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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滚!(93)

“哪里呢,鸯鸯可是我的好帮手,做我这点事,还是有些小材大用的。”人家客套话,张思洁也是会的,不愧是演员,说得有模有样的。

“别介,这说得一套一套的——”插话进来的就是徐技,他一手按在灰妹的肩头,娃娃脸带着个笑意,“嫂子,大哥可从不给这么低声的,你可是头一份,来来来,把这酒给敬大哥了吧?”

徐技这一出声,把试图将自个儿给缩起来的灰妹给从拉出来,陈法的态度让她的心都暖暖的,似喝了蜂蜜般,甜得都不能自抑了,偏就是几个目光,不时地瞅着她,让她的心不安,那股子甜腻的味儿,一下子淡去许多。

灰妹没回头看徐技一眼,接过递到面前的杯子,那杯子里还有冰块,拿在手里,还有些凉,包厢里还开着空调,有些凉的,她却是觉得肩头的那只手,烫得很,跟烙铁一样的,让她忍不住惊着了。

还有那一声“嫂子”,叫着她都硌着了,是心里头硌着了,也不知道是难受还是松上一口气,五味杂陈的,都是形容不出来,就是说不出的感觉。

她趁着拿过酒杯子的时候站起来,才算是不着痕迹地摆脱掉徐技的手,肩头一松,与陈法并肩站在一起,“你这个兄弟,可要是我给你敬酒,你喝不?”

张思洁到是笑了,笑得极具韵味,露出八颗牙,整洁的让人都要嫉妒的八颗牙,慢慢地退回着原位,回头看见许慎身边的小女生,那个小女生眼底压抑着的东西,正是她所熟悉的,曾经,她也是那般的。

只是——

熟悉归熟悉,她没有一丝要帮衬的意思,与她何干,个人有个人的福份,她回到方正身边,半倚在那里,颇有点看好戏的样子。

“这可不行,一人一杯的,都得喝,大哥你说是吧?”许慎根本没顾着陈丽一下,有人送上来,他也不会推拒,横竖吃亏的总不能是他就行了,眼瞅着陈丽那个脸有些阴晴不定,没有什么安慰,便是丢个眼神给她,让她好心收拾着这个破烂表情。

他出声,让一直沉默着的陈烈抬起头,瞅着他的大侄子,说是大侄子,那是辈份,论起年纪来,也是没差个几岁的,他一向是不以物喜不以物悲的性子,之于他来说,能让他热血沸腾的只有他的部队,掌握着一省的军力。

“这都挤在这里算个怎么回事的?”他终于开口了,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站起身,走到陈法的面前,把许慎的目光给挡住,“玩牌不?挤在这里算个什么事!”

“小叔,多久没玩,也难得一聚,我们当作陪陪小叔?”方正接的话,那个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灰妹的小脸,“鸯鸯,觉得怎么样?”

人家这说好听是问她的意见,往深里说了,就是已经做好决定,跟她说,也只不过那么一说,绝对是不乐意听见她拒绝的。

她还真就是不让他如愿,扯着陈法的手臂,打个哈欠,眼睛似有些无神,脑袋缓缓地往着他那边一靠着,像是很困似的,“我困了——”

这叫做不给面子的——

许慎笑了,没笑出声来,就是爱着方正被人一巴掌给打出来,最乐意看这个,谁让着这个长得比个女人还美的家伙,把他的珍藏给瞅了,他刚才不说话,那是憋着气儿,就看着张鸯鸯要怎么装个亲热的。

“哟,大哥,嫂子要真困,这里也不是没有房间的,直接开个房,今儿个要是玩晚了,还不如就睡在这里,嫂子,大哥还喝了酒,这酒可是上头的,总不好让大哥开车回去吧?”

附和的是徐技,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好象是为他们好似的。

陈法没说话,就是笑望着他们,仿佛一切事儿都由着灰妹作主似的。

灰妹还真就是晓得他的主意,刚才话是她说的,自然得她来说,她也不怕得罪人,更不怕这里头还有陈法的小叔,是的,就叫小叔,再没有她叫的“姐夫”这个人,张天爱与她有什么干系,还是随着他喊就行了。

“打个电话叫司机过就成——”她笑着,一副不劳着他费心的样子,人靠着陈法,扬起手冲着张思洁挥挥手,“思洁,我先走了呀,真是困——”

陈法很配合,这世上再没有比他再配合的人,自是随着她的,压根儿就没说话,随着她,带着她就要走——

有人不乐意了!

有觉得得逞的人,当然会有不乐意的人!2

自个儿觉得得逞了要走的人,正是灰妹,她要跟着陈法走,回家去。

不乐意的人?

那便是后头的人——陈丽,她喊了一声,“鸯鸯姐,要不,我跟你们走,正好,我也困了——”

她一直被忽视,这会儿,眼见着坏她好事的人要走,压抑着好一会儿的火儿就上来,要说这一股子火,原先她是想压着下去,至少,她晓得与张鸯鸯不对付,于她没有什么好处。

她是个眼睛毒的,不是没看出来,方正的目光掠过张鸯鸯,女人一贯是敏感的,还能察觉不出来,厉声本就是她攀着的男人,让许娇儿扰了,厉声不是个小气的男人,跟着他都半年多,哪次不是出手大方的。

出手大方的男人,又有着极好的家世,是个人也想往上攀的,什么麻雀变凤凰的事儿,这世道还少吗?

她也不讳言自个儿的拜金,这年头笑贫不娼,没有了厉声,还有许慎,更或者是这中间的一个?

待她有一天成了人上人,还不得别人来巴结她,把她给奉承着,今日的张鸯鸯,就是她的未来,不,她要把张鸯鸯踩在脚底下!

064

“许慎,怎么都不送人家小姑娘的?”灰妹攀着陈法的手臂,抬眼瞅着后头喝酒的许慎,目光里带着些许苛责的意味,正大光明地表现她的“圣母”情结。“陈丽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你可得好好对人家——”

她说的跟真的一样,那种态度,好象真把陈丽当成自个儿的妹妹。

“鸯鸯姐,我们才不是那种关系,你在胡说些什么呢?”陈丽回头瞅向许慎一眼,那个脸呀,适时地露出几分羞怯的神色,“许哥,可别听鸯鸯姐胡扯,她就是个爱开玩笑的——”

许慎好象压根儿没有接收到她含羞带怯的、满含着情意的眼神,自顾自地喝着酒,好象她们嘴里说的根本就不是他一个样,还冲着旁边的陈烈做了个举杯相敬的动作。

徐技到是带着笑,瞅着这一幕,话嘛,自是不插嘴的,有他有什么事呀,那个喳呼着的小姑娘,又不他给带来的,带这么个人,跌份呢——

“鸯鸯,你还能开玩笑的呀?”张思洁侧眼瞅向方正,那张让她都快目眩神迷的脸,让她的脑袋里头都快要出现空白地带,“等会,小姑娘,我送你回去吧,许少,不介意吧?”

她这是仗着方正,依在方正的身边,颇有点小鸟依人的样子。

得——

许慎那是什么人呀,私底下可是浑得很,就瞅着他浑起来,还真就是谁的面子也不会给,有些时候是那个不软不硬的给人下黑脚,有的嘛,就是直接的,直接给人下不来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