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她的爱情(12)+番外

傅岳的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哦”了一声,问:“你喜欢我什么?”

当然是你的脸啊!你的性格这么无聊我还兴趣不减,绝对称得上真爱颜粉好不好。

话虽如此,怕被当成肤浅的女人,阮夏没敢讲实话,而“喜欢你深邃的眼神和渊博的学识”这种恭维话她也是不屑说的。

“喜欢哪里有为什么……傅先生,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呀?”

“相信。”

“那你对谁一见钟情过么?”

“没有。”

倒是被人一见钟情过,而且那个人还是她。

只不过那个时候,才十六岁的她是连名带姓叫他“傅岳”的。

初见的时候她妈妈刚刚病逝,她被接到妈妈好友的家中,他与她妈妈的好友算朋友,按辈分,她是应该叫他傅叔叔的,却一直没大没小。

此去经年,她已经从那个虽然非常漂亮却尚未长开,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孩子蜕变成了真正的女人,他竟依然记得初遇她时的每一个细节。

他记起了她十六岁时漆黑而大的瞳孔、淡蓝如幼童的眼白、微微的婴儿肥和身上的橘子香气。

那个踮起脚尖亲吻他时眸子明亮得似是能让整片星空黯然失色的小女孩,真是令人怀念。

……

小岛并不远,因此阮夏没能在傅岳身边赖太久。

下了游艇,一行人便被车子接到了别墅。有江以萝在,做东的黎铮再不喜欢阮夏,也只得把阮夏安排到了傅岳的隔壁。

其他人都分在一层到三层,只有阮夏和傅岳住在仅有两个房间的阁楼上。

阮夏对这个分配方案十分满意,因为手机收不到信号,心情大好地亲自去找江以萝道谢,却撞见对主人的安排颇为不满的季泊川正缠着黎铮要换房间。

以往这种集体活动,季泊川哪次不携美人同行?肯孤身过来,是否真的准备洗心革面不说,眼下自然是在兴头上。

“你要和傅岳换房间?为什么?”

季泊川的理由自然是阮夏。

“谁?”黎铮的语气十分诧异,压低了声音说,“你知道她是谁么?”

“她谁呀?”

“她……”黎铮的余光瞥到阮夏,咽下了本要讲的话,转而说,“换房间这种小事你直接去找傅岳说不就好了。”

第10章

季泊川第一时间去找傅岳。

阮夏迅速返回自己的房间,隔着门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不知是隔音太好,还是傅岳季泊川的声音太低沉,居然一句也听不清。

不过,直到临近晚饭时间,也没见季泊川过来换房间。

那么说,傅岳拒绝啦?

阮夏心花怒放,她向来是得寸进尺的性子,走进浴室鼓捣了片刻,便去敲傅岳的门。

替她开门的时候,傅岳的手中端着杯金黄色的茶。

阮夏凑过去闻了闻他的杯子:“这是什么茶?好香。”

不等傅岳开口,她便不请自入,坐到露台的藤椅上,歪着头冲傅岳笑:“傅先生,你喝的茶我也要一杯。”

“等着。”傅岳煮水烫杯子,给阮夏冲了杯金骏眉。

阮夏爱酒,对茶兴趣缺缺,吹凉后她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边欣赏傅岳放倒箱子、收拾行李。

男人的东西少,除了换洗衣服和刮胡刀等几样零碎物品,他的箱子里便只有笔记本和文件。

连出来玩也不忘工作,这人是有多爱赚钱。

一杯金骏眉喝光,她回到室内,把杯子随手放到书桌上。

傅岳整洁惯了,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拿起杯子去水池边清洗。

“傅先生,我想洗澡,可是我那屋的花洒不出水,能借用你的浴室么?”

“……不能。”

同阮夏意料中一样,以傅岳这种古板的性子,自然不会放她进去洗澡。

不过意料之外的是,没等她央求,傅岳便主动去了她的房间,替她修水龙头。

见傅岳挽起衬衣袖子检查水管,阮夏坐到洗手台上,荡着脚看他忙活。

果然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都觉得有趣。

“傅先生,季泊川来找过你换房间?”

“嗯。”

清理掉水管里结的碱和污垢,拧开花洒,仍是没水,傅岳便走到洗手台边,弯腰打开角柜找扳手。

“傅先生……”

傅岳下意识抬头,四目相对间,许是阮夏的目光太灼热,他竟觉脸上一热,立时扭开了脸。

“你为什么不和他换房间?”

“麻烦。”

“可是他来找你的时候,你连行李箱都没打开,把箱子从三楼拎到二楼,有多麻烦?”

傅岳被一连串的问题搅得很是无奈。

阮夏乘胜追击:“你不和他换房间是因为想和我做邻居对不对?”

“……”

“或者是,你不想我和季泊川做邻居……我和他聊天的时候,你吃醋了对不对?”

傅岳皱眉,语气带着些许不耐烦:“你想太多了。”

阮夏的面子下不来,静静看了两秒凝在他眉间的“川”字,一时气结,跳下洗手台,走到傅岳身边,径直去拧之前被她用抹布遮住的水阀。

水阀一开,水瞬间从花洒喷出。

她看也不看傅岳,关上花洒,先一步走出了房间。

刚一出门,阮夏就遇到了季泊川。

季泊川捧着一小束野花,阮夏抬手看表,整好是五点二十。

还真是准时。

不吃醋是不是?阮夏接过野花,莞尔一笑,语气愉悦地赞美道:“好漂亮,比起你每天送的玫瑰,我更喜欢这个呢。”

季泊川被心上人明媚的笑容晃得头晕,受宠若惊地说:“那我每天乘船过来给你采。晚饭时间快到了,一起去吃?”

“好呀,我正好饿了。”阮夏和季泊川并肩走了出去。

一走出傅岳的视线,阮夏就随便找了个借口甩开了季泊川。

她的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在楼下的游泳池边踢了会儿石子就平了大半。

本来就是自己在追傅岳,凭什么要求人家按自己的剧本来?这气生的实在有些矫情。

想抱得美男归,脸皮不厚点怎么行?

她去了趟江以萝的房间,顺手把花送给江以萝,又要了纸和笔,写了张纸条给傅岳。

拜托江以萝把纸条交给傅岳后,阮夏便随手捡了本书,独自去了海边。

……

傅岳楼上楼下找了半个钟头,也没看到阮夏,远远看清客厅里没有她,就没往人堆里凑,因此等在客厅的江以萝没能如期把纸条交给他。

岛上收不到信号,试了几次都打不出电话,确定了阮夏没同季泊川在一起,傅岳只得去问江以萝。

展开江以萝递来的纸条,傅岳便看到了熟悉的字迹——【傅先生,你请我看日落的话,我可以原谅你糟糕的态度也说不定呢。】

傅岳哭笑不得,问清哪片沙滩的日落最美,快步赶了过去。

傅岳找到阮夏的时候,她正坐在一块礁石上看书,夕阳的余晖给她的背影蒙上了层柔和的暖光,说不出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