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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龙(112)+番外

话都说得如此了,齐太医也没有再劝。

秦子洲又问了他安屛生产时的事情,齐太医回想道:“最危险的也就是那次。她生产倒是很顺,不过有个暗卫易容成了厨娘的样子,差点将刚出世的小皇孙抱走,幸亏她一直盯着小皇孙,这才没出差池。”

秦子洲点了点头:“温长莺在哪里?”

齐太医没有回答,反而问:“你准备对温家如何?”

秦子洲也不以为意:“温长莺擅自残害小皇孙,罪不可恕。温家于社稷有利,我是个赏罚分明的,舅舅将温长莺送去温家,问丞相,他是要保儿子的官途,还是保女儿的命。”

这话说得轻巧,于一位老父亲而言却是残忍。

在南厉,儿子与女儿的地位那是完全不对等的。儿子继承家族,女儿只是联姻的工具,女儿犯下了错,大不了逐出家族不闻不问,儿子犯了错,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祸。

同样,女儿一旦有了荣宠,可以为家族打开权利的大路,儿子有了荣宠,那是举家的荣华富贵。

现在,温家缺荣华富贵么?不缺!他们是辅佐太子登位的得力干将,有没有温长莺,太子都要厚待温家,重用温家。

温长莺入宫,那对温家而言只是锦上添花。温长莺没入宫,温家的权利也接近了顶峰,只是还差登顶那么一小段距离。那个距离,就是皇家外戚的距离。温家与齐家最大的差距,温家没有皇孙,齐家有个太子,这就是权臣与皇亲国戚的差别。

可现在,温长莺的短视,就将这份差距扼杀在了摇篮里。

你喜欢秦子洲没问题,你要嫁给太子也没问题,你不待见安屛更加不是问题。但是,你要陷害安屛和她的孩子,至少也要等你是太子的女人再说,等你入了宫再说。在宫里,要弄死一个没权势的嫔妃太容易了,更何况是两个没长成的孩子,那不就是动动手指的问题么?偏生,温长莺没有耐心,等不到那个时候。

她为什么等不到那个时候,这可能的因素太多。兴许是听闻太子假死之前,居然还与那贫贱女子藕断丝连;兴许是,听闻太子妃与那女子形同姐妹;兴许是,怕入宫后,宫中只有两位嫔妃,到时候再动手,她的嫌疑太大;更或者,她只是被妒火燃烧了理智,或者是被身边的丫鬟、嬷嬷,乃至于闺房密友们给刺激了、拾掇了,这才铤而走险。

总之,温长莺被送回了温家。

温丞相不过一夜,就做出了决定,他逼着女儿剃度出家,在自家佛堂度过余生。

这是一位父亲的不得已,可在太子登基后,看到新颁布的诏书,里面没有自己儿子温长清的名字时,那份愧疚顿时成了悔恨。秦子洲没有提拔温家本家大房的嫡子,反而给二房的儿子们加官进爵,这简直是给大房打脸。

温丞相的夫人当场就跑去了佛堂,将自己的女儿掐出了一身的青紫,直说是个‘败家女’。

温长清与温长莺的兄妹关系甚好,虽然妹妹一时糊涂阻挠了自己的青云路,他却没有多少责怪。只是,原本得势的大房逐渐被二房压制,就算是心思深沉的温长清也逐渐不甘起来,去看视妹妹的日子越来越少,最后终于没再踏入佛堂一步。

偏生,在秦子洲大赦天下,新开了科举之后,温家三房居然有两个庶子都参加了考试,并且分别中了二甲和三甲,直接参加殿试,那可比二房还要气势夺人。

终于,在秦子洲登基三年之后,温长莺也悄无声息的死在了自家佛堂之内。据说是冬日大雪,佛堂房梁从中间腐烂,直接塌陷,压死了还在熟睡的大小姐,就这么去了,此乃后话。

*

安屛在东宫醒来,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不过她好歹在行宫住过,东宫相比那行宫多了些富丽堂皇,一眼望去,总觉得会被那些金箔闪瞎了眼。

宫女见她醒来,躬身请了安,问:“娘娘,您现在就起么?”

安屛眨了眨眼,没有去问‘你口中的娘娘是谁?’这种蠢话,左右看视了一遍,有点紧张的问:“孩子呢?”

那宫女笑道:“小皇孙正在偏殿又奶嬷嬷喂奶,娘娘现在要见小皇孙么?”

安屛点头,又问安安的去处,宫女自然有问必答,不多时,奶嬷嬷抱着儿子,身后跟着寸步不离的安安一起走了进来。

奶嬷嬷行了礼,这才将孩子交到安屛的手上:“小皇孙十分乖巧,醒来后不吵也不闹,更不挑嘴,奴婢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乖巧的孩子。”

安屛笑了笑,接过孩子后下意识的去看孩子的脸色,将儿子正瞪着滴溜溜的眼睛望向自己,她逗弄了两下,孩子就含着她的指尖要吸吮。她摸了摸孩子的手脚,都很暖和,孩子没有哭闹说明身上没有什么病痛,也就安心了大半。

等她洗漱完毕,秦子洲也回来了,说:“东宫住不了多少时日,你先调理身子,等过几日太阿殿休整好了,你再搬过去。”

安屛并不知晓太阿殿是皇后的寝宫,她以为就是寻常的嫔妃住处,也没多问,等用了午饭,秦子洲又走了。

安屛仔细询问殿内每个宫女的名字,才知道方才与她说话的宫女是负责的女官,名叫齐沅,原本是齐家的女医官,后来送入宫中,负责后宫嫔妃们的膳食。秦子洲的妻儿全都在这里,膳食方面最要主意,故而直接将齐沅调了过来,日后负责安屛的饮食起居。

听到齐沅说她师从齐太医,安屛就放下了另一半的心。

等到晚上,秦子洲又回来吃饭,吃过饭,在偏殿看了奏折,陪着安安练了一会儿剑,又哄了一会儿儿子,沐浴后就自然而然的睡在了床上。

安屛站在床边,有点疑惑:“我记得太子殿下有自己的寝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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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洲掀开薄被,“这里就是我的寝宫,我还能去哪里,”

安屛挑眉:“你不是说你跟太子妃分房而睡吗?”

“是啊,”秦子洲答得理所当然,一条修长的腿半搭在床边,露出一介脚踝,居然看起来有点性感,他说,“你这间原本就是我的寝宫,段瑞芷的宫殿在修葺,没法住人。”

“撒谎,”

原本以为秦子洲会反驳,对方却很肯定的点头,“没错,我在撒谎!”说完,那j□j的脚踝一动,安屛就觉得眼前一闪,整个人一瞬间就被对方扑到在了诺大的床榻上。

安屛打他:“你这混蛋,快放开我!”

秦子洲咬住她的唇,一边去剥开她的亵衣,一边制住她乱踹的脚,含糊的问:“你看到了,是不是?”

安屛眼睛乱晃,还在嘴硬:“我看到什么了?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秦子洲叼着她颈脖间一小块皮肉:“春宫册,我原本放在床头小柜里面的,嗯,看了多少,快说。”

安屛又狠狠的踹了他两下,实在敌不过对方的孔武有力:“看了啊,有什么稀奇的,我又不是黄花闺女了,看了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