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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不过两三天(19)

她多少有些自得,唔,尽管在谭雅面前她一贯是奉承惯了,但面对谭雅一点都不留情面的话,还是立即适当地做出反击,好欺负的人从来就不是她——她握住张加明的手,心里并没有任何的悸动,就像是握住自己的手没有什么两样。

他在跟她笑,她也笑,笑得跟个孩子般,清白无辜。

“我们真是足足两年多没见面了,小情姐姐——”

他叫她,压着声音,压不住那声音里的愉悦,就跟那一个晚上,她离开时,他疯狂地叫着她的名字,她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人,被突如其来的灾难所毁灭的城市,街道的暗光拉长她的身影,他只求她回一个眼神——

她只是笑笑地回头——

她要走了,对的,她就是这么说的。

可现在,他轻松地握着她的手,甚至是恼怒于昨天他还误会她的意思,轻易就掐断她的来电,其实她要的只是两个人,她跟他,见面的机会,——他太傻了,不就是因为她没有答应他“共进晚餐”的要求,就将她想成那样子——

要该死的哦——

他跟个孩子般的叫她——其实他比她大,真的,年纪比她大,别人这么叫她,她估且一听,听他这么叫——孬小情那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朝前走——脑袋低垂,跟着他的身边,宛如最最羞怯的小女人,小巧的脸上泛着一种光彩——

偏她稍稍地抬起头,视线扫过前面的谭琏,可能是她的错觉,觉得前面挺直的背脊,有些僵硬,——思及他的眼神,她像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见过,又找不到半点印象,简直叫她难以认清。

“别、别这么叫我——”她的脸微烫,适时地泛起红晕,稍稍地偏过头,露出纤细的颈子,耳垂上缀着晶莹发亮的耳钉,精致的玫瑰花图案活灵活现地镶在她耳垂上,一缕发丝调皮地掉落下来,她恍如不觉般地以指尖划过他的掌心,“好像、好像我比你、比你……”

张加明瞬间就委屈了,就喜欢她这份“言不由衷”的羞怯,将她作乱的手指握在手里,“他们都这么叫你——”

轻轻地就附在她耳边说的,唇瓣就在她耳垂间,只一丝丝的冲/动,他就能咬她个耳垂,尝尝耳垂的味道,就像那个时候,他把她从废墟里拉出来,整个人都糟透了,而他身体的某个地方到是不合时宜的精神了——

这种“禽兽”般的冲动,是他最耻于承认的羞耻。

他所有过分的想象,就是成天跟她堵在一起,在床里,无时无刻地叫着她“小情姐姐”,那样的日子才是最好不过,“你不让我叫?”

认真的眼神,泛着叫人心醉的情意,谁能忍心说不同意?

至少这一刻的孬小情心里还有几分愧疚,压着他的手,慎重地摇摇头,——别看年纪比她大,在她的面前就跟个孩子般,她的“母性”冲/动一下子就涌上来,但是总有分别的时候,——

她得跟莫局走,行程安排的很紧密,很紧凑,一点都容不得她“儿女情长”。

“结束了,我来接你。”

张加明殷勤地送她上车,是省政府专门安排过来的车子,直接去省议会中心——

临去前,孬小情特意摇下车窗,跟张加明“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张加明从来没觉得她离自己这么近过,就像一下子天翻地覆的,他们就接近了,太不真实,他的心从来就没有这么雀跃过,即使别人夸赞是他是历年最好的省政府发言人,那都不能使他骄傲——

而这一刻,他骄傲,他觉得自己跟个开屏孔雀似的,突然的就站不住脚了,他想要飞了,——他倾身向前,试图抓住谭琏的衣角——

谭琏就冷冷地看着他。

他讪讪地收回手,脑袋也开始微微的冷静下来,但没办法叫脑袋里的兴奋冷静,还试图为自己解释,“总长,我追了她好长时间,真的——现在她答应了,我多高兴呀,多高兴呀——哎,我想想晚上请她吃什么好,是去找个最豪华的饭店还是找个别致的,还是我自己亲自下厨?——”

“语无伦次。”谭琏收回视线,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行,状似在打发时间。

谁也没有发现他的手指并没有选定什么,只是单调地滑来滑去。

张加明早就习惯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泼冷水,兴奋地竖起手指头在那里掰数着她喜欢吃什么东西,好像、好像数不出来,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太笨拙了,那会儿,他们都在支持灾后重建——

真的是没顾上她喜欢吃什么。

省政府的小会议厅,孬小情真是第一次过来,莫局进去汇报工作,而她跟张玲则是等候在外边,不是那种站在会议厅外的,那得多失礼,会议厅隔壁还有个小房间——都是坐着跟她们一样的秘书——穿着都差不多,但从胸前的标致一下子就能看出来个三六九等,而港城商贸局是最不起眼的。

张玲坐在角落里,还有些局促,一下子面对这么多人,呃,不是这么多人,而是想到这些人背后的工作单位,才有些局促,好歹他们是局级单位,可——同样是秘书,咋就差别这么大呢?

真的——

就是连孬小情都没有说话,孬小情在张玲的面前一贯是八面玲珑的,能在莫局面前得到信任,更能得到谭雅的亲近,这是别人梦想中的事,但今天的孬小情有些沉默,那种沉默让张玲有些窍喜,尽管这种窃喜来的莫名其妙,她觉得滋味挺好的——

她想孬小情又攀上个高枝了,省政府发言人张加明嘛,就把谭雅给甩了——她又觉得孬小情这一点干的大快人心,别人可能不知道,港城商贸局上下都知道为什么以前秘书的人员总是很快地就换——

“小情姐,她们好像都处得挺好?”

她悄悄地压低声音,几乎附在孬小情耳边说——

孬小情喝着热腾腾的白开水,不放茶叶,被人一问,只是浅笑,跟没听见一样,别人能讨论,她们年轻貌美,脸上洋溢着最真切的骄傲,她们形成一个不小的团体,相互熟悉的人都站在一起,不时掩嘴轻笑——

仅仅是轻笑。

却透露着不与别人亲近的疏离,她们有她们相处的方式。

而张玲有些焦躁,她也想跟她们一样,有光明正大一起谈论的资本,而早上她们搭同一班飞机,她甚至在他面前露面的机会都没有——而孬小情光明正大地就攀上张加明,天差地别。

但她坐着,坐在孬小情身边,丁点情绪未露。

“你待在这里,我有事出去一下。”孬不情轻轻地跟她交待,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如果莫局有事,让他电话我,如果是小事,你得处理,知道吗?”

张玲急不可捺地点头——又觉得自己太急,露出不太好意思的表情。

“要是莫局问起,你就说我好像有点中暑——”她再次跟张玲交待,从后门走了出去,手里按着她亲爸那里拿来的手机,刚收到一条重要的短信,大意是让她拿着东西过去交货,“稍等,我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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