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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喜事(64)+番外

“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啊。哇,景福宫前好多人啊,左相,枢密使,太师,太尉……好像少了谁,你发现没?”

越香凌没注意他在说什么,正打算寻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办法,可刚抬起步子,马上又收了回来,“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少了谁?”

玉翩阡往树下看过来,点了点,“恩,总觉得少了很重要的人。”

“对啊,少了他!”越香凌激动地一拍掌,仰头道,“你这小子,平日里歪七扭八的,像那个北朝的阿斗,可关键时候,可真有你的!一语惊醒梦中人。你在这等着,我去紫宸宫看一看!”

紫宸宫,是皇后的宫殿。

翁怡君正在静养,宫人不敢把宫里发生的事情禀报给她。这天,她刚好能够下床,便听到翁照帆等在宫外,等着觐见。

她随意披了件衣服,让人去把翁照帆请进来。

翁照帆心事重重,请了安之后,便坐在一旁,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心中对这个女儿很是愧疚,当年若不是他的决定,也不会让她十岁就当了寡妇,关在深宫中十年,染了重病。

翁怡君把宫人都挥退,只剩下他们父女,“父亲,有话您就直说吧。”

翁照帆把阮吟霄的信递给她看,“这件事,本来不该惊动娘娘。但如今皇上……”

翁怡君一边看信一边问,“皇上怎么了?”

“怎么?宫人没告诉你吗?前几天皇上遇刺,至今昏迷不醒。”

翁怡君的手一抖,那信便飘摇落地。翁照帆有些懊恼自己失言,连忙补充道,“皇后不用担心,太医诊治过,并没有生命危险。”

翁怡君稍稍安心了些,“那就好。只是阮相这信的用意,我有些不明白。”

“当年,思温为了救我一命,沦为北朝的俘虏。他一生心比天高,在北朝却全无施展之地,郁郁而终。对此事,我一直心存愧疚,觉得欠了他们阮家一份天大的恩情。吟霄在信上求我保住裴凌南母子。我没了主意,这才来找娘娘。”

翁怡君咳嗽了两声,看向翁照帆,“父亲打算怎么做?”

“不敢隐瞒娘娘。裴凌南母子在朝中没有任何的根基,想在这暗流涌动的宫中生存,谈何容易。其实,裴凌南要做个后宫并不难,但那孩子若想做皇子,并且做皇太子,却是极不易的事情。随时有可能被人暗杀不说,他是否有为王的资质,也未可知。”

“那就请父亲,成为他们的力量,助他们一臂之力。”

“娘娘?”

翁怡君站起来,缓缓走到宫门口的地方,翁照帆连忙过去扶住她。

“父亲,我不知还能看多少天的太阳了。但我希望这个国家,永沐圣光,国泰民安。您明白的不是吗?那孩子也许不是最好的人选,但他比之东宫的那位如何?阮相说生于南朝,长于北朝,用不偏不倚的心来看待两国目前的关系,便是和平共处最好。我也这样认为。可有人不想要这和平,狼子野心,难道我们就看着天下大乱吗?请您用不偏不倚的心,来襄助皇帝,代替我这个没用的皇后,尽翁家的一份力。”

翁照帆看着翁怡君的侧脸,嘴角微动,内心满是酸涩。

翁怡君握住他的手,言辞恳切,“父亲,您虽然是老论大臣,但也心忧万民。您看到国家目前的样子,也会心痛,也会不甘,所以您才没有跟那些人同流合污。请您不要顾及我这个不孝的女儿,不要被狭隘的利益蒙蔽了心,用您的真心真意来处事吧。”

“皇后……皇后!”翁照帆抱住翁怡君,老泪纵横,“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老天爷怎么会如此不公,要夺你性命!你是这么善良啊!”

“父亲……”翁怡君靠在老父的肩头,闭眼落下两行清泪来。

花事51

刘无庸去找楚荆河,楚荆河很是为难。

他虽然不赞同太后把沈阡陌关起来,但毕竟太后是北朝的主事者,是他的亲姐姐。他这小小的胳膊,怎么拧得过大腿?

“刘老,你得让我好好想想。”

“别想啦,那永福宫偏殿是什么地方,你还不知道么?两个孩子好歹都叫你一声舅舅,楚大人,这个节骨眼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楚荆河负手在屋内打转,转了一柱香,也没想出个主意来。

他问刘无庸,“裴二为什么会被关起来?我刚刚接到消息,南朝的皇帝把裴凌南给留下了。裴凌南是怎么回事啊?北朝那么多青年才俊她都不要,偏偏选了南朝的皇帝?皇帝的三宫六院那么多,她却愿意委身。什么道理!”

“那丫头做事,总有她的道理。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你想,南瓜丫头是崇光皇帝的后宫,往好的方面说,裴二也算是皇帝的女儿,太后这么着,可是不给南朝皇帝面子。那刚刚签订的合约,岂不是又要吹了?”

“不行,我得去见一见太后。”楚荆河匆匆往外走,刘无庸在他身后叫道,“你可别跟太后她打我的小报告啊!”

永福宫内,承天太后向林素琴询问沈阡陌的状况,“真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真的没有,太后。”

“骨头真硬!”太后悠闲地低头喝了一口茶,再抬头的时候,猛地看到楚荆河站在面前,手抖了下,差点把茶杯打破。

林素琴早就退下了,殿上只有他们姐弟二人。

“荆河,你进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吓死哀家了。”太后坐起来,拍了拍胸口,“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

“我刚刚收到消息,听说,裴凌南被崇光皇帝留下了。”

“哀家早已经知道了。”太后气定神闲地把茶杯放回案上,“你不是向来只关心御史台的事情么?”

“姐姐,你不觉得奇怪吗?崇光皇帝与裴凌南只能算是初次见面,依臣弟对裴凌南的了解,她决不是草率决定终身之人。她也绝不愿意做小妾和皇帝的女人。”

太后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如果那个人本来就是她的丈夫呢?”

楚荆河惊得倒退了一步,不敢深想太后话里面的意思。

“你也别太吃惊。哀家当年早就注意沈流光了。只是他长相平平,未犯大错,又有教导齐儿的本事,所以哀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府库编修,居然是赫赫有名的崇光皇帝,还拐走了一个朕最看重的女官,好生厉害啊。”

“沈流光……竟然没有死?!”楚荆河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他居然就是崇光皇帝?花之国色天香,天下第一的美人!怪不得,怪不得龙凤胎惊为天人。怪不得,怪不得总有奇怪的人要接近龙凤胎。”

承天太后站起来,“虽然南北刚刚议和,这个节骨眼儿上,哀家不该扣了他的女儿。但是忆起过去种种,如今斑斑,哀家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沈阡陌也确实是了不得,永福宫的偏殿困死过许多宫女太监,她一个四岁的小人儿关进去,不吵不闹,有帝王家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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