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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党(9)

可是,他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做着这样亲密的动作,叫人真是觉得很诡异。

这货是在勾引她吗?

小七忍不住要这么想,又觉得他那个表情着实不太到位,至少表情再柔和些,板着一张脸做这么个样子来,真叫人倒尽胃口,她张开双手,试图捂住他的脸,不想再看他一眼,“伍建设,你就不能叫我安生点?”

伍建设做的什么事,她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儿的,要是真不知道,那些个日子,在他身边算是白待了,那种似在炼狱中煎熬的生活,她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想起来,眼神一暗,嘲讽更浓。

“安生?”伍建设重复着这两个字,露出些许玩味的笑意,“想不到我们的小七还知道什么叫做安生,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他是笑着,却比她的态度更犀利,就是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能叫她浑身发冷。

她想抱住自己,又觉得这个姿态太过软弱可欺,便还是仰着小脑袋,似乎是满不在乎地瞅着他,那嘲讽的笑意始终未见从她的脸上淡去,“我还以为你不懂,刚才还以为话要白说了,说吧,你想怎么着,我受着就是,不是没受过……”

话说完,她已经去动自己的衣物,也不动上头的外罩衫,而是一手撩起裙摆,自个儿就要去扯棉质底裤的腰儿,就当着大开的落地窗,更是当着他的面,一点害羞的样子都没有。

她早就不是什么不知事的女孩儿,与于震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在于震之前,她是就已经失去纯真的权力,现实总叫人一夜成长,再不是生活在蜜糖罐里的人儿。

生活也叫磨砺的人的脸皮厚上许多,她现在就是,当着他的面,当着大开的落地窗,就敢自个儿扯自己的底裤,举止很大方,就像是在吃饭似的,黑色的眼睛就看着他,还笑着,虽说是嘲讽的笑意,到底还是笑着。

手一动,身子一扭,那低低地托着腰肢儿的义裤就往有些往驱势,她这回到是冲着他一个咧嘴,就想一股作气地把底裤拉下来完事——

可是,她的手,让一股子力道给紧紧地抓住,快掉下来的底裤要掉不掉地挂在双腿间,他的手,正隔着薄薄的亚麻裙子,按着她的手,不让她往下褪。

“怎么呢,一来就是这么个大手笔,想叫我感动死?”他笑话她,那是相处多年的情人,而不是身有狗血家族旧史的一对叔侄女。

他话是这么说着,那手到是个不安分的,已经是故意地揉弄她的手,让她自个儿的手险些抓不住那底裤,要说吧,她自己脱,还是觉得没什么事儿,反正总有这么一次,还不如自己主动。

她想的太好,也算是把伍建设的性情摸了个透,可到底没猜着喜怒都无常的人,那根本不能按常理来推断,笑得越乐了,“干吗叫你感动呢,我还指着你大发慈悲,放我一马呢,这不是怕在你手底下吃疼,自己就主动点,你说是吧?”

有时候,作贱自己,不过是为了叫自己少受点苦头,什么死不死的,还真就是没想过,可能不太坚强,选不了那一条路子,就是想活下来。

所以,她戒了毒。

再、再也不会踏进去一步!

“哟——”他笑看着她,眼里聚满了宠溺之色,“才多长时间没见,我们家的小七也变得伶牙俐齿了,真叫你小叔我受不住了。”

话这么说,他的手已经箝住她的下巴,叫她维持着仰脑袋的动作,不肯放开。

那力道很大,大的她都觉得下巴处火辣辣的疼,比起柳成寄那一下,真是没留下一点儿力,全数都招呼着她的下巴,她想说话,嘴巴试着一动,“呜呜呜——”

不是哭声,是她想说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想说什么?”他凑近她的鼻头,静到连她鼻间几不可见的汗毛都给看见,“小七想说什么?要不要再说一次?”

要是她真能说出来,恐怕挤出来的话就是:你去死吧——

“我们小七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见?”他说着,忽然间又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自己箝住她下巴的手,“是不是疼了,那我放开点,现在怎么样?”

下巴处,她觉得明天看到的可能已经是淤青,按着那位不留情的作风,这个是无庸置疑的,这还是好的,以前他做的可不止这些。

她的想法真淡定,她不由得又笑了,笑得人都快要站不直。

伍建设自是搂着她,没有放开的意思,瞅着她笑开来的样子,那哪里是在笑,分明跟哭一样的表情了,很难看,叫她那张小脸失色不少。

“不说话?”他问着她,神情柔和,恐怕是再难找到跟他一样温柔体贴的男人,“晚上一起出去吧,带你去开开眼界。”

☆、008你给不起我一生一世

“悟空他要吃我,只不过是一个构思,还没有成为事实,你又没有证据,他又何罪之有呢?不如等他吃了我之后,你有凭有据,再定他的罪也不迟啊!”

——《大话西游》

开开眼界?

其实小七想笑,什么事儿没有见过,什么东西能没有见过,再好的东西落在她眼里头,也没有什么个意义。

楼下已经开饭了,那是李姨亲自上来相请,有伍建设在场,李姨也没有摆个什么脸色给小七看,端的是叫一个恭敬。

小七跟着伍建设走,人家都叫她,她也跟着一起走,主要是肚子饿了,跟什么都过不去,也不能跟自个儿肚子过不去,这世上,最疼自己的人总是自己,不疼着自个儿的,还指望着别人能疼你,做梦去吧。

饭是李姨做的,四菜一汤,典型的浙江菜,四个菜分别是蜜汁火方、辣汁茄丝、东坡肉、还有盘菊花鱼,那颜色各有各的特色,能叫人一看就食指大动;还有一个汤,就是冬瓜汤,那汤上头飘着一点儿青翠的葱叶沫子,下面是冬瓜的薄片儿,往嘴里一喝,清热解暑。

饭桌上只有两个人,圆桌,还是紫檀木,一人一边地端坐着,关于伍家的传统,那就是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说话,从来不是老伍家的规矩,就算是伍建设早已经离开伍家多点年,还是守着这个规矩。

有些东西,是深入骨子里的,怎么也洗不去。

不说话,更没有眼神的对碰,各自动着筷子,喝汤吃饭。

全是小七爱吃的菜,不是她说,打狗也得看主人,这个话真不是第一天理解的,现在摆明的更是实在,别说前两天,就是中午那会上的菜,就是豆腐汤一碗,再加上白饭。

她去夹东坡肉,咬上一大口,那种肥而不腻的感觉,都叫她差点酥了舌头,一连是吃了两块,眼睛都快要享受地眯起来,再扒一口白饭,天底下最享受的事都莫过于此。

最先放下筷子的是伍建设,也不离开桌子,就看着她,看着她吃饭的样子,身上的刺都要掉下来似的,真诚无伪。

面对着任何的目光,小七敢断定她都能吃下去,吃的很淡定,可是面对着伍建设的目光,明明是再温柔不过的目光,都像是粘在她的身上,还是不能叫她轻易地忍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