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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滚!(23)

那个女人身着黑色的薄纱似的旗袍,开叉到大腿(根)部,黑色映着她如雪的肌肤,伴随着这昏暗的灯光,她的一举一动,都晕开来般,女人的风情,诱人的魂儿。

灰妹头疼万分,还记得进门时听到的话,“先生在上面等你——”

她的目光落在前面的人身上,猛然间,却是突然间想通了些什么,转身就下楼梯,不,不对,这个步子走错了,这里不是她能来的地方。

在等她?

是厉声吗?

他早知道她会来,摸透过她的心思吗?

她几乎慌不择路的想跑。

但是——

她的手臂给拉住,或者说给拽住,紧紧地拽住,她的脚要往下,那人的力道却是大的很,硬生生地拽着她,把她往楼上拖去,似个任由人摆弄在手心里的布娃娃般,拖上去。

她试图挣扎着,这里是楼梯,上次还狠狠地摔过一次,还记着疼儿,她没敢,抬头瞪着拖她的人,竟是那个走起来摇曳生姿般的女人,她的手柔弱无骨般,却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硬生生地拖着灰妹。

全身都疼,磨在梯梯间,灰妹是个极识时务的,当下便开口,“我自己能走,你不用拖着我,你费力气,我也会疼的。”

“已经到了,我不费力气,当然,张鸯鸯小姐你得记着点儿疼。”

灰妹几乎给瘫软,全身给磨得都疼,真想不起来,可是由不得她,那女人无视着她变白的脸色,硬是把她给捞起来,轻易地就捞起来,双脚儿站在光洁的原木地板上头,被迫地迎着女人的目光。

目光里充满着恶意,声音却在她的耳畔,似情人间的低喃,让她忍不住打个寒颤,鼻子闻到女子身上的香水味,那是浓烈的鸦(片)味儿,绮丽迷离的飘散开来。

伴随着她的话说完,一把就将灰妹给丢开,居高临下地睇视着她,目光里的厌恶之色清晰可见,落在灰妹的身上。

灰妹觉得那个目光,跟个刺儿一样扎在她的身上,比刚才被拖上来还疼,她挣扎着站起来,双臂露在外面,都是给磨得通红的,她低着头,似乎在叹息,但没有往前走一步。

“啪——”

她到底是跳起来,顾不得疼,一下子冲着那个女人,用着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甩过去一巴掌,把那个女人给甩得脚下踉跄着两下子,没待着那个女人反应过来,她就跟着兔子似的朝里面跑。

“厉声,厉声,你这个混蛋,给我滚出来——”

那个声儿,凄厉的,要是在大晚上的胡同里,还真准能让人狠狠地吓上一大跳。

她到是不管,一个回头,见着后面的女人已经回过神,大踏步地追上来,开叉到大腿(根)部处的旗袍下摆随着她的动作飞扬起来,伴随着两条白嫩的双腿,若是忽略着她脸上忿恨的表情,到真是一副极诱人的画面。

后面在追,她自然就得跑,浑身都疼,还得忍的,快快地往前跑,她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那女人像是学过的样子,她就是个没见识过什么的人,哪里经得起这个女人摧残?

“嚷个什么劲儿,要是等会你也能这么嚷嚷,我到是觉得你够味儿的——”

厉声的声音还是那么讨厌,讨厌的让她想把这个声音从这个世界上给弄消失了,可这回,她到是等着他出声,就在后面的女人欲一把拖住她时,前面包厢的门儿打开着,她反应是个快的,赶忙地猫腰进去,把后面的女人给堵在外面。

“厉声,你好意思让这么个女人对我下手儿?”她笑了,从鼻孔里笑出声来,把个架式端得高高的,一点儿都不顾着自个儿狼狈的样子,把个双臂朝着厉声的腰间抱过去,“厉声,厉声?”

厉声到是个不动声色的,任由她搂着,对着门外的女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没得半点的颜色,那个手,随意地一挥,“下去吧。”

就跟着挥退着仆人一样,目光甚至都没在女人身上逗留一些个,就那么瞥上一眼的,就收回着视线,把个包厢的门给关上。

出路给关着。

她出不去,这会儿,也不想出去,一松懈下来,整个人就疼得受不了,那张清秀的脸,疼得糊成一团,把厉声给放开,她随便找个位子坐下来,人没怎么有形象地往那里一靠,黑瞳朝着厉声那边微含着讽刺的意味儿。

“想不到还养着条会咬人的母狗儿——”她自顾自地说着,对那个女人下个结论,“或者,你还需要这么个女人护着你,还怕我再给你一巴掌?”

裸(露)在空气里的两条手臂儿,上面布满着全是红印儿,有几处还破皮了,到是没流血,落在厉声的眼里,瞳孔微微收缩着,却是慢慢地走近她,一手勾住她的脖子,倾(下)身对着她的耳垂,“甭闹了,成不,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老跟我闹着脾气儿?”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味儿,真个不对味儿,让人真愣在那里,发懵了。

021问(补全)

是个人也能听得出这话的意味儿,不对劲,真是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让灰妹差点儿脑袋里都给清空似的,从头到尾就明白一个来,那就是她与厉声关系匪浅。

她的个脸色微变白,就是那个激烈跑过而泛起的红晕,此时从脸上消失,瞪着他,仿佛在看着天外来客似的,“你在说、在说什么——”

忍不住地站起身来,她一手扯着包包的带子,真奇怪,她被那个女人拖上来的时候,还知道护着自个儿的包包,这会儿,嘴上问着,她心里早就没有一丝的把握,这个有未婚妻的男人,就在图书馆里与别的女人偷(情)的男人,居然用那么亲密的口吻对她说话。

她有些激动,紧紧地拽着包包的肩带,似乎只有那个才能给她勇气,给她接受现实的勇气,一个话说完,她嘴里苦涩得紧。

到是厉声觉得她惊讶的样子,还有些奇怪地瞅着她,坐在沙发里,没有她的震惊,为自个儿倒杯酒,那透明的液体在方杯里荡漾出晶莹的波纹,眉眼间一绽,“鸯鸯,真别闹,除了名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的。”

那个话,就跟着她是个闹脾气的女人一样,满眼全是个让不耐的神色,却又好似在克制着什么,声音有些轻柔,是在蛊惑着她的神经,拉着她往着黑暗的深渊坠去。

这就是她与厉声的关系?

灰妹觉得恶心,真觉得恶心,目光锐利地瞪着他,“不,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也没有,你真让我恶心——”

这里一分钟也让她待不下去,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气的窒息。

“恶心是吗?”厉声没动,喝着杯,背往后靠着,似乎不在意她的话,“这话我到是没听过,还是头一回听说,如果你想引起我的兴致,恐怕,我今天真没那个心情,还是改天吧。”

她的话仿佛就打在棉花堆里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连个不一样的情绪也没有,浅啜着洒,不把她放在眼里,也从不曾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