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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妻(25)

她打了个哈欠,从沙发里翻出手机,下意识地去看有没有未接来电与短信,等发现一个都没有的时候,仿佛像是手被电触到一样,随手就把手机丢在沙发里,眼里惊惶未定。

怎么就?

怎么就想起来看看有没有他的电话了?

她低着头,双手捂住脸,不出声。

那个天天要让她哄着的家伙,她想他做什么?

想着他那天直接回了驻地,让于胜男确实有点气,脾气那么大,还一副他自己全对的样子,简直是让她气的不轻,等她回到家后,那火气有点消下来,本想回头去看看他,就接到沈科的电话,说他是回驻地了。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真是没有那回事,他干嘛要想那么多?

像往常一样,于胜男还刷牙洗脸,对着镜子给自己描个淡妆,就让司机送她去“天涯海阁”,开始一天的工作。

“于姐,外头有个叫麦人杰的找您,说是非见您一面不可。”葛姨从外头进来,走到于胜男身边,压低了声音,“看样子很固执,我都说了您不在,他非说您一定在这里,就是不肯走,还说是连少的朋友。”

连少?

谁能当得这一称呼,于胜男想都不想就知道是连澄,一般人还真是不怎么叫连澄是连少,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没说是什么事吗?”

葛姨摇摇头,就算是她这样子在风月场所许多年的人,都觉得有些棘手,要不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也不会过来找于胜男。

☆、019

“让人进来吧。”她翻看着各张放在她案前的照片,都是穿着泳装的年轻女子,仔细地看一会儿后,又在照片的后面写上些评语,头也没有抬一下,嘴里已经说道,“葛姨,今天我得早点走,晚上你多注意点。”

麦人杰?

这么奇怪的名字,让于胜男还真是想不起连澄有这号朋友,不过她想到这里到是笑了,连澄的朋友,她未必全都认识,有那么几个不认得,也是很正常的事。

“会的。”葛姨回的很认真,即使她敢打包票说晚上绝对不会出什么事,也不敢在于胜男面前夸下海口,“那我先去请那位麦先生进来。”

于胜男将照片收起来,锁入抽屉,手去启动电脑,电脑桌面上头有个穿着军装的男人,除了武烈不做其他人想,这还是武烈自己动手弄的,她到是一直没换。

瞅着那张照片,眼神炯炯,似乎就是在看她,透过电脑屏幕看她,好像是突然间鲜活了一般,让她忍不住伸手“掩耳盗铃”般地捂住他的眼神,“武烈,你真是坏透了——”

她的话脱口而出,像是武烈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忍不住嗔怪他。

“谁坏透了?”走入她办公室的男人刚巧听到她的话,有些好奇的问道,声音听上去有些生硬,有点怪怪的腔调。“胜男是在说我?”

她像是被有窥见最隐秘的东西,不悦地抬起头来,瞪着进来的男人,待她看清面前的男人,眉头皱起,不太高兴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麦人杰耸耸肩,完全是美国人的做派,一头金黄色的头发,碧绿的眼睛,身材高大,皮肤白皙,“不是想你了嘛,当然得来见见你。”

他侧坐在她办公桌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得了。”于胜男可没空应酬他,“你不是在帮连澄弄独奏会的事,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她全身上下都表达着一种意思,不待见他。

“亲爱的,我不是说了嘛,我是想你了。”麦人杰就是迈克,是连澄的经纪人,让武烈狠狠摔出去过,还吵嚷着报警的家伙,自诩是个中国通,中文说的也很溜,他嘴上说着话,手上就想伸臂揽住于胜男的肩头,见她往后躲开,有些失落,“你怎么就一回来就嫁人了,我可是一直在找你。”

说到这个话题,更让于胜男不耐烦,“我结不结婚跟你没有关系,别弄的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好不?”她懒得理这个男人,在外国那几年,的确是受到连澄的照拂,就是跟这个家伙还算是认识,但是至于别的什么,她想还是算了吧,没必要。

“我们都认识好几年了,你还说我们不熟?”

麦人杰很受伤,没想到他千里迢迢过来,没有追到人就罢了,人家还嫁了人,她丈夫那叫一个凶残的,随便就把他摔出去了,差点摔断他全身骨头。

她到是没有多余的表情,拿起桌面的电话,就直接拨了个内线电话,“葛姨,叫保安进来,我这里有闹事的,让他们把人弄出去。”

麦人杰听的清清楚楚,连忙伸出两手做投降状,“别、别……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她眉眼都不动,对着还没有挂上的电话,再重新吩咐他们别过来,再把电话放下,双手放在桌面,交叠成尖塔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来到底是想怎么样?”

“我捧在手心里的大宝贝最近有点忧郁,你去劝劝?”麦人杰不跟她客气,直接把话说出来,“你知道的,他还算是听你的话。”

连澄有点忧郁?

其实让于胜男想笑,她想说的是连澄有哪一天不忧郁的?

其实是不忧郁,就他那一张跟画儿一般的脸,想起发生他身上的事,就会让人觉得他很忧郁,这是气质的缘故,看上去像玻璃人,不能轻易地碰触,碰的一重,也许就破了。

陈大胆的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别人的事,就算是再惊世骇俗,也与她无关,关上门来,谁认识谁呀,她的左手指轻轻地滑过右手背,“他有哪一天不忧郁了?”

麦人杰面上一滞,到是不否认,但是,他还是想做些努力,把心里想说的话,在说出口之前都认真仔细地排练一下,才慢慢地开口,“我觉得他最近更忧郁了,你知道的,那位叫什么大胆的跟人结婚去了,把我的大宝贝抛弃了。”

他一脸忿忿,都不明白,那个女人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东西,应该全是稻草。

于胜男没有激动的情绪,好像就是听着与她无关的事,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任由麦人杰在那里自己说着话,没有打断的意思,更没有插话的冲/动,有些事不能揽,揽了就后患无穷。

她不是不想去连澄,想起武烈要是听说了,指定又得跟她闹脾气。

想到这里,她面部一僵,怎么又想到那个连句话都不说就赶回驻地的家伙?

她摇摇头,赶紧把武烈的身影从脑袋里赶出去,“要我请你喝酒,那没事;要是你让我去找连澄,还是算了吧,我家老爷子可不乐意我这么做。”

老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当年的事还真是当真了,她真是没做什么,就是给人下了什么破药,真没有发生什么事,怎么就成真的了?

她很费解,又不好说连澄的那什么真没有进过她那什么的,这种话,她也说不出口,可是说不出口,不代表是发生过。

“求你了。”连澄可是麦人杰眼里的摇钱树,什么吃饭穿衣的小事都得管着,更别凭情绪了,这个更得顾着,免得这大爷情绪一来,这独奏会就快到了,他心里头可急了,“大姐,你就可怜我一下吧,帮我这一回,我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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