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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天下(原名:天下/出书版)(212)

人监视闻府,也可说是为我好。但这些,真的只是为我好吗?你何必这样,我自回宫始,就不

曾想过要与你争这皇位。”

从小到大,最疼的人便是他和恒凌,也从不愿去想他们的坏,凡事都只认他们的好。她从不说

,并非真愚昧到那般地步。

被时闻秋逼她,只因秋家因怡和而毁。

后长歌也逼她,只因妩歌因怡和而死

到头来景珣也逼她,死而复生的阿无也逼她。

她只想守着姮儿,细心将她教养长大,为何每个人都要这般苦苦相逼?

景珣张开手,轻轻甩了甩,那些碎片纷纷落了地。他微微低了头,再抬首时笑容竟有些惨淡

,“原来阿姐全都忘了。你没有错,错的是我,错在我将你的话一字一句都记在了心里。你竟

以为我怕你与我抢这皇位……呵!”

琳琅在他眼中真真切切看到了受伤的神色,心蓦地揪紧,方才那些话说出口便收不回来,她有

些后悔,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景珣起身不愿再理会她,走了几步,停下脚步,语调又恢复了早先的温和,温和中却带了些许

疏离,道:“从前我与阿姐一同习骑射,阿姐总是胜我三分,既然阿姐这么想离官,那么我们

堂堂正正地到赛场比场吧。赢了,我便让你走。”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路过之处染了几滴血,红艳艳像盛开的花儿。

.

红纱宫灯在夜风中飘荡,将庆云官的额匾映得有几分苍白无力,内侍早有通报今夜皇帝公务繁

忙,各宫可将宫灯取下。庆云宫在夜深之后领了云妃的命正欲将宫灯取下,却瞥见了一道意想

不到的身影,险些吓到,欲去通报,却被来人拦下。

室内云妃正在作画,眉目低敛,见到景珣心头稍稍有些惊讶,却遮掩得极好。景珣身上带着浓

烈的酒气,全然不像内侍说的那般在御书房着力于公务。

炽烈的吻让云妃手中的笔摔在了画上,已画好七分的画儿因那污渍而毁,却无人去管它。

自云妃入宫以来,景珣多有留宿,却从未像今日这般狂热中带着粗暴,她任由景珣在她身上留

下青紫的痕迹,咬紧牙不呼痛。

今日飞鸾宫闹的那一出早已传遍了整个后宫,愚昧如秦嫔都察觉到了不对,遑论早已将景珣心

事看穿的她?

她从不自欺欺人,景珣每次来寻她都只为在她身上寻找别人的影子,今日也不会例外。

拉拉扯扯倒进柔软的床铺,自是红绡帐暖。

不知过了多久,云妃低柔娇媚的声音在红绡帐中响起,“皇上在奴婢身上寻长公主的影子?”

能让这位高高在上的主儿这般伤神的,世上舍她其谁。

平淡直白的话像利刃穿破景珣心中所想,他骤然冷了脸掐住了云妃的咽喉,却在视线碰触到她

的眉眼时恍了一下神,手劲也小了几分。

云妃掰开他的手,颈间红痕与白皙的肌肤映照在一块儿显得有些触目惊心。云妃平稳了气息后

又开了口,言语极为冷静,道:“奴婢听闻长公主欲离宫另求居所,皇上今日怕是为此事伤神

吧?”

“太过聪明于你并无好处。”景珣脸色不好。

云妃低低笑开“皇上舍不得杀了奴婢,不是么?若皇上想留下长主,用些平段又何妨?”

第五十七章 比试

虽与景珣闹得不甚愉快,但明素仍在飞鸾宫服侍,多多少少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只是琳琅

再不上凤栖宫去探望霍妩,对于上门求见的后妃更是避而不见。

秋家老宅竣工已有几日,在工部坚持不懈的努力下,里头一切都比照从前复原,东西多是新的

,虽与从前一模一样,却又处处透着陌生。

闻秋离宫时走得十分洒脱,也未与琳琅打声招呼,但动静极大,几乎宫里宫外都知她同秋宅之

事。她进宫小住这些时日,除却那次似刻意又似不经意地见了一次外,二人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平日见不着面也不私下来往。她们心底都清楚如今的身份不比从前,若让人知道她们私交甚

笃,指不定要惹出什么麻烦。。

她走的那日,琳琅站在城墙上看着她在一群禁卫军的护送下,自两侧都是高墙的宽阔走道走过

,渐行渐远,头也不曾回过。

高墙外是另一片天.也不过是一条走道的距离,对琳琅来说却像隔了千重山水,无论如何也跨

不过去。

寝宫中挂着的那把弓,是琳琅年少时永乐帝送的,名为良辰。

良辰弓制作精良,费了整整五个年头才制出,最后被当做诞辰礼送到了她手中。韧性十足的弓

弦轻轻一扯,犹能听到弹动的声响,有几分闷,却显得清脆悦耳。

少年时候她的骑射总得别人赞赏,心高气做的她也认不得输,遂比别人更加的努力,本该柔嫩

的双手上也起了薄茧,反倒是在川州那几年将她养娇了,手心的茧子早已不见。

琳琅取了弓,又让明素备好拭布,在院中坐下。其实寝宫日日有宫人清扫,良辰弓其实并未染

上什么灰尘,琳琅却仍慎重地擦拭弓身。

空气依旧带着几分燥热,幸有冰块降暑,虽是炎炎夏闷,倒也有几分凉意。逐风靠在墙角,看

着琳琅坐在不远处细心地擦拭着那把弓,低眉顺目的模样很沉静。他想那大抵就是古书上说的

那般,静如处子。关于三日后的比试,其实毫无胜算,只是琳琅坚持,他也不多话。

琳琅已有多年未曾动过弓箭,又怎敌得过熟门熟路的景珣?

午后微醺的日头将庭院中的花草楼阁拖曳出很长的影子,金黄色阳光映在琳琅手中的那把弓上

,烙出几分璀璨的光华,有些炫目。

“殿下真觉得皇上会让您走吗?”逐风的面容被阴暗的墙角染上了几分阴影。

琳琅仍然专注于手中的那把弓,未曾看他一眼,淡淡说道:“会,若我赢了。”

因为景珣自小便是那样,说一不二。

傍晚的将军府在落日余晖里显得非常静谧,府巾的下人秩序来回,走动之间步伐都极为轻缓,

许是受主子的影响,下人们平日也不大爱说话,整座府邸处于一片宁静中。

恒凌在书房门口犹豫再三,仍拉不下面子来,她只需再上前一步就能敲开那扇门,但那一步却不

论如何也迈不出去。

来之前的勇气全然不见,她咬了咬唇,转身欲走,BBs.JooYoO.NET 身后的门却吱呀一

声开了。

任子衡见到恒凌一愣,微有些惊讶,“你来了怎么不让下人通报一声,若我不在你不是扑了空

?”

恒凌深吸一口气后转过身面对着他,尽量让语气平缓,问道:“我听说你待会儿要进宫一趟

?”

任子衡点头,道:“皇上确是宣我进宫一趟,我这正要走,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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