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其实就是犯贱(36)

苏拉很感激他,在她的生活中,早就没有了希望,他的存在,让她有种安心感,驱散她所有的不安,双肩是他的双手,她面对着熊伍佰,张了张嘴,“熊伍佰,我害了你与傅倩倩的孩子,这是我的报应,报应在我自己的孩子身上,你满意了吗?你满不满意?你不想要的孩子,根本就没来到这世上,你不是厌恶这个孩子嘛,叫我去打掉他吗?……”

一口气,她的话一口气说完,人也跟着软下去,再没有了意识,耳边只回荡着傅剑诚的惊叫声,看不到熊伍佰脸上的表情。

“苏拉——”傅剑诚抱住她倒下的身体,将冲上来的熊伍佰挡开,不肯让他碰一下苏拉,眼神如冰一般冷,警告地对他说,“你最好期待她什么事都没有,要是有什么事,我傅剑诚绝对不怕在商场上树敌!”

眼看着她激忿地冲他大吼,那些话,莫名地让他有种罪恶感,看着她虚弱地倒下去,下意识地他往前两步,就被傅剑诚挡开,看着傅剑诚抱着人离开,熊伍佰还愣愣地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上半身朝前倾,试图将人扶住——

他这是怎么了?

他扪心自问,他这是魔怔了,看到傅剑诚对她好,就忍不住火烧火灾燎,怎么都控制不住,最恶毒的话也能说出口,不见到她难受,他就不开心。

她想跟傅剑诚结婚,那么最好先还他一个孩子,他推动的必定得从她身上找回来,不能叫她顺利地嫁给别人,这算是什么,有了更好的,爱他的话就不算数了吗?那个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的人,怎么能嫁给别人!

他的手捏握成拳,重重地捶向桌面,上面的玻璃承受不住他的愤怒,瞬间出现细微的裂缝,却是没散,而他的手,瞬间泛红。

傅倩倩来得晚,推开包厢门,就见到他的手红肿,眼里全是心疼,慌忙上前抓住他的手,关心地问,“你这是怎么了,非得拿自己出气不可?是不是傅剑诚为难你了?”她与傅剑诚同姓傅,但不是说同个姓就是一家人了,那傅家,不是她父亲那边的傅家可比的。

然而,熊伍佰却是冷冷地收回自己的手,有意地拉开与她的距离,生硬地回道,“我没叫你过来……”他说的很认真,盯着傅倩倩姣好的面容,没有一丝软化的态度。

傅倩倩一滞,她不明白,没回这里之前,都很好,一切都很好,她甚至都在期待两个人的婚礼,谁料到,他还是固执地回到这里,这让她不安,想起那个苏拉,妹妹拍到的照片里的苏拉,她不由眼神微暗。

对着熊伍佰,她像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样,笑得很自然,迎上他冷冷的表情,上前圈住他的腰,这动作做起来很自然,没因为他难看的脸色有丝毫的迟疑,“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没别的意思。”

熊伍佰抓住她的双臂,不让她靠近,目光森冷地盯着她如花般的笑靥,找不出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情,“听说你最近在老头子的公司八面威风,连我姐都叫你压下去了?”熊艳为人精明强悍,处事有时会严厉过头,比起傅倩倩的笑脸迎人,自然是落了下处。

她眼里一闪,却是试图缩回手臂,优雅的笑意一收,露出几分委屈,晶亮的粉唇微启,凑到他的耳边,“你弄疼我了,伍佰……”呼出的幽兰香气,染着无尽的诱惑,在他的面前,她永远就是小女人姿态。

她吃疼的委屈声音,让熊伍佰放开她的手臂,脸上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即使是跟了他多年的傅倩倩,都没能让软化一点,“老头子那里,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都好,别惹我姐……”

说完这句话,他直接从她身边走过,走出包厢。

傅倩倩的心都冷了,如置身在冰窖里一样,怎么样都不能叫她暖过来,他本就是不可捉摸,现在的心思更加让她难以理解,她的心总是不能安定下来,还是固执地想要往前走,走入他的心里,不肯放弃一丝一毫的希望。

她冷静地拿出手机,涂着蓝色甲油的指甲在手机屏幕上面滑轻巧地滑动,点向最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静等着电话那头的回应,没一会儿,从电话那端传过来的声音,让她露出由衷的笑意,“他还好吗?我想见见他。”

那边似乎是同意,她听完电话,将手机放回手提包,踩着十公分高的细高跟系带凉鞋,胸有成竹地离开包厢,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这便是她的性格,走出一步,没道理没到最后就退出,更何况她走的路不止一步。

不爱自己的人,怎么能奢望别人爱她!

这是傅倩倩的人生观点,她对任何人都可以不坦白,惟独对她自己,清醒的可怕,她不再是还抱着想让傅家光明正大地认下她这个私生女的小女孩,时间过了,她也变了,谁都不能阻挡她,包括熊伍佰自己。

苏拉醒来的时候,还能闻到那种独特的酒精味,让她下意识地略皱一下眉头,不是很浓的那种,就是轻轻飘过的一点味道,雪白的墙壁,找不到一丝污渍,对面墙上挂着平板电视,刚好让她看看电视 。

她再看床侧,不意外地看到傅剑诚陪在身边,他没有睡在房间里的陪床里,就趴在她的床沿,高大的身体撑在小小的凳子里,上半身几乎都趴在床沿,双手支着眼睛,背部困难地隆起,让他看上去与平时极不谐调。

“剑诚……”她开口,声音沙哑的如粗麻布一般,喉咙底发痒。

028

傅剑诚这个人浅眠,有什么一点动静就能醒过来,这不,她一动,他就已经醒了,抬眼望着她,眼底一片黑影子,他坐起身,身上的衬衫有点皱,让他与平日文质彬彬到一丝不苟的印象相差甚远,额角掉落几缕发丝,让他的笑容看上去有点邪气。

“我在,好点没?”他淡定地握住她的手,那双手在他手心里,显得特别小,他一张开手掌心,她小小在陷在他手里,那上面长出的粗茧,让他的心像是被虫子啃噬过一般,“医生说你压力太大了。”

他眼里的认真,让她有种不敢面对的感觉,偏过头,不敢与他的视线对上,缩回自己的手,藏入被子里,手间还残留着他的余温,这让她有种尴尬。

“谢谢,剑诚。”她低头喃喃说道,伸手摊开被子,一脚踩在地面,有种虚浮感,让她的身体微颤,眼看到傅剑诚伸过的援手,她却是躲开了,固执地双手按住床站稳,硬是挤出笑脸,“我没事,真的没事。”

她不想麻烦任何人,即使这个人是傅剑诚,她不知道他与熊伍佰的合作案能挣多少钱,这个她不管,可她不想给他的事业带去什么不好的影响,她欠他的已经够多了,现在的她没有资格回报。

他的手,空荡荡,没有接收他想要扶的人,跟他的心一样空荡荡,眼神暗淡,看着她固执地站在那里,她原就是骨架小,再加上全身没长多少肉,瘦小的叫人心疼,“你就这么让他说你,你是死人嘛,不会反驳吗?”

上一篇:破烂事 下一篇:擒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