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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娼为良(105)

叶苏只是笑着拍拍我后背:“别闹怪相!”

唉,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啊,郁闷。

刚刚成功狙击敌人的那点兴奋劲全被他打太极似的应答消磨个干净,我胸口越来越觉得堵得慌,又不能明说,只得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眼睛不住注意外头的动静。

过了一会,裴杊竟然亲自来叫他。

他站在门口却不急着进来,只眉头微蹙地轻声询问:“叶大哥?”

叶苏冲着他点点头,又探寻地看我一眼,我连忙拍胸脯保证:“我没事,快点回来满足我的好奇心就行了!”

叶苏失笑,伸指点我鼻尖:“有什么好听?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起身又问裴杊,“人在哪?”

“后山。”

叶苏答应一声,又低声嘱咐他:“凌铛刚刚受了点惊吓,你帮我陪她说说话,别让她瞎想。”

裴杊了解地点点头。

有古怪。

这话好像是故意说给我听,以解释裴杊为什么会留下来。毕竟裴府里刚来了刺客,裴杊这样战斗力满格的家伙应该领着护院四处查看才对,却待在这儿“要我宽心”,有点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觉。

除非是代替叶苏,暂时保护我。

我想了想,故意做出愤恨郁闷的样子盯着窗外。

裴杊在我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我笑嘻嘻地:“不必这么明显吧?对叶大哥就一脸笑意,转过头来就满脸冰碴地对着我?——哦,还不是对着我,你根本不看我。”

我冷笑一声,斜眼看他:“你说,那个女人怎么还是不死心呢?”

裴杊愣了愣,故作镇静地反问我:“哪个女人?”

我哼一声:“别装了,除了那朵还能有谁?她上回帮着沈鸿劫走我,我还能当她是一时冲动,不够脑子思考。但是后来的事又怎么算,她还能一点都不长进?”

裴杊干咳一声,尴尬地:“你都知道了?”

我抱着手,向后靠住椅背,不声不响地盯着他。

裴杊垂着眼睛转动茶杯,半晌苦笑着开口:“那家在南洋也算是响当当的名号,咱们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禁止她的船队入大宝海境、不与那家做生意,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惩罚,谁知道她竟还觉得是咱们欠了她……”

我静静等着他的下文,裴杊却飞速看我一眼,不愿多说:“她的事,自有叶大哥处理,你好好养伤,别想东想西的。”

果然是冲着我来的。

我的语气不自觉更冷:“不想东想西?人家都已经踩到我脸上来了,还叫我不要想东想西?”不是不和那家做生意了吗,那今天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那女人有病吧,当我是生辰纲还是什么?劫了一次又一次,土匪都不做这么赔钱的买卖了啊!

裴杊小心地打量我:“今天这两人确实不是那家的人,是以我们都没有防备……”他抿了抿嘴,“裴府以后的守卫会加强,你且放心,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然后就什么都不肯再说了。

我叹一口气,帮裴杊续了一杯茶,也不再说什么。

叶苏半个时辰之后就回来了,裴杊说是要带着人再在裴府里查探一遍,就此告辞。

我托腮看着叶苏,做出好奇的样子:“到底是谁的人?他们为了谁来?目的是什么?”

叶苏笑着刮我的鼻子:“这么多问题,可是最近闷着你了?——的确是南洋莫家船队的人。不过,他们此次来,打通内陆航线是次要的,主要是想让咱们出海镇一镇南洋上的海盗。但是莫说现在洋流方向不对,就算是顺流,也没有凭一时义气、拼得个两败俱伤的做法。他们知道咱们不大可能答应,所以就兵行险招,想要劫个人做威胁。没想到这么巧,你就送上门了。”

我笑笑,想了想还是问:“真的只是想随便抓个人吗?”

叶苏眨眨眼睛,无可奈何地笑:“冤家,他们在南洋,没那么快知道裴家又新认了个冰雪聪明国色天香的干女儿。”

但是如果那朵回到南洋,就说不定了。

我不知道她散布了什么消息,总归不是对我有利的。

我看了他一会,轻声:“叶苏,保护我的方法有很多种,不让我知道实情,无疑是下下策。”

叶苏只是笑:“祖宗,不是都已经说给你听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我要知道所有。”

叶苏目光闪烁,沉默半晌仍是摇头:“你已经知道了所有。”

“是吗?”我苦笑一声,起身道,“你很久没睡个好觉了,我今晚去素语那里过夜。你累了这么久,今天又忙了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叶苏视线胶着在我脸上,片刻后轻轻点头:“也好,满哥儿就在你们隔壁,我的房间离你们也不远,有事的话,吹口哨叫我。”

我站了一会,伸手抚上他脸颊,胸口酸酸的:“我一直在等你开口,现在也是。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告诉我所有的一切。”不要让我像白痴似的,永远做最后知道的那一个。

叶苏按着我的手苦笑:“你还让我说什么呢?我已经告诉了你所有的一切。”

我轻轻叹息,收回手:“你需不需要,亲自送我去素语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出去办点事,先把新章节发上来,回来可能改一下别字和标点什么的,亲们如果看到我伪更请淡定~

正文 65.美苏冷战

叶苏要亲自送我去素语房里。

我说,还是先到外头走走吧,最近总是闷在屋里,头发里要长灵芝了。

今天是阴天,整个天空都是灰蓝的一片,虽不算冷,但不时有湿凉的西风吹得人寒毛勃发,实在不能说是个散步的好天气。

叶苏牵着我的手慢慢地走,整个长廊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低头盯着砖缝,半晌问他:“叶苏,真话就那么难说出口吗?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他恍若未闻,只是柔声嘱咐我:“你们姐妹俩不要聊得太晚,晚上我会叫闻霜送一碗定惊茶给你。若是做恶梦了,不要顾虑别的,只管来我房里找我。”

我叹一口气:“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纠缠到底的人。若是情势所迫不得不忍,有个差不多的结果,我也不是不能接受。我早就懂得,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种事不过是骗小孩子的话,此时因彼时果什么的,是老天爷负责的事情。如你如裴家,身后都跟了太多的人,你们要顾虑许多,不是只对我一个人负责。所以放心,我不会感情用事,也不会闹脾气,只要你肯解释给我听。”

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样的麻烦找上我。

如果是那朵,就老老实实跟我说,你搞不定你的前女友,丫是个无脑版春丽且号召力惊人,但是你已经在努力。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样的防御措施,有没有对她做出惩罚,她又是什么样的反应。

如果是别的什么人,因为那朵或是你的关系找上了我,也请老实地告诉我,让我知道我该防备些什么人,不要让我草木皆兵也不要让我傻呵呵地跟着仇家去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