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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病(47)

“明天得回去了,”她想答应,又不能违心地占有陈果的朋友,内心里的自私刚一冒头,就让她给压了下去,她得记清楚,这不是她方婧婧的朋友,是陈果的朋友,总有一天她要当回方婧婧,那么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我们还怕没时间聚一聚?”

顾明珠想想也是,不急着一时,在家里没待上一天,估计老爷子又得生气,陪陪老爷子嘛,是她应尽的义务。

☆、041

同顾老爷子打了声招呼,结束他们一晚的“行程”。

陈果离开时,顾明珠还朝她暗地挤挤眼睛,让她心情大好,有这么一个人,她真想占用这个朋友,理智总归是最残忍的东西,在她将将要陷进去的时候,总会将她给弄醒,认真地告诉她——这不是她方婧婧的朋友,只是她如今披着陈果的皮,却不能说开来。

因为那个叫方婧婧的人已经死了呀,派出所户口里没有她的常住人口登记,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个村,或者哪个社区的人,甭管是哪里人,已经出具了死亡证明,那个叫方婧婧的人,已经彻彻底底地不在这世界上了,她只是叫陈果,被迫成了陈果。

她甚至不明白段兑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是怎么做的,即使她想要努力地压下心里的愤怒,视线还是忍不住地瞄过段兑的侧脸,俊朗的脸,从侧边看,更觉得俊朗,就这么个俊朗的男人,而且事业有成,从表面来看绝对是个好男人。

“怎么了?”段兑侧头看向她,声音温柔,“还难受吗?”

她收回眼里的审视,回以温柔羞怯的笑意,“没有,刚才吃了点东西,一点都不难受。”

他伸手摸她的头发,长发盘在脑后,露出她纤细的脖子,耳垂间缀着黑亮的耳钉,衬得肌肤更白,脸颊染着红晕,白里透红,极为诱人,他眼神微暗,心里掠过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明明那东西就在嘴边,他怎么也不敢说出口,“就怕你难受,你小时候可娇气了,明明是你不理我,爸妈骂的都是我。”

陈果站在那里,依旧温柔笑意,心里却十分清楚他在讲的是他与她的事,那不是方婧婧小时候的事,是那个陈果与他的事,——莫名地就烦躁起来,“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有什么关系,”段兑立即哄她,揽着她走入电梯,“我都可以说给你听听,可能你就慢慢地就想起来了。”

“我不乐意想起来。”再说的脾气也让他气得七窍生烟,本想装没事

“好,不想就不想,”段兑从善如流,“不想就不想,最近有没有头疼,一个人待着有没有想我?”

人家换了个态度,她自然得收拾起来性子,总不能现在就跟他硬扛,她头脑还算清楚的,头抵着他的肩膀,掩饰她内心的不悦,“才不想你呢,我想你做什么呀,你谁呀……”

段兑立即急了,下一秒,他又反应过来,当作她在耍花枪,把她揽得紧紧的,一手抬起她的脸,认真地盯着她黑亮的眼睛,“我想你了,小果,我一直在想你,天天地想着你,都想得睡不着。”

他眼神认真,极有说服力,她忍不住就要相信了他,心都是火热的,只是她很快地就回过神来,他说的所有的话,不是对她,而是对陈果,不是方婧婧,——这种纠结感叫她心里酸酸的,人是感情的动物,与段兑相处了这么久,她由来有些奇怪的感觉,一醒来就知道他是她丈夫,能没感想吗?

只是,她不敢再想了,稍稍地偏过头,不经意间就避开她的视线,嘴角流露出几丝笑意,“睡不着好呀,吃点安眠药就行了,你要不要,我给你配点儿安眠药?”

“你还敢给我吃安眠药?”段兑挠她胳肢窝,她越躲,他越挠,“还敢不敢给我吃安眠药?”

陈果躲得快,一见他手过来,就赶紧地躲,反应就算快,快得也躲不过,夹着个胳肢窝,——还是让他偷袭了个着,痒得哈哈笑,乱没有形象有,惹来路人的侧目。

“救命——”她叫道,笑得还喘。

“叫呀,叫呀,看有没有人来救你?”段兑跟个邪恶的“魔头”一样,边挠她,还边大声笑,“看有没有人来敢来救你——”

这两个人真闹上了,闹得不可开交,又哭又笑的,没真哭,笑是真笑的,就这么闹着回到了套房里,闹得陈果真是笑个不停,笑得直喘气,到了房里,倒在沙发里,好半天都缓不过来那口气。

段兑还替她揉胸口,让她慢慢地喘气,眼神微暗,只在眼底,并不想让她发现,“妈说让我们收养个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她立即坐了起来,脑袋里闪过好多想法,但没一个想法能让她联系当下的事,意外地睁大眼睛,“我们不能生吗?”

“不,不是我们——”

段兑试图冷静地说,话到嘴边,有些艰涩的感觉。

她现在失忆,自然就不记得被婆婆谢女士哄着喝苦得要命的中药的事了,满脸无辜且意外地望着他,“那为、为什么要收养、□□?”

面对她清澈的眼睛,他有那么一瞬间想把话吞回肚子里去,最好一辈子也不要谈及这种事,可思及孩子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完全继承了两个人优点,就让他实在忍不了那么久,——索性就说了,晚解决不如早解决。

他坐在沙发里,与她稍稍拉开点距离,左手支着下巴,下巴靠着手掌,他侧过头,“是我的错,这全是我的错。”

声音有一点儿沉重,似乎把他的身体都压垮了——听在陈果的耳朵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心酸,不是为了他,是为了自己,刚醒过来的时候,她真是信了他的话,把他当成丈夫了。

原来却不是。

结果叫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只是奇怪地看向他,像是不知事的孩子一样,“为什么是你的错,你让我不能生了吗?”她问得极其直白,根本没打算隐藏一下自己愤怒的内心。

“嗯,是我的错,”他自己承认的,就不想否认,应得果断干脆,“是我的原故,我、我……”话到嘴边,他发现早就摆好的理由,挺那么难以说出口——

尤其是面对她清澈的眼睛,更让他说不出口。

她故作天真状,两手抱着下巴,跟个天真的孩子似的,“为什么呢,为什么是你的原故?你检查过了?”

她边说还边靠近他,视线上下地打量着他,从头到脚,就如同她开始之前就知道他的什么破ED事时脑袋里所闪过的冲击感,她打量地很认真,就把她自己个视线当成X光似的,仿佛能透过厚重的三件式西服看到他的身体。

尤其是他的腿间,她的视线落在那里有六秒,——只是她内心数的,刚刚好数到六,就收回了视线,更是看到他稍稍地收拢了腿,西装外套下摆不经意地往腿间一盖,挡住她的视线。

“你全都忘记了——”他长叹口气,伸手就揽住她的肩头,脑袋就这么靠着她的肩头,亲昵地靠着,闻着她身上属于她的独特馨香,他眉头微皱,“你什么都忘记了,怪我碍于面子,一直没同你说这事,爸妈特别希望有个小孩子在家里,我们没办法,不如就收养个吧,我已经跟爸妈都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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