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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夫之术(67)

许慈倒是体贴:“让我的人跟着他去内城就是。在外城,还是李师傅的人耐·操一些。”

李齐咳嗽:“夫人,你也太入乡随俗了。”耐·操什么的,实在不该从一个女人家的嘴里出来啊。

三个人默契的再纠缠此事,白毅也很快给他们安排在了同一个院子。

许慈是真的累了。从夷州到沙洲他们慢悠悠的也走了大概两个月,一路上虽然有客栈歇息,大多时候还是在马车里晃悠,她一身骨头都要散架了。故而,回了院子洗漱后她直接倒头就睡。

秦朝安眯着眼单手撑在枕边,初看以为他睡着了,细看却发现他那双眼睛悄无声息的在眼皮下滑动,针般的眼缝不时泄露出一丝冷冽的光芒。

沙洲的月色早早的就爬上了眉梢,明晃晃的光亮铺洒在灰石地板上,像撒了一层霜。

倏地,寂静的月夜里,野猫在啊呜啊呜的叫着。

床上的男人终于打开了双眼,仔细看了下身边女子的睡颜,替她撩开耳边的碎发后,如豹子般的一跃而起。白霜地面上划过一道锋利的残影,越过窗台,沿着外墙的墙体蜿蜒而上,最后在屋顶的黝黑处伫立着,不动了。

春风下,树叶的沙沙声不绝于耳,配合着野猫的叫声,一切黑暗都显得格外的肃杀起来。

一道刺耳的呛声划开夜风,响彻了月霄。

秦朝安身子猛地一沉,长弩咻咻的飞出两道利箭,闷哼声毫不意外的响起。这就像是一个讯号,无数的箭啸声带着死亡的呼吸飞向小院的四周。

闷哼逐渐被惨叫取代,秦朝安根本没有停顿,每一次射弩都可以带走黑暗中飞奔而来的一条或者两条性命。每一个倒下的身影下是银白的箭光和喷射而出的血块。

他就像是夜光下狩猎的黑豹,但凡出抓必定带走一个猎物。咻咻咻的声音不绝于耳,男人的身姿时而高时而低,几次被敌人瞄中,他也能够快速的反应飞快的离开原地,在月色的光和影中奔袭,跳跃,射击。

远处的营地也不时传来一阵不是很久的打斗声,等到黑夜才一次恢复平静,白毅推开小院的远门,门内门外,墙内墙外,甚至是院中那干瘦的枣树上都挂着无数滴血的黑衣尸体。一具具身体就像是一只只矫健的黑猫,明明是准备夜袭,却无声无息的死在了猎豹的爪牙之下。

“多少人?”白毅问。

秦朝安从长廊的黑影中倒挂而下:“八十七人。你那边多少?”

“不到两百,看样子是在试探。”

李齐蹲在偏房的屋顶,低声道:“把尸体规整规整,明早挂到城墙上去。”

白毅:“你这个臭毛病怎么还没改?动不动就风尸体,风干了又没法下酒。”

“我这是心理战,你懂不懂?”

白毅哼道:“明天我们要打反击战,你上不上?”

“我老了,干不动年轻人的活了。”

白毅索性转向秦朝安:“父债子偿,他不干你上。”

秦朝安点头,把长弩随手往暗处一抛,凭空一只手接住了武器后,人直接去后院打了桶井水将人冲个透心凉,这才回了屋。

许慈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喃喃的问:“有事?”

秦朝安连人带被的搂住,吻了吻她的嘴角:“没事。将军请喝酒我没去,睡吧,明早我带你去内城走走。”

夜终于深了,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第四二章

然后,沙洲的将士们根本没有等到第二日才开始反攻,而是在西蒙的夜袭前哨兵全军覆灭后,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转瞬就反夜袭了回去。

许慈睡得日上三竿才醒来,正用着早饭的时候,秦朝安一身血腥气的进来,瞧见她在吃饭,自顾自的拿着毛巾和换洗衣物出去了。不过一刻钟,神清气爽的回来,就着她剩下的清粥和快要凉透的菜吃得一干二净。

许慈问:“成果如何?”

“参与夜袭的将士每人揣了一兜手擂,把沙洲边界的西蒙营地给轰得寸草不生。”

“就没留一两个换银子?沙洲也穷啊!摄政王不会再给你拨银子了吧。”

秦朝安脸色变化一瞬,又淡定了:“今早的消息你还没看?”

“怎么?”

“皇后也有了身孕。”

许慈鼻子皱了皱,从喉咙底部发出一声极为短促的嗤笑:“你的意思是,现在朝廷又……穷了?”

秦朝安探手过来摸了摸她已经有些隆起的腹部:“帝后有孕,皇帝怎么也要表示一番。国库赏了多少下去不说,反正,佘家的仓库要扩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也罢,”许慈也不强求,“沙洲这地方也不方便城建,索性以战养战好了。多抓点人质,让西蒙用银子来赎人也是一条发财路。”

秦朝安越发有点忐忑,纠结了一会儿才说:“夜袭的西蒙大营里死了一名大将,白将军说对方是小王子的母族人。看对方的服饰和名牌,应当是部落首领之类的人物。”

许慈差点当场把菜汤都浇到秦朝安脑袋上去,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败家子!”

秦朝安握着她的手指头,讪笑:“人虽然死了,不过人头还完整,虽然价钱不会太高,有总比没有强是吧。快消消气,沙洲这地方银子很好赚,你相信我!”

许慈眯眼想了一会儿:“摄政王没有银子给我们,我们可以从他手上挖点别的东西过来。”

“什么?”

“奸细啊!摄政王掌管兵部这么多年,肯定在各州各国都有奸细,以便尽快掌握各国动向,关键时刻,他们也是最佳的死士。”

秦朝安道:“哪有那么容易。死士不是银子,说给就能给。就算是为国效力,他定然也不会将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死士完全为我所用。”

许慈盯着秦朝安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只要埋藏在西蒙皇族中间的奸细。那小王子虽然在我们手中,可是,对于西蒙皇族而言,并不一定是所有人都期待着他平安回去。我们需要奸细,甚至是埋藏在各大王子身边和西蒙王和王后身边的宠幸之人,替我们把小王子这个棋子利用到极致。”

秦朝安回视着她:“你知道何玮是谁的人吧?”

“帝师嘛!不过,现在帝师的日子可能不好过了。皇帝如此宠幸皇后,说好听点是帝后夫妻情深,说不好听的,那就是公私不分。用国库的银子去封赏外戚,朝廷里的大臣们指不定都闹成什么样了。”

秦朝安道:“若我找摄政王要奸细名单,何玮这个身份从此就变成了双面间谍。我不觉得现在就对摄政王投诚有什么好处。”

许慈一拍桌子:“那就等着他主动对你递橄榄枝好了。”

许慈说出这句话后,就拉着李齐每天叽里咕噜,后来李齐又叫来了白毅,三个臭皮匠每天关起门来暗搓搓的算计西蒙人。每出一个计策就让秦朝安带人去执行,每出一趟门,秦朝安就逮回来一名将领,顺带抢回来无数的战马,兵器还有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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