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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牌小艾(17)

笑,墨二爷,就凭您刚才的话,就算是十八层地狱,咱也陪您走这一趟了。

墨让又横眉怒目地和吴越说了几句,才愤愤地走了。吴越告诉我,我有一天的时间准备,后天一早出发。

明天一早?掐指算了算,还有不到二十个时辰,咱要怎么安排?嘿,那还用说,既然决定了要闯地宫,咱这半桶水,怎么的也得想办法装得满一些。

于是在有限的一天里,咱囫囵吞下吴越推荐的各类机关书籍,最后咱终于怒了,将五六本大部头横扫在地,拉着吴越不放:“师父,您别玩了,赶紧把您的通关秘籍交出来!”又扮可怜,“难道师父就没有什么金玉良言要在临别前嘱咐徒儿的么?”拜托,您的心是石头长得么?是我脑袋发昏往坑里跳,可这坑有一半是您挖的啊!

吴越静静的:“如果不能向前,就退回来。”又嘘我,“你白痴么,虽然你被整我会很爽,但是你要是被整死了,我上哪再找个能过齐三关的?”

咦,不过几个时辰前,还把我和墨让绕到坑里,现在就偏生出这么些个恻隐之心来?太超乎我预料了!感情您老只是觉着好玩,没想到后续发展来着?真是,吐血了。编剧都像你这么无良,我就罢工了!我拉着他晃啊晃:“师父啊,士为知己者死。”

吴越的表情似乎是在感慨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狗屁,人家说两句好话你就屁颠屁颠的一片丹心吐血奉送,看着小丫头挺聪明的,怎么这么蠢!”嘁,原来他也没料到我这么好骗,原先是把我当成狼心狗肺过河拆桥陈世美再世来着?呸呸呸,什么玩意。嘿,原来这家伙还真就是嘴巴毒点,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嘛。

咱心里轻松了些,原来师父也是疼我的,呵呵,还骂我蠢,跟花妈妈一个样。我咧嘴,报应啊报应,之前还腹诽墨让呆蠢,现在被吴越骂,连个反驳的句子都组织不来。嘿,师父大人,您就当我犯贱吧,咱当然知道,咱这决定下的是多么仓促多么不经大脑多么愚蠢。只是有些事情,我做之前知道是错的,做时知道是错的,之后更知道是错的,但我不后悔。咱身无长物,报答恩情与尊重,也就唯有粉身相报了。

吴越等了半天不见我接话,不由泄气,一本薄薄的册子拍在我脸上:“拿去。”转身,兀自以大音量嘟嘟囔囔,“蠢,蠢到一块儿去了,蠢死了。我这么英明神武,怎么跟一群蠢人为伍。”

我笑,大声地:“谢谢师父!”

吴越没有转身,只是掏掏耳朵:“少废话,记得早点回来。”

翻翻册子,咱好歹硬生生啃下去了两本大部头,看得出来,都是奇门遁甲的精华加经验啊!师父,多谢!

出发前最后的午餐,吴越竟然还是缺席,嘿,给我本册子就可以玩失踪了么?不过失踪也好,总强过南平这样感情充沛,他好似已经在看着我的遗像,吃一口饭,叹一声气。

我也没了胃口,放下筷子笑:“南平,要不要提前帮我布置个灵堂?”嘿,我觉得你早就帮我写好讣告了。此人因胡乱报恩而死,她已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前车之鉴。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南平大惊,眼圈瞬间就红了,我骇笑:“诶?灵敏度不用这么高吧?哇,你别哭啊,我错了还不行?”天可怜见的,我是女孩子女孩子啊,为啥要我哄一个比我大四五岁的男孩儿啊!虽然他哭起来嘴巴嘟着,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挺可爱的……哎,他还在男孩儿的年龄范围内么?

南平红着眼圈给我一拳:“这个什么田家大小姐的,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至于你们这么一个两个的为了她舍生忘死的么。”

我迷惑:“田家大小姐?”突然反应过来,哦,被绑架的那位啊,她算哪根葱。笑,“南平,若是吴越要你陪着去闯这样一个地宫,你去是不去?”

南平毫不犹豫地点头,又恍然大悟的表情:“小艾?!”

哇靠,错误的举例引发错误的联想,忙矢口否认:“不是你想的那样,咱的意思是,是墨二爷带咱出了烟花地,这对咱来说,是再世为人的大恩,这样的恩情,等同养育之恩,咱不能不报。”所谓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这句狗屁话虽然狗屁到了极点,然而当于咱有大恩的人提出这般要我命的要求时,我却愚蠢的作出了同样的选择。没错,我有自由意志,我的命是我自己的,可是,是墨让把我的命交到了我自己的手里,如今他来要,我的自由意志让我选择将我自己的命双手奉上,

南平理解的点点头,突然振作的样子:“好,既然这样,我这做师兄的也不能袖手,跟我来。”

哟哟哟,小受转性了?

事实证明,腹诽别人是不对滴!腹诽我敬爱的小师兄南平的结果是我在一片硝烟中度过了一个非常难忘的下午。

漫天花雨,火霹雳,飞蝗流火,暴雨梨花针,种种成名已久的或是名不见经传的暗器明器,统统拿给我爆了一遍,各种针啊飞刀啊小箭等等头上淬的毒药闪着或幽蓝或翠绿或深紫的光芒,在我眼前成群结队的路过。一天下来,咱如同进了百花园。耳朵是蜜蜂在嗡嗡嗡,眼前是万紫千红的光芒不断闪烁,连鼻尖儿周围也萦绕着一股子幽香与硝石混杂在一起的诡异的味道。咱瘫在地上,手软脚软,五脏六腑都被震得难受,一阵阵的想吐,不由惨叫:“南平南平,你是想让我去,还是不想让我去啊?”有气无力地,“这样特训一下午,就能稳妥些了么?”

南平也跟着坐下,掏出帕子擦汗:“好歹是不拖墨让的后腿罢了,还真想着瞬间打通任督二脉,一夕练成九阳神功啊?”

我大笑,踹踹他:“小师兄,毒舌功力见长啊,哎哎,恭喜我又摧残了一棵茁壮成长的小树苗吧!”

南平也笑,皱皱鼻子,一脸的与有荣焉:“同喜同喜。”

这样一个可爱的表情,自然勾起咱这小流氓的邪念,如此粉嫩有前途的一个未来的少女杀手竟然是弯的。我口水滴滴的靠前:“南平,嘿嘿,南平。”南平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不住向后挪:“干干干干嘛?”我邪笑:“你好像一直都没告诉我,咋就对小越越起了那个意思了呢?”

南平叹气,平添了一丝幽怨的气质:“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太阳还没下山,咱却生生打了个冷战,原来男孩子说起自己的心上人也是同样肉麻的。来吧来吧,让肉麻来得更猛烈些吧,我已经做好听吴越歌功颂德专场的准备了。嘿那个谁,给我沏杯菊花茶,外加两根黄瓜当点心。

南平无视我,完全落入了往事的迷雾中。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南平无视我,完全落入了往事的迷雾中。

“我是个弃儿。吴越在乱葬岗里捡的我,我不知我父母是谁,但总归是与我再不相干的。吴越养我教我,既做爹又做妈。呵,想起来还真是好笑,他当时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却像个小大人般对我关怀体贴无微不至。我小时候受不住那些尸体和机关,一连十几天的做噩梦,晚上不敢熄灯睡觉,是他整夜整夜的抱着我,陪我说话,伴着我睡觉,整整一个月,我才渐渐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