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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龙(26)+番外

安屛咬牙切齿:“我要杀了你,替老爷子和茵茵报仇!”

秦子洲心里咯噔,干脆利落的抬手就砸到了安屛的后颈,将昏迷之人抱在怀里,对六皇子冷笑:“老二的消息够快的,我前脚才走,他后脚就去杀了我的恩人,存心让我做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六皇子神色不变,只说:“难道你恩人不是你自己杀的?推到二哥身上做什么。”想了想,又接着笑道,“我们兄弟之间就大哥你最狠,不当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说什么恩人,在大哥的心目中,他们也只是看到你落魄样子的蚂蚁而已,就算今天不踩死他们,等过后,也是要灭口。”说罢,眼神就落在睫毛不停抖动的安屛脸上。

秦子洲一路抱着安屛回了自己的院子,才将人放在床榻上,脸上突地一痛,已经被人甩了个耳光。

安屛眼角赤红,哑声问他:“老爷子和茵茵在哪里?你若真的杀了他们,我不在乎与你同归于尽。”

秦子洲低头一看,他的腰间正被半把剪刀给抵住,只要他动弹一下,那锋利的刀刃就会毫不犹豫的扎入肚腹,血流如注。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

19、养条虫(16)

秦子洲的双手还撑在安屛的腰侧,两人贴得极静,他的眼中印着她冷凝的面容。

他只沉默了一瞬,就低声问:“你怎么知晓老爷子和茵茵在我手上?”

安屛的剪刀一动不动:“因为温姑娘,与其说在你的手上,不如说他们在温姑娘的手上。你才是最后一个离开茶寮的人。”

秦子洲问:“我扣着老爷子和茵茵有什么用处?”

安屛笑道:“你会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询问,自然就说明了他们的用处。六皇子说过,你不会做无意义之事,对人对事都是如此。”说罢,她将那半边剪刀随意的丢在地上,双手捂着脸使劲的揉了揉,半响,才苦笑,“不管温姑娘如何对待他们,至少他们都还活着,我要谢谢你留下了他们的命。”

秦子洲站起身来,在床边静静的凝视了安屛一会儿,才笑道:“你比我预想中聪明。”明明知道是他给老爷子和茵茵带去的杀身之祸,她居然还感谢他,可见她并不是那看不清形势的妇人。

她也想回他‘你比我预想中还要重感情’。可惜,跟一个皇族说感情,这不是笑话么。

安屛将他的房间溜达了一圈,等到胸口那股子怨气散尽,才打趣他说:“你这里比我那边可大多了,值钱的东西也多。”

秦子洲问她:“你不想知道我带你来此的目的?”

安屛叹气,任命的坐在他的对面,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好吧,尊敬的睿王殿下,敢问小的对您有何用处?”

秦子洲望着她,半响,吐出两个字:“暖床。”

“噗……”

*

被软禁的日子很惬意,如果安屛这么说,一定会被秦子洲暴打一顿。

不过,她是真的觉得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跟养猪没什么差别,至于秦子洲,他也只比安屛多了一项活动————与六皇子勾心斗角。

偏生他们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哪怕是打机锋都要选一个名头。比如,一边吃饭一边打机锋;再比如,一边赏花,一边打机锋;再再比如,一边下棋,那也可以相互打一下飞机,不对,打机锋。

安屛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两张裁剪好的皮子在缝。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出去,无事可做就只好拿着买来的皮子开始给老爷子和茵茵做冬天的衣衫。在她看来,古代人的衣服就是五片布料,两片做袖子,一片最大的是背,两片做前襟。她也不懂怎么画图,还是秦子洲懂她,直接喊了一个丫鬟教她怎么裁衣,然后再纠正她那比蚯蚓还要难看的针脚。她兴致很高,也许实在是太无聊了,不过一天就给茵茵做了件马甲,今天是给老爷子做衣服。

今天六皇子正与秦子洲讨论某一位贪官,说对方府里有十八位妾室。

秦子洲很淡定的纠正他:“是二十一个。有一个养在外室,已经身怀六甲;有一个才十二岁,还被父母养在家里,不知道已经着了那官员的‘毒手’;还有一个在牢房,是他最新审的案子里面第二疑犯,原身是个官奴,她的父亲也是贪官。”

六皇子压着手里的白玉棋子,哼哼:“大哥你尽胡诌。这官员的生平和履历都压在二哥的手上呢,我还会不知道他有多少妾室。你说的那些谁知道?”

秦子洲刚刚落子完,也不催他,道:“这事知晓的人不多,不过你让人仔细去查自然可以查到。不是我说,吏部是我的地盘,老二从我手上抢肉食,也不看看自己吃不得吃得下。”

安屛凑过来,问:“我听说水至清无鱼,你们皇子抓贪官,那你们手上的官员也贪吗?”

六皇子瞪她:“你打听这些做什么?”斜眼看向秦子洲,琢磨着该不是他大哥拾掇这人来打探的吧?太胆大包天了啊。

安屛一脸正直:“我好奇不行么。小人物,实在是想象不出你们皇子和贪官的生活,听说你们住的地方,地上铺的都是金砖?那得多少金子啊。”

六皇子道:“谁敢铺金砖,那不是直接告诉天下人他是贪官吗。”

安屛点头:“看样子,金子都孝敬给六皇子你了,这就是上贡!”

六皇子:“…………”什么逻辑?!

秦子洲道:“老六的金子都买乌龟了。他喜欢乌龟,所以别人也不送金子给他,只送乌龟。”

安屛斜眼:“果然是皇子,爱好真奇特。”

六皇子:“…………………………”怒指秦子洲,“大哥还爱美人,他的府邸里全都是美人。”

安屛很淡定:“我见过了,最美的那位是不是温姑娘啊?”

六皇子奸笑:“我告诉你,大哥最大的本事不是审案,而是调·教美人。只要见过他的美人,无不对他忠心不二俯首帖耳。”他颇为轻蔑的看向安屛,“连你也不例外,居然与你的仇人为伍,你的亲人泉下有知该恨得咬牙切齿了。”

安屛撑着下颌,一双美目咄咄的盯着秦子洲:“六皇子,你错了。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以为我不会报仇么?我只是在等机会。睿王武功高强,硬是没让我找到可以一击得手的机会。”

六皇子嘲笑道:“依我看,你是舍不得伤了大哥半分了。也是,谁让大哥是位王爷呢。”

安屛愣了愣,笑道:“我还以为六皇子不知道呢,原来你已经猜着了。没错啦,在女人的心里,家人再重要,也抵不过荣华富贵。”

六皇子两颊鼓鼓,秦子洲笑他:“孩子气,跟个女人计较这些平白丢了身份。”

安屛安适的道:“无聊么,六皇子无聊,我也无聊,只能没事找事斗嘴了。”

六皇子年纪本身不大,看外表也就十五六岁,偏生还爱装成老成样与秦子洲暗斗,没想到被安屛几句话就逗得生了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