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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饶命(124)+番外

秦衍之倒是深有体会,还补了句:“她的心的确比针眼还要小。”话音刚落,魏溪就跟着挽袖进来了。

秦衍之赶紧闭嘴,也不知道那话魏溪听没听到,忐忑不安的望了对方好久,发现魏溪一切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不多时,太后那边又派人来请,秦衍之忙完了手中的事情,一时之间居然有点无事可做,可也不想去康雍宫,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

魏溪抬头看了皇帝一眼,秦衍之无辜的回视。

魏溪视线又落到康雍宫的宫人身上,秦衍之坐立不安。

最后,魏溪收回视线,刷刷刷的在册子上记录下皇帝的言行。秦衍之蹭的跳了起来,干巴巴的道:“太后定然是找朕商议最近穆家的事情,朕先去看看。”

穆家能有什么事呢?自从皇帝让穆青还银子开始,穆家长房整个就愁云惨雾的,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家提了个醒,穆青在一边筹备银子时,一边还典卖了家中的一些名贵之物,换了大米面米分盐肉等物,逐一去寻了皇城里有阵亡将士的家属,给人家送温暖去了。

这一送就送了大半个月,连朝廷都听到了风声。原本穆青就是被抚恤金的事情拉下马的,结果他来这一招,民间对他的看法倒是有了些许改变,再加上有人刻意渲染,穆家倒是没有受到穆青的影响,反而得了个仁善之家的称号,也是奇了怪了。

也因为这事,皇帝与太后闹了那么一次后,隔不了多久两母子又开始走动了。

穆太后是个很会把握时机的人,皇帝也怀疑穆家的行事有她暗中点拨的缘故。当然了,穆家身为外戚,府中也有好几位高官,门下不缺幕僚,要流转穆家在民间的声望并不是难事。不过,秦衍之更相信这是穆太后的主意,或者说,这是穆太后对皇帝的一种示弱。

在告诉皇帝,看,穆家始终是以朝廷为重,以百姓为重。

不得不说,皇帝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说到底穆家到底是穆太后的娘家,是他的外祖家,他不可能没有一点情分。

皇帝愿意来,穆太后的姿态也放低了不少,母子两人说了不少的贴心话。穆太后看着逐渐长成的儿子,心里好一番感慨,道:“今年皇上就要满十三岁了,有的事情得提前预备起来了。”

秦衍之目露询问。

穆太后笑得异常的慈爱:“你父皇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选秀了,十五迎娶的哀家。一晃眼,皇上也到了要为皇家延续血脉的时候了。”

秦衍之目瞪口呆:“母后的意思是……选秀?”

“可不是。今年吩咐下去,等到秀女们一层层的选上来,到了最后的甄选少说也要两三年,不提前准备怎么行。还有,自从太皇太后搬去行宫修养,后宫里的宫殿也大多空了下来,这么多年了,也要修葺一番。特别是淑凤殿,自从哀家搬离后,里面的物件也都搬走了不少,新皇后确定之前,要添置不少东西进去,这些都得内务处好好的办。”

皇帝已经被这个消息震傻了,呆呆的道:“朕年岁还小……”

穆太后正色道:“不小了!先皇就皇上一个嫡子,您不为皇室开枝散叶,难道还指望那些堂兄弟吗?这可不是小事,皇上可不要任性!”

皇帝也知道这事由不得自己决定,只是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接受。听得穆太后絮絮叨叨了好久,这才怏怏的回了朝安殿,结果魏溪又换班了。

他一个人呆呆的坐了许久,最后干脆跑出了宫,直奔魏将军家。

魏溪正在家里捧着一叠图纸在看。魏海魏江的宅子都买下来了,现在就要开始修园子。哪怕魏海两兄弟不是魏将军的家人,魏管家却很是尽心,不但请了名家给他们画图纸建园子,甚至还找了熟悉的工匠监工,甚至连木材、石头花草等物他老人家都要亲自查看,以免两兄弟被人算计。

秦衍之闷不吭声的跑来魏家,虽然是微服私访,魏家的人除了几个男主人外,也没人见过天颜,架不住有个小吴子和禁卫军统领跟在皇帝身后跑啊!

小吴子是什么人?皇帝的贴身头等太监,与魏溪关系最好不过。魏溪去战场那几年,宫里的赏赐都是小吴子亲自送来的。所以,小吴子恭恭敬敬的跟在秦衍之身后屁颠屁颠的跑来,魏管家当下就猜出了皇帝的身份。他也不敢声张,引得皇帝去了前厅后,就赶快让人去请魏夫人魏溪过来。

这个时辰,魏家的男人们都还在兵营训练呢!

魏夫人听说皇帝来了,吓得手里的喜帖都掉了。急急忙忙的换了衣衫,在走廊上遇到魏溪,知晓魏溪在宫里当差,心里还踹踹的问:“无缘无故的,皇上为何来我魏家啊?”

魏溪心里暗骂了秦衍之一百遍,也不想魏夫人担心,道:“皇上自小就爱在皇城里晃悠,太傅太保们的府里他是常去的,也没有什么别的缘故,就是到处走走看看。最近哥哥领了新差事,想来皇上对将军府的印象不错,所以才拐个弯的来这里溜达溜达。”

魏夫人半信半疑:“真的?”

魏溪笑道:“我在皇上身边当差,他的性子我最明白,母亲别担心。”

说着就搀扶着魏夫人入了前厅,抬头一看,嚯,皇帝脸色相当不好,心里就有点担忧了。

魏夫人也不是傻的,见到皇帝神色顿时猜想是不是自家男丁惹了麻烦,好在她也稳得住,请了安,看了茶,恭恭敬敬的听着皇帝说了几句闲话,犹豫着怎么试探呢,皇帝就对她道:“魏侍诏,朕还是第一次来将军府,新奇得很,不如你领着朕到处看看?”

魏溪早就担心魏夫人操心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话,闻言就站了起来,对皇帝说了个请,就引着皇帝出了前厅,往花园里溜达去了。

将军府也是百年世家,因为是武将,府里倒是处处透着大气,花卉不少,却不珍奇,大多是成堆成簇的栽种,远远望去不是成片的红色就是成堆的蓝绿,偶尔从远处飘来一点梨花,幽香隐隐。

秦衍之的心情随着身边人闲适的态度而逐渐平缓下来,站在廊桥上,盯着桥下的锦鲤发愣,半响才缓缓的问了魏溪一句:“还记得皇城瘟疫泛滥的时候,朕与你说的话吗?”

魏溪反问:“哪句?”

秦衍之道:“三王之乱的前一夜,太傅与承安公来之前,朕对你许了一个诺言。”

☆、第73章 73

“什么诺言?”魏溪疑惑的抬头,问他。

秦衍之望着那双沉静的眼,一时间居然怔住了,眉头深深的锁起,喉咙发哑:“你,忘了?”

那个最为艰难的年月,那一场几乎让皇城成为空城的瘟疫,那一次,几乎将秦衍之拉下帝王宝座的战役。魏溪的守候是他心中唯一闪耀的光,比黄金还要闪亮,比夜明珠还要温柔,比最上等的贡缎还要柔软。那也是唯一一次,秦衍之切身感受到魏溪对他的重要性。在所有人抛弃他的那一天,他郑重的许下了一个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