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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娼为良(15)

嘎,你要不要这么直白啊?!

老子是哥斯拉么?收留我是会沉船还是会得黑死病?你个猥琐大叔,敬酒不吃吃罚酒是?

我欺上一步,负手冷笑:“廖老大说得不错,陌生人的生死,总不及自家亲友的安危重要。那么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老大若是不收留我们,咱们为了保命,只好上了岸便直奔沈家,将您这一干兄弟的相貌都抖落给沈家知道!左右我们勒索的银子还没拿到手,阵前倒戈还算有点诚意和理由。就算沈家不饶我们性命,能拉上一船人垫背也是好的。”

廖狮抬抬眼皮,波澜不惊地:“姑娘知道什么,在下倒是很好奇。”

我暧昧一笑:“知道什么,总不能现在说给您听,让您防备了去。再说,廖老大怎么知道,叶苏究竟曾对我说过多少你们的事情?也许不多,也许不少,但奴家眼皮子浅,觉得凭我所知,足以令您以后不能在黑河上行走。关于这个,奴家倒是不太清楚呢,如果廖老大不能走船,不知还能不能被人称作廖大?——不过您放心,奴家不是什么高贵的人,很容易收买。只要您答应载我们一程,我便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您看如何?”

廖狮抬眼看我,眼中精光益盛,嘴角微微抽动:“或者,我现在就要了姑娘的性命?”

妈呀,怎么就开始喊打喊杀的了?男人,真是太粗鲁了!

难道我这奇葩一般的精神上的处女**上的□,今天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阴沟里翻船了?

去,祸害遗万年,大叔你别怕,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一笑:“您赶我下船,叶苏那里尚还能勉强交待。您要是现在就杀了我,就不怕和叶苏彻底撕破了脸?我在您这是一文不值,可是在他眼里,我并不只是个娼妓。”起码是个惯于抓他把柄的娼妓。

廖狮挑眉不语,半晌冷声道:“叶苏和我约定,若是辰时末他还不能上船,我就径自开船走人。如果我是你,现在就闭上嘴巴,一心期盼叶苏能够及时赶回来,保你性命。”

我轻舒一口气,看来我和飞絮的性命暂时是保住了,就是有效期短了点,时效堪比麦当劳薯条。

我强笑着福了福,转身走回瑟瑟发抖的飞絮身边,抱着她轻声问:“什么时辰了?”

飞絮咯咯咬着牙,看看天色:“大概辰时正。”

我暗暗叹气,内心默默祈祷:那个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叶苏,拜托你赶紧回来!

叶苏,叶公子,叶少爷,叶老爷,叶上帝……

忽然远远地传来一声唿哨,我精神一振,连忙看向封长海,又看看那个杀千刀的廖狮,两人对视一眼,廖狮也和着打起唿哨,而后示意某名黑客放下绳梯。

事关本人生死,我也急切地走到船边探头去看,只见一道黑影仿佛忍者一般,抓着绳梯几个纵跃,帅气地跪落在甲板上,而后缓缓起身,露出一张俊脸,正是叶苏那厮。

岸上隐约传来几声惊惶的尖叫,似乎有人追来,却又不知因为什么乱作一团。

我才顾不上管这些,如果我的泪腺不是这么迟钝的话,现在我已经泪流满面:万能的救世主啊,老子的命算是保住了!

我忍不住迎上去:“叶苏!”叫过一声,却不知下面该接些什么话了。多谢你救命之恩?或者,混蛋,你这什么倒霉队友?

叶苏仿佛瞬间有了知人心声的能力,体贴地替我省了尴尬的重逢宣言。他展颜一笑,直接伸手把我搂进他怀里,高声:“开船!”

身后顿时一片口哨声。

得,我这姘头的名声算是坐实了。

我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叶大侠,你姘头我快被吓死了,这一抱又是为哪般啊?”美男计?老子不……呃,还是很稀罕的。

叶苏在我耳边低低地笑:“难道要我的姘头你当众抓我把柄?太有伤风化了。”

我下意识地松手,果然,又抓上了。

正文 10.和姘头联络一下感情

接下来的场面一片混乱,沈家有人追了上来,火气似乎还不小。飞矢硫磺交相辉映,沈家堡码头仿佛提前过新年了一般热闹。叶苏表示无暇照顾我们,让我们随便找个角落蹲着去。

当然,原话并非如此,而我充分理解领导精神,配合地拉着飞絮躲进叶苏指定的舱室,锁紧房门,假装没人。

到后半夜时,才听到外面声音渐止,叶苏过来敲门,疲惫地通知我们:“姑娘,已经没事了,放心睡。”

然后他就走了。

然后就空行换段第二天天亮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咦,这种略带遗憾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咳,是你们误会了,真的。

饶是前一天东奔西跑又提心吊胆了半个晚上,我那抖M的生物钟在一大清早就把我叫了起来。小船舱里没有窗户,江上清晨又是一片薄雾,闷得我脸上起了一层水珠,保湿效果绝对比八杯水四倍蚕丝啥的要好得多。

呀呀个呸的,老子还能被黑水的晨尿憋死?出屋!

晨风荡漾地吹啊吹,一轮朝阳红胜火,黑水被映照得仿佛来了大姨妈一样娇艳欲滴。甲板上除了我之外,只有我昨晚才认下的姘头一名,正威风凛凛地掌着舵。微红的阳光穿过他的小细腰,细致地勾勒他的宽肩长腿,我感觉我的鼻子也要来大姨妈了。

叶苏仿佛感应到脖子后头的火辣目光,回眸一笑百媚生:“早啊,我的姘头!”

我皱皱鼻子,咧着嘴回应:“早,姘头。”说完自己先受不了,轻咳一声走到他身边,难得拘谨地,“我叫凌铛,本名。”

“凌铛?”叶苏偏着脑袋眨眨眼,笑,“好名字,叫的时候好像能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以后我想起姑娘时,就会有新的联想了。”

嘎,之前的联想是什么?天上地下八荒**唯我独尊抓鸡龙爪手么?

叶苏也学着我轻咳一声,绅士地微微躬身,眼里带着笑:“幸会,我叫叶苏,也是本名。”

我和他对视一眼,绷不住咧嘴大笑。

多稀奇,我和他见面四次,我握了他把柄四次,他现在才知道我的名字。

老子绝对是一朵奇葩,我面前这位美男也不是啥正经玩意。

我止了笑,想起昨天的虚惊一场,不由记恨地斜眼看他:“大爷您是时候解释一下昨晚那场混乱的原因了?我听说,您可是从来不做什么意气用事的事。”

叶苏愣了愣,继而苦笑:“就知道躲不过。”又看着我,“准备听一个老套的故事了么?”

我偏着头想了想:“要是能配着早餐听的话,我就不介意。”

叶苏失笑,抛给我一个纸包:“肉包子,趁热吃。”

孔老二说,食色性也。人生两大**都已经满足,我还能要求什么呢?我美得冒泡,表情绝对变得十分狗腿:“您老讲到地老天荒我都洗耳恭听。”

叶苏一笑,眉间却隐隐有一丝落寞:“没那么长,一个人的一辈子,有时候只需要几句话就能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