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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小三好多年(46)

手机铃声在咖啡厅中突兀的响起,惊得白楚舫都要跳了起来,魏皓仁按下通话键,是他的父母。他瞅了众人一眼,独自拿着手机正准备走开,白楚舫适时的冷哼:“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的?你们魏家丢了白琦,别想独善其身。现在再准备对暗号已经晚了。”

魏皓仁懒得再跟他吵架,干脆打开了扩音键,魏太太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只说了一句话:“皓仁,不管如何,找到白琦。”

众人对视一眼,白楚舫心脏落定,紧绷的弦落到了实处。魏皓仁沉声应了,挂了电话直接对魏辅说:“派出所有的搜救犬和雪地犬,让教练们带着工具去外头找。”一手按在杜藜肩膀上,“你在这里等我。”

杜藜一惊:“你去哪里?”

“外面。”

白楚舫大大的呼出一口气,拉起自己的外套,已经大步走了出去:“拿一部内部电话给我,再分我一条搜救犬。”魏辅跟在他身后快跑着去安排所有事项,魏禄在广播里说没有找到白琦,这样,只能去外面寻找了。

连绵起伏的雪峰几千里,滑雪场之间相隔不过一个山峰或者一个湖泊,最长的滑雪道长六千多米,纵横来去少说也有几十个滑雪道。站在起点从上往下看去,只能见到白皑皑的一片,大而高的松树披着白霜挨在了道路两边,数百位滑雪教练成了道路上的一个黑点,快速穿行中,更有或棕或黑或杂色的大型犬叼着酒桶,一边犬啸一边剑一般的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还是一个很勤快的娃,啊哈哈

颠三倒四三五桩

一个手机在左边口袋,内部通话器在右边口袋,想了想,杜藜又把自己的手机调为省电模式,放在了男人羽绒服的内夹口袋中。

魏皓仁干笑着说:“放这么多电话做什么?”

杜藜吸着鼻子,带着嗔怪的瞪他:“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没找到人,你就真的不会回来,这么大的雪,什么时候停也不知道,漫无目的的找下去手机没电了,我们又去哪里找你?手机又不重,多带着是为你好。”

魏皓仁更加知道杜藜的脾气,能够说这么长的一串话说明已经挤压了怒火,偏生白琦是因为跟他们斗气在不见的,杜藜是当事人之一,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还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为了他们收拾烂摊子,心情可想而知。

他只能安慰的啄了啄对方的唇,湿乎乎的舔了一遍,安慰:“别担心,实在找不到的时候我会尽快回来的。”

杜藜问:“实在找不到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魏皓仁苦笑。

杜藜又问:“尽快回来有多快?”

魏皓仁撑眼镜。杜藜索性将他那副金边眼镜都给摘了,直接从随身包包里面又拿出隐形眼镜给他:“这种天气,眼镜都能结冰,换了吧!”

魏皓仁觉得这话很对,老实的换了,又戴上滑雪镜,整得像个大头苍蝇似的。杜藜想笑,笑容到了嘴边又觉得苦涩。将纤维帽子给他戴好,有用羊毛围巾围上几圈,把口鼻都掩盖了,再套上羽绒服扣上最外面一层羽绒帽子,绑好。检查护肘、护腕和膝盖上的护膝,还有手套扣,雪地靴等等,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恨不得再用一层棉被包裹一次。

魏皓仁缓缓地打开偏门,冷风夹着雪花兜头都脸的刮了过来,额头上露出的那么一点点皮肤都觉得冷,杜藜已经快手快叫将里面的帽子又拉下一些。男人的眼睛被镜片遮挡,却能将对方担忧中夹杂的害怕看得一清二楚,他忍不住扒开口罩,一手蜷着她的腰肢,狠狠地吻了下去。

杜藜一怔,刚想发脾气,这下折腾围巾又松散了,牙缝一开,对方就长驱直入,直接霸占她口腔中的温暖。苦咖啡在两人唇齿间流转,让她忍不住眼角发酸,双手一伸,猛地抱着他的脖子,回吻了过去。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响应他的亲密,比火还要热烈,又比水还要温柔,让男人深深的沉醉。

刚刚整理好所有装备的白楚舫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幕,目瞪口呆,魏辅扯着他的手臂制止了他的呼叫。魏皓仁这么做的理由有很多,其中蕴含的情感也是真实,没有谁能够去责怪,也没有人有资格去讽刺。

他摸着对方的发丝,轻声说:“等我。”

杜藜猛地吸鼻翼,重重的点头:“路上小心。”

哗啦一声,偏门被整个大开了,白楚舫背对着两人,视而不见的跳入淹没脚背的雪地中,滑行了几米远,头也不回的走了。

魏皓仁叹气一声,调转身体,滑雪杖在光滑的地板上一撑,整个人似离弦的剑,风一吹,人影就被漫天的白雪给覆盖了。杜藜想要再看,门已被魏辅关上,她快跑几步到了落地窗,只来得及看到对方被滑道遮盖了半边的身影,心里一紧,这才开始浑身发抖。

偌大的咖啡厅静得可闻针落声,依然开着暖气,杜藜只觉得冷得可怕。他们在的时候,这里是火焰口上的万年冰川;他们不在的时候,这里是冰河世纪上的河流,刺骨,泛着寒光。

魏辅已经去了机房,指挥搜救队;魏禄带着其他的服务员在个个场馆中不死心的寻找白琦的身影。咖啡厅的柜台上,咖啡壶在冒着热气,方才的服务生瞧着她茫然失措的样子,不吱声的倒出一杯咖啡,加入浓厚的牛奶搅拌了递给她。突然来的热烫激地她哆嗦,温暖从掌心一路蔓延到了全身,这才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道谢,对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自在的拿出一包咖啡豆慢慢地磨着。

她眨眨眼,看着窗外的雪景发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这么冷的天,谁会因为生气而在雪峰山上玩躲猫猫的游戏,谁又会因为受了伤而不顾自身安危的在雪地里狂奔,谁又会因为要让人担心而甩脾气的不接电话?

说到底,小女生的娇气只会给大人增添无数的麻烦。

“小魏先生是位很有责任心的人,一定可以安全回来的。”服务员轻声说,“在这山峰上,雪一时大一时小,现在看着可能有大雪,说不定等下又停了。”她小心地瞄了杜藜一眼,发现对方没有生气,这才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是情侣吧?”

情侣么?算是吧!

杜藜脸色稍暖:“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服务员打定了主意要消除对方的紧张,听她愿意说话,就鼓起勇气的八卦:“听说小魏先生非常严厉,很少说话。”

杜藜想了想,点头道:“工作中的他的确很严厉,同事们都叫他‘老大’,是公私分明的人。我记得第一次与他合作,被他批评,一幅画改了不下五十次,自己最后是一边哭一边改。”因为是第一份工作,她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哪里知道首先遇到了魏皓仁这位魔鬼式的上司。那时候杂志社刚刚建立,资金少,请不起有名气的插画家画封面,杜藜自己大着胆子说她能画,从毕业设计的时间中挤压出一天时间画了过去,不到一分钟就被退稿。那时候年轻气盛,杜藜直肠子的问哪里不行,魏皓仁在对话框中直接说只有一个地方可以,杜藜改。那唯一可行的地方其实只是因为画中人物的蓬勃朝气,魏皓仁是客气地说她一无是处,改都不用改,重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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