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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牌小艾(20)

咱听得眼皮直跳。就是说起阵之后,如果不幸留在阵眼,那不是等阵破了,就离不开这倒霉八卦阵了?真他妈壮烈啊,可咱又不是大将,咱连大酱都不吃,这个啥八卦阵,咱能不能打个商量,把咱当屁给放了?

好吧好吧,咱也知道,这些个铁家伙没啥人情味,于是只得求助有人情味的墨让,拽拽他衣角:“这个八卦阵,要怎么才能给破了?”

墨让嘴角动了动:“试试把这铁墙给砸了如何?”

我一头冷汗:“您是开玩笑的吧?”

墨让睨我一眼:“废话,还用问么。”

切,我就说嘛,这么多铁墙,咱能一气砸到出阵么?呀呀个呸的,我们又不是李元霸……又出了个古怪念头:“我是踩上那八角铁,才升起这八卦阵的,要不我再去踩一脚,看看这铁墙能不能收回去?”

墨让突然蹲下,双手抱头,我吓了一跳:“咋咋咋了?”墨让闷声:“别理我,让我死吧。”深呼吸再深呼吸,终于没忍住,哀号,“我觉得我带你来,真是犯了个大错。”咱挠挠脸,嘿嘿,的亏咱脸皮够厚,用来纳鞋底都小意思,承受这点绅士的谴责,咱还是挺享受的。

抽了墨让手中的棒子,小心翼翼地跑去阵眼,括弧,这阵眼还真是好找,您冲哪个方向跑,都会跑向阵眼,于是这阵眼就像那啥,咱就是冲着那啥去的苍蝇,括弧完毕。仔细看了下阵眼周围的地上和墙上,没洞洞,没缝缝,也就是说咱捅了那八角铁后被袭击的可能性比较小。不由稍稍放心了些,伸直胳膊离了老远,狠狠把铁棒冲那八角铁一插。

只听咯吱声响成一片,阵眼裂开了,地下的钢板向下倾斜,缓慢而坚决地露出下面黑黝黝的大洞,我脚下一滑,险险就跟着下去了,但是当然,有墨让这超级神人在,他是绝不会让这“险险”发生的。大神墨让拎着我脖子三转两转,轻轻松松跳到平地上,放下我时淡淡睨我一眼,传达了个“老子对你是相当无语”的眼神。

我顾不上辩白,我在欣赏墨让的身姿,真他妈的帅啊!轻盈得好似一片羽毛。可惜我没这样的轻功,被拎着脖子的窒息和由此引发的心脏怦怦乱跳的负面反应直接影响了我作为一名悠闲看客的轻松心情,好吧,我承认吴越没有说过窒息会让人心跳加速,不过勒住脖子会让人血液上涌导致双耳发热可不是我的胡扯!绝对不是!

墨让一扭那铁棍,唰地棍头被拧下,底部居然还连着条晶亮的蚕丝绳。嘿,这铁棍竟还是多功能的!墨让抓住棍头,手指用力,砰地将棍头甩上钢板顶端,手中抓着棍身,借着那微小的力荡过那黑洞,又原样荡回来,目光逡巡,似在借着高点查看八卦阵整体地形。蚕丝本就透明,又极细,乍一看就好像墨让在临空飞舞。衣袂飘飘,青丝袅袅,如果此时再配上仙乐阵阵,那就活脱的一幅男版飞天图了。

墨让翩翩落地,直起身,一脸凝重地看着我,目光闪烁不定,我浑身一冷,忍不住问一句:“二爷?”

墨让叹:“小艾,可愿随我冒一次险?”见我不解,又回身一指那黑洞:“跳下去,是死是活听凭天命,不跳,就在这蹉跎踟蹰,等待那个微小的可能。”

我盯着他双眼,灯火明灭下,他那双美丽的眸子清澈闪亮却又深不见底的样子,好似一汪冰潭,冰冷刺骨却令人着迷,潭底又闪着灼灼的光。呵,我们都是赌徒,天生不会安分,面对未知,我们会恐惧会尖叫,但是身上的血液也被这未知的危险或者挑战慢慢加热,直至沸腾。我笑,按捺住渐快的心跳:“我随二爷。”那声音发出来,我也有些不认识了,诶,我真是个好斗分子。

墨让脸上绽出朵欣喜的笑,展开宽大的衣袖,将我裹在怀里,又将挂在钢板上的棒头收回来,扭了下,棒头竟咔地生出个倒钩来,倾斜的钢板与地面间有一定的角度和缝隙,正好能嵌住这倒钩。

咱明白墨让的意思,是想借挂靠在钢板上这一点阻力减轻些下降的势头,增加半分的把握。这想法虽好,而且咱也知道墨大神武功高强,轻功了得,只是一看到那么细的蚕丝,饶是再兴奋,也忍不住毛骨悚然:“二爷,多一个人,这蚕丝还能承受得住么?”嗐,咱也不是那种一心求死的人啊!

墨让温柔的:“别怕,相信我。”

我看了他半晌,直到看得焦距模糊。这个微笑,和他与我今早碰面时那个安心的微笑渐渐重叠。暖暖的,春日的阳光在他脸颊柔柔的碰撞出金色的光晕,他笼着我的右手,温暖粗糙的掌心,瞳色被阳光映得有些发浅。他淡淡的笑着,右颊扯出一个浅浅的酒窝,俯身,轻声说:“放心,有我在,定保你不失。”

心中突然就涌起阵暖流,堵得我喉头发痒,良久方轻笑点头,好,相信你。我抱住他脖子,看着他:“墨让,你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你,我们会平安出去的。”努力控制好面部肌肉,给出了个安心的笑,心脏忽然停了一个拍子,又咚咚地跳个不停,悄悄把胸膛推开一点,不让自己的心跳泄露国家机密。

墨让愣了一下,继而解颐:“有如斯美女与我同生共死,夫复何求!”

我做呕吐状,又飞速调整好面部表情,深情地:“是啊,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随你一道。”

墨让大笑,将我抱离地面,纵身跳了下去。

铁板倾斜的幅度越来越大,墨让单手抱着我,不停地下滑,四周越来越黑,越来越热,越来越闷。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墨让将我抱离地面,纵身跳了下去。

铁板倾斜的幅度越来越大,墨让单手抱着我,不停地下滑,四周越来越黑,越来越热,越来越闷。

铁棒里的蚕丝早已不够长,墨让将其收回,反手将铁棒卡在壁上,刺啦啦划出一遛的火星,照亮墨让的侧脸,依稀可见他脸上晶莹的汗水。

脚下突然顶着了实地,身子止不住冲势,向下一蹲,双手前扑,整个人跪伏在地上。妈的,真疼啊。耳听得身旁也是噗通一声,虽然极轻,想是墨让也跪在地上缓冲。不知哪里的朦胧微光,灰蒙蒙的勾勒出物什的轮廓,咱向身旁看去,依稀见到墨让立起身子,甩了甩右臂,苦笑:“不知这又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只盼不要太过变态才好,这地方似乎地势已经极低了,闷热难耐,不过片刻的功夫,我已经汗透重衫。

不会要窒息而死吧?忙从包袱里摸索出罐药油,大概是化瘀的药膏,里头似乎加有薄荷一类的香料,涂在小臂上格外的清凉滑润,将涂满药油的手臂竖起等了一会儿,但觉右侧的皮肤格外清凉,有风!有风就有通风口,咱也就不担心会窒息了,这才敢翻出火折子,找出一簇油捻点燃,举着看向墨让:“你没事吧?”墨让揉着胳膊气笑:“这句问话真欠扁。”我也笑,是,我应该问您是否刺激,是不是还要再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