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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病(42)

☆、037

顾明珠当然不能走。

不能走嘛,自然得回去待着。

陈果满脑袋的雾水,觉得这世界都好奇葩,她不能生吗,为什么要找代孕的,还是她有什么病,不能生孩子?都叫她觉得有些无奈,怎么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

甭管电视还是电影里头的都好,还是能慢慢地想起一点儿事,偏她跟个傻冒似的,什么都不晓得,别人同她说的,她也不知道要不要相信——可比起纪蓉来,她还是选择相信顾明珠多一点,人嘛这是不能比较的,老实说,她也没同顾明珠有多相熟,在如今的记忆里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也就相信了。

是相信多一点,她觉得顾明珠说的真的。

——走到段兑身边,她与顾明珠分了手,顾明珠回到老爷子身边,招呼客人,顾家掌珠可不是摆着好看的名字,家大业大的,总得当起得,这点陈果不一样,她家的事业基本上她不插手,也就没有那么多烦恼。

只是,她敏感地发现段兑的眼神有些不同,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以她的玻璃心还是能稍稍地察觉出来一点点,但她笑着,跟没听过顾明珠说过那些事一个样,内心汹涌澎湃,面上一点儿都不露。

忍得那叫一个辛苦的,可她晓得不能直接问。

得有耐心。

有耐心才能引蛇出洞!

她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的脑袋来,真聪明,连这个办法也想得到,真不是普通人来着,朝段兑微微笑,微笑刚好唇角稍稍往上,小小的一个弧度,叫人觉得倍加亲切。

段兑伸手拿了杯香槟,并也替她拿了杯果汁,而且还是葡萄汁,递给她手里,“跟顾明珠多些时间没见过面了,是不是挺高兴的?”

他声音有些低沉,就附在她耳边,热气呼在她的耳畔,叫她内心打了颤栗,男人与女人的接触,总是叫人心惊,即便她与段兑睡在同张床,最热烈的也不过是相互交换一下彼此嘴里的那点点水意,——她有时候都觉得这样的碰触太平淡了点,却也没有更进一步,因为她的丈夫是ED。

她几乎就承认了这么个现实,而那个晚上的发现,她才知道并不跟她想象的一样,他不是ED,是个正常的男人,而这个正常的男人,背着她干了什么事,她无从知道。

而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让她还与他一道找了代孕母亲?

脑袋里飞过好多想法,她面上依旧笑着,笑得跟春风似的温和,她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一辈子都没有这么温柔过,稍稍地抬起好看的下巴,“她挺高兴的,我不记得了——”

适时地换上一脸的遗憾。

简直跟真的一样。

段兑锐利的黑瞳一缩,又瞬间放大,下一秒就趋于平静,跟没事人一样,手搂着她的肩膀,“以后会记得的,她是你最好的朋友。”

“那么纪蓉呢?”她立时追上,不经意般地问起。

在她肩头的手一滞,她敏锐的察觉到,却没有半点反应,“只是个同学,你以前的同学,当过我们的伴娘。”

不一样的形容,完全将两个人与她的关系分开来,泾渭分明,丝毫不会搞混了,陈果内心五味杂陈,在顾明珠没出现之前,以纪蓉的表现,她还真的要以为纪蓉真是自己最要好的人,原来不是,似乎还能让她松口气。

“纪蓉好像生了个孩子,”廉以钦瞧他们站在一起,就这么插/上一句话,面对小夫妻俩瞧向他的惊讶目光,更加上一句话,“她说孩子是我的……”

他声音并不重,透着几分讥嘲。

这几分讥嘲能映入人的心底,没由来地叫段兑心头一颤,不是他心虚,他并不心虚,只是有一点疙瘩,这疙瘩在他心里已经慢慢地凝结,慢慢地由小疙瘩,成长到越来越大,已经成大块状,压得他不安。

“怎么、怎么会……”话到嘴边,他立即地压了话尾。

陈果将廉以钦脸上的讥嘲看得清清楚楚,总觉得人的脸变得非常快,总结出来一个事,便是纪蓉真有了孩子,而那个孩子不会是廉以钦的,那么……

她咬着舌/尖,话才叫嘴边,就让段兑的声音给压住了,却是不敢问了,问什么?问孩子是不是你段兑跟我阿果的孩子?

能行吗?

不行!

她硬着心肠没问。

“廉叔真幽默,上回纪蓉不是还跟你一块儿?”她大大方方地揶揄起廉以钦来,晶亮的眼睛里全是笑意,尤其看到他脸上的青肿,更是心里痛快,得意之色并发作了出来,“我们又不会乱说的,廉叔这么个年纪,是得有个孩子了,是不是?”

她故意将孩子往廉以钦那么推,纯粹就是故意的。

“也对,我是得有个孩子,要不然,等我一摊手,这么大的家业都不知道给谁了……”

谁知道,廉以钦并不跟她争辩这事儿,直接摊开来一说,当作玩笑似的,完全将她的挑衅当作耳旁风。

陈果气得不行,那点肚量完全都是装的,要她说嘛,他还得被揍一顿,要揍得他面目全非,觉得出来见人都会丢人的份上才好。

“廉叔这么说,那肯定不是的。”段兑没瞧出来她那点心思,本能地就站在廉以钦这边,喝一口香槟,才能压抑住那份由心而生的父爱,坚决不能叫孩子被称为“别人的孩子”,那是他与陈果的孩子,不是别人的,“你呀,就好关心人,廉叔比我们都有想法多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让陈果觉得他全身上下都写着大大的“有问题”三个字,脸上依旧笑着,跟个乐天派似的,“嗯,廉叔吃的盐比我们吃的饭还多,自然是早有主意的。”

段兑下意识地一拉她,叫声“叔”,其实也没多大多少,这么说,好像有点过了——

陈果像是没发生他拉她的用意,淡定地喝着果汁,呸,她一点儿都不喜欢喝葡萄汁,喜欢吃葡萄,并不代表喝葡萄汁,——每次段兑总要给她葡萄汁,真是见鬼了。

从小一块儿长大,会不知道她不喜欢喝?

她心中的疑问更多了。

“你好像不爱喝这个?”廉以钦没发作,别人敬他“老”,他给狠狠地噎了一下,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他估计也能撑那么个一两次,眼利地瞧见她的眉头在喝葡萄汁时那么稍稍一皱,就似不经意地提了出来,“是不是换一个?”

陈果还没说,段况就替她说了,“不,她一直爱喝葡萄汁,小时候就爱喝,还弄过葡萄酒,就是没弄成。”

这是她吗?

陈果的疑问又浮上来,视线无意间与廉以钦的目光对上,那目光有点恶意,叫她迅速地撇开视线,不欲与他对上,——她还是能理解他的心态的,一贯是叫女人们宠坏了,觉得他边上的女人都是奔着他过去的,被揍嘛,那是心里不服输。

她特别能理解这种心态,自恋的人都这样子,没什么稀奇的。

“我都不记得了。”她说得有些遗憾,一口气就把葡萄汁喝完,直接往下咽,直到胃里了,她也讨厌这种味道,“我去下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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