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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滚!(92)

许慎像是没见着陈丽这样子,任由着她,像是极大度的,端着方杯,轻轻地摇晃着,与着陈烈有一下没一下地说着话,仿佛这边三个女人站在一起说的事,那是丝毫不关他的事。

徐技坐在灰妹身边,好象是个老实的,啥都没做。

可是——

他就算是不动,就这么坐着,还是让灰妹觉得那个压力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大,大了去了,让她就怕着这个徐技犯起浑来,在陈法的面前说那么件叫她没蛋也没疼的事。

“影视基地?”陈丽惊讶地重复着这四个字,愈发搂紧着许慎的手臂,似天真小姑娘般地仰着巴掌大的小脸,裸妆,让她看上去像是没化妆,精致得很,颇有些嗔怪地说道,“鸯鸯姐,你真不道地,去影视基地不拉上我也说罢了,这会儿都结婚了,也把姐夫给藏着,都不让人看,还怕让人抢了不成?”

这话,要是不把她与灰妹的恩怨给搅在其中,就可以单纯地当成两人间的亲密关系,真的是很亲密,分明就是一个妹妹般的不满灰妹这个“姐姐”似的。

灰妹给噎着了,真想把徐技给踢开去,明显的觉得徐技的腿有意无意地靠得她太近,像是挤过来似的,有点压力,但是,她现在更是觉得噎到了,怎么说吧,这个陈丽比她还能装,至少是装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相比之下,她显得比较生嫩,回头看着陈法,眉眼一绽,“你会给抢走咩?”

她一问,那个呀,立马地就觉得有几道尖锐的视线冲着她过来,让才噎着的她,立时觉得周边的温度都低上好几度,让她给冷的,想找个地方给躲起来。

陈法好象是生来为着她来解围的,伸手就揽住她,一副占有的姿态,看都不看陈丽一眼的,冲着她好脾气的笑笑,用着手指戳向她的鼻尖儿,“胡扯些什么,玩性也是太大了点,怎么就跟人开起玩笑来了?”

都姓陈,要说句玩笑话,指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现下,还真就是什么关系也没有,人家高高在上,陈丽就算是心里头有再多的不满,还有那几分让着张鸯鸯给破坏好事的恨意,此时,她也知道必须的,她说的话,必须是开玩笑的!

“姐夫,我同鸯鸯姐一向是这么开玩笑的,可能是习惯开玩笑了,开得有点大了,我自罚一杯——”

话音一落,她站起来,极是大方的,一身的黑,半透明,让她娇嫩的肌肤,那么个若隐若现的,端起个方杯,那里头盛着是艳红的酒液,一个仰头的,直直的长发就是顺着垂下来,便是一饮而尽。

她倒拿着杯子在手里,似乎是让着别人瞅见里头那是一滴不留的,面色微微地飞起两抹惊艳的晕红,颇有些勾人的意味,唇畔间浅笑盈盈。

灰妹瞅着她,不是没看见她眼底闪过的一丝恨意,那股子恨意,她哪里能不晓得,事儿是她做的,陈丽与厉声到底怎么样了,是散了,还是好成一团的,也没有打听过,她反正出口气也就是罢了。

只是——

今天看陈丽这个样子,她自然是知道陈丽与厉声肯定是没有关系了,要不然也不能跟着许慎的,或者是——

当然,那个可能性,那个两个男的共同包着一个女的?

她是不愿意想的,不愿意想到这个!

一想到那个,她就会想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连串事儿,怕自己忍不住,把事儿自个儿露出来,那个后果,她肯定是无力承担的,抬起头,直起腰板儿,大大方方的。

陈法端着酒,没喝太多,意意思思地喝了小半杯,就算是给陈丽面子,把身边的人搂住,刚毅的面容透着难以形容的软意,那是纵容,那是纵宠,谁要是长眼睛了,都是能看得出来的。

方正自然也是看出来的,这会儿,除了厉声,但凡着与她有点个关系的人,都出现得齐齐整整,本来是他们几个人聚聚,没曾想徐技还带来他跟她,这一看,到是看出来,瞅着陈法的手落在张鸯鸯的腰间,前些次,还觉得没有什么,这回,到是觉得有些个刺眼的。

他不是个实在人,这商人,自古都跟自己肚子里的肠子一样,从来都是扯不直的,侧头看着许慎,他似乎是浑不在意的样子,听着陈丽的话,还露出笑脸,笑得极为开心。

那就只笑面虎,方正还能不知他的性子,摸得透透,就是撅个屁(股)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大哥喝这么一点怎么行的,真是的——”他先活络起气氛,手从张思洁的身上收回来,大赤赤地枕在脑后,自个儿仰躺在沙发里,那个姿态,怎么做都是好看的,一点儿也不显得格格不入,话说到这里,他又腾出个手,指着还留着半杯的方杯子,“过去,给大哥再给倒满了——”

包厢里就他们几个,没有旁人,这会儿,他自是指着张思洁的。

张思洁自是不会拒绝,在演艺圈里,首先学的一样是圆滑,她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方正高兴,给陈大市长,不单单是市长这么个身份,市长她不是没见过,但不是谁都有这样深厚的背景。

“陈市长,我敬您——”

她先是为陈法的杯子给续得八分满,再把自个儿的端起来,细手纤纤,衬着透明的方杯,间着方杯里荡漾着暗光的艳红色酒液,形成鲜明的对比,那身段都要映酒液里,玲珑有致,艳得不可方物。

她先干为敬,端着的是个大方的态度,相形之下,与陈丽故意笑着,却是为难着灰妹的样子,她的样子落在这里头的男人眼里,还觉得算是个识相的。

他们要的是什么人?

不过是个乖乖听话的,叫她们往东走,便得往东走,往西走,要是反应慢点,都能叫叫他们生起厌弃之心来,这厌弃的心一起,就算是平日里觉得还有些玩乐滋味的,都不会再碰一下。

陈法的黑瞳,到是看一下张思洁,手里端着那杯酒,不是不喝,而是等着张思洁喝完,人家姑娘都是一饮而尽的,他总不能还是意思意思的,先前那个,他到是不用给什么面子,其中的事儿,他也是门儿清。

张思洁,就是看着小妻子的面上给点面子,总不能叫自个儿的小妻子出去做事时因着他没给张思洁面子,让小妻子憋气的,当然,他就算是不稀得喝这杯,也是没事的,张思洁,要是不想这行混了,尽可以这么干。

到底是灰妹在他心里头占的比重早让那个叫做天平的东西,倾斜的早就是成一边倒的态势,看着张思洁喝完,他也不遑多让,一口气就给喝完。

“鸯鸯平时还多得你这头照顾着,要是她有什么做得不好的,还烦请张小姐多担待些——”陈法还真没有为着别人说过这种话,一生来还是头一回,再给自己倒了一杯,算是回敬,“她有时候有些小孩子脾气——”

张思洁怎么能不明白,这是人给的面子,就算是不说,她也得把人给供着,当然是不经意地供着,不是那种很明显的,显得热络,又不会显得太殷勤,做事得有个度,过这个度就不太好,显得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