湖上的一个无名小卒。

他,汪云锋的夫人居然衣裳散乱毫无羞耻的追逐一个未曾谋面不知底细且狂妄无耻的陌生人。

“夏、令、寐!”

狂涛骇浪从汪云锋身边卷起,正要冲向那无畏的女子表达出他的愤怒和担忧,抬头看之时,哪里还有那两个人的影子。

一阵清风吹过,遥遥的传来女子的冷喝还有男子的惊吓,汪家·散发着杀气的·家主——汪云锋汪大人,再一次被夏令寐给忽视了。

白砚走过,颇为怜惜地嘀咕着:“可怜的老爷,再一次被夫人给抛下了。”

不。

汪云锋捂脸,他觉得自己真的没脸见人了。不当他没脸,他也替夏令寐觉得脸上无光。

他实在无法接受一名端庄的大家闺秀变成泼辣狂放的江湖女的巨大改变,这实在是太刺激,太让他接受不能了。

心灵遭受巨创的汪云锋彻夜未眠,他逼着白砚立即去守着古家,愤怒中依然保持着冷静和残忍的吩咐:“只要她回来,就守住她,困住她,哪里也不许她去。”

白砚非常为难:“我们以什么名义要求夫人安分守纪?而且,老爷,我们是汪家的侍卫,不是夏家的。对于我们来说,老爷你的安全比夫人的安全更加重要。”

汪云锋深深的吸入一口气:“放心好了,等到了明日,她就会再一次回到汪家。”

卷书在一旁问:“老爷,你准备将夫人请回来么?”

白砚喷笑道:“别傻了,夫人那性子,真的请得回来么。我看,不如直接绑架好了。老爷,你得拿出一家之主的气势,不能再这样纵着夫人浪迹江湖了。否则的话,汪府说不定真的得绝后。”你都不肯娶妾,这汪家大房这一脉就真的要断绝了。

卷书咋吧着嘴:“我前些日子看《怪谈》,有一则故事说天底下有可以让男子生子的药,要不,我们别等夫人了,让老爷自己生个嫡子好了。”

汪云锋摇头,对着白砚道:“去,你先让他生个儿子看看。”

白砚翻了个白眼,他觉得自家老爷已经被夫人给气糊涂了。

汪云锋到底糊不糊涂没人知道,夏令寐在半个时辰之后就回到了古家倒是有几人知晓。

一夜纷扰之后,夏令寐拖着疲惫的身子爬起来,在豆腐西施的磨豆腐声,和买花姑娘的卖花声,还有醉汉的春-梦声中,在小院里将手中的长鞭挥得呼呼作响。

三门之外,汪云锋的侍童已经敲响了古家的大门。

第四回

夏令寐火气很大,一般这个时候熟知她的丫鬟们会装成木头桩子,不听不看不言,由着她发了火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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