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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喜事(33)+番外

“啊,什么?”裴凌南连忙跑回来,低头问他。

沈流光搂着她的脖子,亲了她一下,“就是这个。”裴凌南气得瞪了他一眼,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了。

早朝之前,官员都集中在议事房里休息。裴凌南到的时候,重要人物都已经来了。阮吟霄在里屋与几部尚书说话,宁王与几个郡王说话,剩下的官员看到裴凌南,依旧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近来,刑部尚书的身体一直不好,一直是秦立仁代尚书职。身为未来刑部尚书的妹妹,秦书遥的待遇,不比裴凌南好。

本来啊,哪个男人会服一个女的和他们平起平坐?

过了一会儿,楚荆河哈欠连天地来了。他的靴子一边高一边低,官帽是歪的,脸虽俊雅,却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怪模样。在满朝文武的眼里,阿斗也是个大异类。虽然身份高贵完全得罪不起,但纯属一个江湖草莽,那些自诩读书人的官员自然是不屑与这样的人为伍的。

“裴大人,秦大人,早啊。”楚荆河大方地跟秦书遥和裴凌南打招呼,完全不理会旁人的眼光。

裴凌南和秦书遥连忙点头致意。

楚荆河从怀中掏出一个热乎乎的包子,边啃边口齿不清地说,“这劳什子的早朝,快把老子折磨死了!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早上朝啊!”

裴凌南和秦书遥同时发笑。估计敢把包子带到议事房的,全国只有这么一号人物。

阮吟霄从里间往外看了看,看到裴凌南的影子。她神采飞扬,容光焕发,笑的时候,仍然让人觉得舒服和温暖。他不由自主地往外走,一众官吏便也尾随着他出来。

裴凌南侧头看到阮吟霄出来,有些不自在地退到一旁。

此时,角楼上的大钟响了九下,说明上朝的时间到了。

阮吟霄领先往外走,宁王与他并列,官员按品阶拍成两排,依次序往崇政殿走去。

进了崇政殿,又等了一会儿,耶律齐和承天太后依次走上金銮。百官行礼跪拜完之后,皇帝让众臣进言。

马上有大臣说,如今南朝皇帝病入膏肓,太子不得人心,正是入侵南朝的好时期。

耶律齐不动声色,珠帘后的承天太后不发一言,弄得那大臣内心很忐忑。

半晌,太后才说,“别的卿家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吏部尚书胡由狡立刻说,“太后,臣认为现在的确是伐南的好时机。此前南北两朝议和,本商定边境互市。现在南朝单方面毁约,我们北朝出兵,也是师出有名。”

楚荆河冷哼一声,出列道,“朱大人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别人不仁,我们就不义了?那赵康是泥滩一样的脑子,你也是?”

朝堂上的官吏们哈哈大笑,楚玥怪责道,“楚爱卿,皇上在此,不得亵渎天威,注意你的言辞!”

楚荆河躬身道,“是,臣知罪!臣只是看不惯有些人添乱。”

兵部尚书崔不惑上前问道,“既然如此,楚大人可有什么高见?”

“高见?有啊,不过让御史中丞来说。”楚荆河说完,懒洋洋地回头对裴凌南说,“你出来一下。”

28

28、花事二十八 ...

御史中丞本来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被楚荆河这么一提,所有官员都伸长脖子找裴凌南。裴凌南只得从官员列里走出来,上前行礼道,“臣裴凌南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阮吟霄和耶律璟皆是隐而不发,两派的人便也都不动静。

承天太后在珠帘后面说,“裴爱卿,既然楚卿家点名要你说,你不妨把自己的想法大胆地说出来。”

裴凌南从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过言,不由得有些紧张。她吞了吞口水说,“臣涉世未深,所提只是自己的浅见,请恕臣无罪。”

这次,皇帝先开口了,“但说无妨。”

“臣愚见,此刻北朝万万不可南伐。臣以为在战争中,决定胜负的关键有三,人心,将领,应援。从人心来说,南朝现任皇帝虽没有什么建树,但他治下,南朝人安居乐业,若是开战,他们众志成城,万众一心,国家定固若金汤。反观我朝,因为改革,各方的利益激烈冲突,此时若出战,各位大人会否同心协力暂时不说,黄河水患,官吏贪污腐败,百姓颠沛流离,何来的万众一心?”

朝堂之上的众人议论纷纷,宁王耶律璟不动声色地看了裴凌南一眼,阮吟霄淡淡地扯了扯嘴角。

耶律齐抓紧扶手,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接着说!”

“是。再说将领。不知在座有哪位大人,敢领兵数十万去打南朝?并保证当年南北大战时,我方主将被俘的悲剧不再重演?”裴凌南故意停了停,见没有人敢应声,才继续说,“恕臣直言,北朝的将星,如今已经不复存在。而南朝……各位没有忘记南朝的长城,沈括将军吧!”

胡由狡立刻反对,“那老匹夫失踪十年了,谁知道死活。”

崔不惑也说,“说他厉害都只是传说,谁知道真假?什么以一敌千的,一人单挑几头狮子的,说得跟真的一样,谁信。”

裴凌南还没说话,楚荆河已经开口了,“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就敢去打人家?我没念过兵书都知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一看朱大人你就是读死书的,没劲!还有你崔大人,你说人家沈括厉害是空穴来风,怎么北朝没人传你崔不惑能以一敌千,能单挑几头狮子豹子的啊?”

一众官吏又是哈哈大笑,承天太后也忍不住笑起来,轻声对身边的林素琴说,“这个阿斗啊,只有他敢这么炮轰堂堂的两部尚书。”

林素琴回到,“奴婢却觉得楚大人说得很好,一针见血。”

殿上的崔不惑和胡由狡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裴凌南还欲说第三点,耶律璟却已经从官员列中慢慢走了出来。众人见他出面了,都不敢吭声,裴凌南也只得恭敬地退到一边。

耶律璟声音平缓,“臣这里有个东西要给两位陛下过目。”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卷东西上呈。耶律齐看过之后,又让郭承恩把东西转递给太后,然后才说,“近来在京中时兴的南朝三美图,皇叔呈这个干什么?”

耶律璟勾了勾嘴角,“这其中的一美,花之君子越香凌,众位已经领略过风采。另一位花之洛神,玉翩阡,臣也有幸看过他的舞蹈,可谓三生有幸。然则这最后一位……”

座上的耶律齐轻叹了一声,“朕知道,花之国色天香,崇光皇帝。”

众人一片唏嘘之声。裴凌南不知耶律璟这时把三美图拿出来要做什么。但听到身边官员们的议论声,又听到皇帝和国色天香那几个字,就想起那日,越香凌在小巷里跟她说,自己和乐师的美,在崇光皇帝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阮吟霄一直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耶律璟又说,“南朝现任的皇帝,是崇光皇帝的长兄。很多人传言说,十年前,是他害死了崇光皇帝,让他堕崖。不过值得探究的是,至今没有找到崇光皇帝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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