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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夫之术(68)

以前是西蒙人明目张胆的到沙洲各地的村庄烧杀掳掠,现在变成了大楚的将士们不分白天昼夜的跑去西蒙串门子。

有名有姓有大靠山的被俘将领要么等着部落的人用牛羊战马赎回,要么等着西蒙王亲自派人赎回。

各位大大小小的王子们,只要是在西蒙边界晃悠过的,大多遭遇过秦朝安的野狗队伍。之所以说是野狗,因为西蒙人特意研究过最近神出鬼没的这只大楚队伍,发现他们的行动没有任何规律可行,简直就是放养在野外的狗崽子,老远闻到肉味就疯了似的冲过来,狂风过境一般能够抢的都抢了,能够烧了的都烧了,活的全部被带回大楚境内,然后明码标价的叫卖。大到将领,小到成串的士兵或牛羊,只要你肯出银子,都可以赎回去。

原本小王子被俘,上面几位有权势的王子们还拾掇着老西蒙王别中了大楚的奸计,花了银子却发现买回来的是小王子的尸体。结果,没多久,这些王子们就发现自家部落不是被偷袭了,就是儿子女儿被逮住了。丢得少的时候,顶多是损失一些·畜·生,丢得多的,恩,大概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了敌军的营地内,跟自家被俘虏的老弟一个床榻了吧。

秦寒羽在短短一年之内,先是接收了西蒙最得宠的一个小王子,然后陆陆续续的王子的儿子、女儿、爱妾、老娘全部齐聚一堂,只差西蒙王就可以在大楚的大理寺地牢里开团圆宴了。

随着人质送来的就是赎金的建议,上面明确直白的写明了这个人质的作用,在西蒙的地位,得宠情况,做过哪些不利于大楚的策划,然后就是提议赎金多少。当然,也有直接言明此人恶贯满盈,要求摄政王不要为了小钱而昏了头脑,留下心腹大患给大楚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

时隔多年以后,秦寒羽再一次尝到了头痛欲裂的无奈之感。

啊,这个何玮,真会给老子找事!

秦朝安的确没有拿到秦寒羽手中的死士名单。不过,秦寒羽也被逼得开始大量动用西蒙的奸细们,将满手的西蒙棋子一个个落到实处,物尽其用。

结果,病床上的西蒙王先是收到了小儿子的头发,再收到了儿子的小指,到了最后是一只耳朵。老王的心里从漫不经心到诧异到怒气冲天,到任命支付赎金,也整整折腾了一年。一年中,原本好不容易重新在老爹面前露脸的王子们一个个纷纷后院着火,老爹忙着赎回他的小儿子,王子们也忙着赎回自己唯一的嫡系儿子,联姻的正妻,知道他大多数秘密的宠妾,偶尔还有一两个手握兵权的心腹大将。

各大部落更是忙碌,上头人要给赎金,还不是让手下的部落贡献牛羊黄金么!这就罢了,好歹也是为了将来的好日子做出的投资。可不知道沙洲这一年是怎么回事,边境早已关闭多年的边贸交易市场突然又开始活跃了,每天有大楚的商贩在里面售卖好东西,他们不要金银交易,而是要皮毛,各种牛羊狼皮,而且还喜欢鹰。越好的皮毛就可以交换越好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各种精美不凡的饰品器皿珠宝,次等的也可以换粮食茶叶。

随着交易市场的繁忙,来往的西蒙人也越来越多,各大部落的家禽们也开始极度紧缺,需求肥沃草场的需求更是越来越大。

整个沙洲就像是一只张大了嘴巴的貔貅,吞噬着西蒙能够交易的所有物品。整个西蒙的商业随着边贸的繁盛,与大楚的联系越来越紧密,同时,不知不觉中他们的咽喉也被悄无声息的送到了大楚的手中。

“牛羊吃草,饲养的牛羊马匹越多,草地的消耗就越大,部落之间的矛盾就更深。同时,狼皮的需求增大,西蒙的男人们除了放牛就是狩猎,猎来的狼用来交换粮食,有了粮食就没有了侵犯大楚的动力。女人孩子们吃饱穿暖,对虚荣的需求也是逐日提升。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很容易消耗人的意志,特别是皇族,越是奢靡越是懒惰,内部的矛盾就越来越大,部落之间的争斗也是越来与频繁。”

“等西蒙的老王死了后,西蒙的内斗还会更加扩大,相互之间的消耗也是极其血腥残忍。”

“这样倒是给我了大楚喘息的时日。”

“这就是兵不血刃屈人之兵啊!”

秦寒羽的幕僚们七嘴八舌,一个个满面红光的畅想未来的形势。

“想出这个计谋的人,定然是个十分善于把握人性的鬼才。”普季道,“王爷还是尽快将此人收入账下为好。”

幕僚们纷纷附和。

秦寒羽反问:“难道诸位觉得这个连环计出自一人之手?”

有幕僚惊诧:“这是连环计?”

秦寒羽叹道:“边贸重新开通是在西蒙的小王子送完皇城之后,更是在西蒙内部混乱不堪之时。西蒙的王子们都自顾不暇,各个部落也是焦头烂额一心想要赎回自家的顶梁柱,这个时候开通边贸即显示了我大楚不惧西蒙的态度,也展示了我大楚要与西蒙和平共存的决心。相互为邻国,大楚不再成为西蒙卧榻的老虎,那么他们西蒙自家的虎崽子就该各自给各自争夺更多的利益了。我们常说镶外必须先安内,此计正是这话的反面。外部安定了,西蒙内部的动乱指日可待。”

普季琢磨着:“白毅可不是好相与的人。这么多年了,王爷对他的示好他一直视而不见。”

“所以本王怀疑,何玮身边定然有与白毅志趣相投之人,才能说服对方与何玮共进退。”

普季补充:“共进退到,把所有的人质都一股脑丢给王爷您来烦恼。这馊主意,除了白毅也没人会拍手称快了。”

秦寒羽哈哈大笑:“要不,普先生就代替本王去会一会那何玮,以及他身边的谋士们。”

普季拱手:“敢不遵命!”

许慈肚子九个月的时候,皇后也怀孕有六个月了。

从太医把出了喜脉之后,整个后宫就沉浸在一片欢欣雀跃的海洋之中,而这片海洋中蹦跳得最为欢腾的就属皇帝这一条大蓝鲸了。

国库因为皇后的怀孕差点被搬空二分之一,别说御史大臣们在朝堂上怎么面红耳赤的嘲讽佘太师一家荣宠太过,就连太傅和太保也暗中跟皇帝提过,太过于宠幸外戚于国于家都是有弊无利。

小皇帝不听,他还好像特意为了与朝臣们作对似的,在如山一样的参奏佘太师的奏折上再给佘家封赏了爵位。

这下,连皇后都有点胆战心惊了,抚摸着肚子跟难得来后宫的亲祖父说:“若这一胎不是皇子的话,可如何是好?”

佘太师老于世故,怎么会在皇后怀孕的时候打击对方,当下就说:“皇后您现在唯一需要想的就是如何把皇嗣顺顺当当的生下来。”

皇后脸色都白了。好歹她如今也才十六岁,嫁给皇帝后又没有嫔妃争宠,性子比宫外之时还要天真了点,傻乎乎的悄声道:“听闻太后当年怀有皇嗣时,做过一些特别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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