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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范(60)

都没有等来他的回答,车子已经重新往前开,直朝着婚姻登记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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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3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连澄想结婚,沈科使绊子,得利的就廉谦,做一个好渔翁,不只得有耐心,更得有强大的耐心,当然,军婚不是拿着户口本与身份去登记就行的,还得有一番手续。

几个听着跟闲唠磕的电话下来,一路都开绿门,待得到婚姻登记就行,别的东西嘛,以后再补就是,星期五,瞅着就休息两天,急嘛,就怎么方便怎么来吧。

事儿弄得挺利索,陈大胆坐在车里,到是有些后悔,有些冲(动),清秀的小脸垂在那里,墨睫低低地遮住乌溜溜的眼珠儿,小心翼翼地扫过已经被他收入手里的户口本与身份证。

落入口袋里的东西,没有再吐出来的道理,要不是那一回相亲,廉谦还真不知道这人儿都躲到哪里去,亏得连澄那小子闷葫芦的样子,在后面还把他们几个给算计。

瞅着结婚的日子近在眼前,廉谦带着未来的新娘子去登记,这事儿做得一点儿都不内疚,横脚出来想把大胆儿给占为己有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大胆儿,不是给你的连澄给勾走了魂,怎么就突然地要跟哥哥去登记?”眉一挑,薄唇一扯,男人就是这样子,得了东西还得来个秋后算帐。

嘴上那么问,其中的道道门儿清得很,连澄能怪谁,只能怪他自个儿,沈科的套下得太阴损,到不是假的,有五分是真的。

当年的事谁不知道,他们几个到是清楚得很,可要说如今那几张由沈科发到大胆手里的照片真真假假,认准一个理儿,就算是假的,也得说成是真的。

闻言,大胆到是迅速地抬起头来,乌溜溜的双眼儿朝他那么一瞪,从鼻孔里哼出一记声来,那样子,傲娇得很,哪里还有从医院冲出来的几分委屈,还有几分气愤。

车子里那么一坐,到是冷静许多,她现下这情况,叫做进退不得,“你们都是坏蛋,没一个好人!”

这话说得廉谦有点伤心,何时他竟成坏蛋?“要说坏蛋嘛,哥哥我当不起,这名头太重了,哥哥我真扛不起!”

“你要是扛不起,谁还能扛得起?”她斜眼过去,到是瞅出这人的性质,端着优雅斯文的脸儿,欺骗普罗大众的。

一斜眼,不自觉地带着几分娇嗔的味儿,廉谦要不是在开车,早就含住她的唇瓣儿,细细地慢嚼起来,大马路,开着军车儿,到是影响不太好,合着就快是合法的,不急着一回。

“大胆儿,莫不是伤心了?让连澄的事给伤心了?”话儿丢过去,他一点都不含糊,坏蛋,当得起这个名儿,可不能把随便什么人的罪过都按在他头上。

有人到是死鸭子嘴硬,头一回那么高调,临了,竟成这样子,医院里吼出的话,收不回来,她也不想收回来,可让廉谦这么一问,心底里还有那么几分气性的。

反正是不高兴,板着个清秀的小脸儿,那样子,结成霜似的,落在廉谦眼里自是不悦的,要跟他去登记的人,为着另一个男人生气,这事儿,还真是不爽,让他老介意。

“大胆儿,要是现在你说不愿意,哥哥我不会逼你的。”

话这么说的,大胆哪有听不出他话外之意,说得好听,哪里给容得她退缩,上贼车还听说过能全身而退的好事儿,人家这是提醒她呢。

想到连澄,她眼神一暗,还真是不能跟他一起,那几张照片不过是引头,她真正在意的不过气自个儿是傻子,一心一意地在他面前卖乖,装成自个儿还是那乖乖在室女,生怕被他发现一丁点痕迹。

可谁知,人家早知道,合着她那么努力做的事,都成笑话一个,自尊心伤害老大去了,每每一想起,差点儿咬断自个儿的牙根。

人家不爱她,她早知道,可心里到底是存着她爱他就行的念头,以至于现在都不能平静,医院里,她知道自己的,怕自己再连澄一眼,就在倒在他的美色下,自些万劫不复!她的人生已经够狗血,再添多一点儿,还真是扛不住。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个儿是个干脆的人,瞅见廉谦的那一眼,突然间干脆一回,现在心里又很纠结,纠结得那个跟蜘蛛网一样。“你快开车吧,别说话行不?”

再说下去,指不定,还真是会后悔的,她到底是没有真正要跟廉谦生活一起的想法,就为出那么一口气罢,世上不是连澄一个人愿意娶她是吧?

她是有人娶的,甭管那些人怎么着,愿意娶她就成,哪里还管得了什么,爱情是婚姻的基础,别说笑了,没往这边儿想过,有人娶就成。

廉谦暗笑,将她的纠结全看在眼里,任由她一个人在那边纠结,车子的方向没有任何变化,一直朝着目的地过去。

“得,大胆儿,恐怕今天有点儿麻烦。”

宝马的车子,到是很常见,并不显眼,显眼的是车子的主人,不是别人,是喻厉镜,视察区民政局工作,正在一溜子民政大小党委官员的拥送下上车,车子正往外开,当然来视察的不只是他一人。

军用的吉普车,那么扎眼,谁要是说没看见,那准是眼神儿不好,不是普通的不好,是很不好,到那种看不见的地步。

宝马对着军用的吉普,谁都没有让步,就堵大门口,里面的车子出不来,外面的车子进不去,按着平常老百姓的思维,自然是军车比较霸气一点儿,可瞅着那省委的领导好象也不是啥省油的灯。

造成交通拥堵到是不至于,这年头,结婚方便,离婚也方便,可跟军人结婚可那是不方便的,离婚更是不方便的,军婚受明文保护。

宝马的车门缓缓打开,喻厉镜从车里下来,泛着冷厉光芒的瞳孔,睇向高高吉普车里低垂着脑袋瓜子、至始至终没有抬起过头的大胆。

“怎么着,你们好兴致,玩到这里来了?”

淡淡的话,再没有比眼前的事更让他觉得有意思,这不,视察工作,来得地方可真是好,把两个意图把他给抛下的家伙堵个正着,滋味非常好。

明知故问,说的就是喻厉镜,车子硬是横在那里,不动一下,架式到是利落,不让外面的军用吉普车进去,堵得正是地方。

廉谦的手紧握一下陈大胆,似乎要给她几分勇气的样儿,没等大胆抬起头来,人已经下车,站在喻厉镜的面前。

一个是省委秘书,一个是肩上扛着四颗星的现役军官,两个人在区民政局的婚姻登记处大门口,各自都不退让一步。

陈大胆不敢下车,给她十个胆子,这时候都不敢下车,硬是坐在车里充当缩头乌龟,刚才被廉谦那么一握手,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喻厉镜冷厉的目光过来,就跟给蜜蜂蛰过一样,那手竟是疼得厉害。

怎么结个婚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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