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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龙(27)+番外

他借口更衣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脸色就有点得意洋洋,对秦子洲道:“刚刚来的消息,西衡已经答应了和亲,是位真正的嫡公主,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秦子洲问他公主的名号,六皇子道:“段瑞芷,听闻是西衡新皇的嫡亲妹妹,宝贝着呢。谁娶了她,可就得一大助力了。”

秦子洲思索了一会儿:“那位公主年岁不大,如今我们几个兄弟也就老二定下了王妃人选,说来,除了老二,老三老四和你都有可能。”

六皇子哈哈大笑:“大哥难道不看好老七吗?他可是你一母同胞,皇后娘娘为了老七,少不得要把那公主安在老七的身边了。”

秦子洲冷笑:“你也太看得起七皇子了,他才多大?我都没有定下王妃人选,哪里轮得到他。”

六皇子幸灾乐祸:“对,除了二哥,大哥你也是人选之外。谁让你不得皇后娘娘喜爱呢。在我看来,只怕我们兄弟都有了王妃后,才会轮到大哥你去挑那皇城里的歪瓜裂枣了,你可别太感激皇后娘娘。”

安屛这才听明白,原来秦子洲是皇后娘娘的嫡子,还有一位同胞弟弟,也不知道那皇后怎么想的,居然爱护弟弟比哥哥还多。秦子洲是嫡长子,继承皇位的可能性明明比其他皇子更高一些。

她又想起秦子洲还是安云起时,第一次唤她娘亲的情景。再看看如今的秦子洲,只见他说起皇后之时,神色平静,眉目冷淡,连那七皇子他也不称呼老七,而是直接叫七皇子,想来兄弟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一日之寒。

*

夜凉,无风,院子里却不停的发出飒飒的风响。

秦子洲汗如雨下,已经舞剑了两个时辰。安屛刚刚沐浴出来,揪着湿漉漉的长发坐在长廊上拧着。

秦子洲终于停了下来,他的长衫紧紧的贴在背上,已经湿透了。自顾自的走到茶几边,拿起酒壶猛得灌了几口,余下的都浇在脸上,清冽的酒水沿着眉目蜿蜒而下,明明还是少年模样,却已经有了青年的孤冷。

这样的他,让安屛莫名的想起初见的那个被人追杀的少年,孤傲、冷漠、残忍。

她忍不住问:“能不能告诉我,皇后娘娘为什么不喜欢你?”

秦子洲一顿,从茶几上抽起汗巾擦拭了一下头发:“母后说我不是她的孩子。”

安屛惊讶:“皇上也知道?”

秦子洲走过来,接过她手上的毛巾替她擦拭着未干透的长发:“母后有一位卵生妹妹,我是小姨与父皇的儿子。小姨难产,父皇就将我交给母后,成了嫡长子。”

怪不得,如果没有秦子洲,那七皇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嫡子,皇后这是怪秦子洲挡了七皇子的路。

安屛叹道:“可是,如果没有你,你的母后也不会成为皇后娘娘吧?”

秦子洲没有回答,他替安屛擦干头发,转身回房去沐浴。等到出来,安屛依然安静的坐在长廊里,静静的看着他。

他走过去抱起她,问:“你想要安慰我?”

安屛脸上一红,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不是,我没有自荐枕席的嗜好。”

秦子洲的手臂紧了紧:“那你还有问题要问?”

安屛咳嗽一下,从他的怀抱里挣扎出来,低声问:“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这话没头没尾,秦子洲却听明白了,他点点头:“见到老六的时候,我就想起了大半。”

安屛歪着头,轻笑:“那您可以说说,您老今年贵庚吗?”

秦子洲摸着下巴,奸笑:“你猜!”

安屛:“…………………………”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

20、养条虫(17)

经过那一夜后,安屛反常的不再往秦子洲身边凑,甚至,在有他的地方,安屛都尽量不出现。

原本她在池边百无聊赖的钓鱼,远远的看见他,鱼竿也不要,人就一溜烟的跑了。秦子洲刚刚抱着她才睡了两三天,就被安屛强制性的‘打入冷宫’,孤枕难眠的滋味让他非常的不爽。

秦子洲这个人,随着记忆力的逐渐恢复,他的表情也逐渐变少,如果不是六皇子每天针锋相对的引着他说话,估计一整天下来,他一句话都没有,是个相当沉默寡言的人。

这样的人在平头百姓里,你可以说他木纳,换了皇子,则就是深沉。

沉思的时候,六皇子都敢堂而皇之的指着他大吼大叫,说:“大哥你又在琢磨什么阴险的事情了?”

为此,秦子洲揍六皇子的次数也逐渐增加,随着与安屛‘分居’的时日渐长,那拳头的力道也越来越大,过了三天,苦不堪言的六皇子终于大发慈悲,招呼两位客人出去打猎。

安屛没有骑过马,被侍卫们拱上马背的时候,整个背部都要僵硬了,只喊着:“我的驴呢?我要骑我的小毛驴。”

六皇子看着她欲哭无泪的神情很是高兴,秦子洲索性牵着她的马缰,让她伏在马背上,慢悠悠的出了庄子。

到了山顶,她才知晓这个庄子到底有多大,整个山头,一眼望去只能够看到庄子里面的亭台楼阁,阳光折射下,琉璃碧瓦上的珠光连人的眼睛都可以闪瞎。

她对古代人的建筑一直有种盲目的崇拜,坐在马背上很是赞叹了一回,对六皇子建议道:“你这庄子卖给睿王吧,让他赏给我,权做救命之恩的奖赏。”

六皇子强调:“这是我的庄子,凭什么送给大哥,再让他借花送佛的赏给你?”别以为我喊你大嫂,你就真的当自己是睿王妃了。

安屛嘿嘿冷笑:“自然凭你跟睿王的交情啊。你想想,睿王好歹是个王爷,好不容易恢复了记忆,却被六皇子你请来这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深山老庄里,说好听的,是你请睿王来养伤,说不好听的,就是六皇子你软禁睿王。你说说,如果这事让你们的父皇知道了……”

六皇子愣了愣,道:“大哥才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再说了,软禁的话,我会请你们出来打猎吗?”

这下换安屛愣住了:“六皇子,就这么一句话,我要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睿王的弟弟了。”

六皇子:“怎么?”

安屛:“你说睿王不是睚眦必报的人?”

六皇子看向秦子洲:“安姑娘,你不用挑拨我与大哥的关系。不管是父皇,还是大臣,大家都公认大哥是我们几兄弟中最为豁达,最重兄弟之情的人。”

安屛抱着马脖子,轻笑:“是么,等睿王回宫后,六皇子你就知道他会如何‘重情谊’了。”

六皇子:“………”他有点忐忑的干笑,“大哥历来疼我的紧,”

“所以,”睿王打断他,“回宫后,我才会好好的疼爱六弟。”

六皇子哆嗦一下,最后看了一眼今天还署名为‘六皇子所属’的宏伟庄子,哭丧着脸:“如此,这庄子就送与大哥,算是赔礼道歉吧。”

安屛哈哈大笑,整个人从马背上滑下来,对那两人说:“你们去打猎吧,我在这里烧柴点火,等着你们的猎物下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