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流光喜事(19)+番外

宁王给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端着一个托盘上前。而裴凌南也把先前秦立仁交给她的东西,递了上去。自从她回到御史台,楚荆河又开始成天不见踪影,御史台的大小事务便又都落回到她身上。

楚玥翻了翻呈上去的证据,嘴边噙着一抹冷笑,“你们好大的胆子!当哀家是三岁的小儿,如此戏弄!”

裴凌南连忙跪下去请罪,“这份证据的确是从细作生前经营的那家妓院里搜查出来的。御史台和刑部都觉得此事有疑,所以没有贸然行动,只等太后回来定夺。”

宁王也不慌不忙地说,“这证据到手的时候,臣弟觉得兹事体大,就与几个亲贵商量了一下对策。未查明真相就胡乱指摘丞相,是臣弟失察,请太后赐罪。”

楚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所以你们现在是在告诉哀家,那个细作死因不明,而通敌叛国之人是谁,你们也都没有查出来?”

“臣,惶恐。”所有人都低头,齐声说。

“南北两朝和谈在即,我们连南朝抓住了我们什么把柄都不知道,这个和谈,要如何进行?”

众人都沉默不语,南北对峙这么多年,第一次进行和谈,就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心中郁结。

殿外有人大声说,“太后无须伤神,南朝不日就将派使臣前来谈判。”伴着话声,楚荆河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书。

林素琴上前,从他手里接过文书,呈给楚玥。

楚玥看完文书,威严地环视众人,“哀家长话短说。南帝为了示好,派了翁照帆出使我国,同行的副使是殿前都指挥使越香凌。翁照帆此人,老成持重,又在宦海多年,不容易对付,众卿家觉得我朝派谁去与之周旋比较好?”

宁王说,“翁照帆是中书侍郎兼礼部尚书,同平章事,位同宰辅。我朝当然也应该派丞相出迎。”

阮吟霄道,“此事恐怕不妥。家父与翁大人是故交,为避嫌,臣不宜出面。”

楚玥又问,“那朝中还有何重臣,堪此重任?”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楚荆河。楚荆河被看得一愣,惊诧道,“你们不是想让我去送死吧?”

太后锁眉,喝道,“荆河!”

“我不是不想为国家效力,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跟朝臣打交道。那个翁照帆,听说是只老狐狸,我占不到半分便宜不说,最后要是签订了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你们可都别怨我。”

裴凌南想了想,俯身道,“太后,臣亦觉得楚大人可以胜任。对方既然不是一般的使臣,想必我朝一般的官吏也应付不来。楚大人的为人……比较随性,不按套路出牌,刚好让对方也琢磨不透我们在想什么。”

楚荆河皱眉,“比较随性”?这算哪门子的评价。

最后,经过商议,确认了由楚荆河出面接待使臣团。众人从永福宫退出来,楚荆河一把揪住裴凌南,拖进角落里,“女人,你是不是跟我有仇?!”

“没有。无冤无仇。”

“那你为什么总是跟我过不去?”

“大人的意思,小的不懂。”裴凌南笑了一下,恭敬地俯身,“小人只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情。”

楚荆河无话可说,只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裴凌南摇头笑了一下,转身看见阮吟霄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她本来想走,转念一想,事到如今,没有什么事放不开的,不如坦诚相对。

“丞相。”

阮吟霄看了她的头一眼,“伤都好了?”

“好得差不多了,大夫说恢复得很好,没有留下后遗症。”

“苜宿草收到了?”

“其实下官也正想跟您说这件事。那叶子太贵重了,下官不能收。改天就会派人给您送回去。”

阮吟霄负手看向远方,侧脸有些落寞,“那是很久之前答应你的事了……那片苜宿草的样子独特,我无意中找到,就让人打成了那个吊坠。你就当做谢礼,或者是对四年前那个没有履行的诺言的补偿。”

裴凌南还未及反应,阮吟霄就转身走了。

四年前的诺言?裴凌南拍了拍脑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贺年特别让裴凌南多喝了几碗汤,“快尝尝这个汤,味道特别好。”

裴凌南喝了几口,点头道,“汤香浓郁,好手艺。一定是爹亲手熬的吧?”

沈贺年挤眉弄眼,“不不不,这是爱心汤,是流光特意为你熬的。”

裴凌南看向身旁的沈流光,“你还会熬汤?看不出来。”

沈流光的脸有些微微发红,“以前跟着爹瞎学了一些,登不了台面。”

“不会呀,很好喝,谢谢。”裴凌南一口气把碗里的汤喝完,正准备动手收拾碗筷,沈贺年连忙起身阻止,“别,你们读书人的手,拿笔墨纸砚就好,这些粗活用不着你来。”

“可是……”

“可是什么?流光,把你媳妇弄回房里去,别在这儿给我和双双添乱。”

沈贺年下了命令,沈流光怎么敢不从?当下牵着裴凌南回房了。

回到房里,裴凌南叹了口气,“爹对我太好了,早晚把我惯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沈流光笑了一下,从书架上取了本书,坐到窗边去,“书桌让给你,我今晚只看看闲书。”

裴凌南在书桌后面坐下来,羡慕地看了沈流光一眼,“我现在知道你的选择多么英明了。府库多好?只要当值半日,又不会遇到什么大的事情。”

沈流光悠然道,“路是自己选的。”

“是,自己选的,所以抱怨不得。对了,我今天毫无偏见地向太后推荐楚荆河接待南朝来的使团了。”

“南朝的使团?来谈南北议和的事情么?”

裴凌南点头,“是呀。之前出了细作的事情,以为被南朝捉到了什么把柄,对我们议和不利呢。没想到他们会提出主动来北朝。”

“使臣是谁?”

“正史叫翁照帆,听说是南朝的宰相,副使的职位很奇怪,殿前都指挥使,叫越香凌。”

沈流光的手抖了一下,书差点没有拿稳,只轻声道,“殿前都指挥使是南朝的官吏名,从二品的高官。”

“哦,原来如此。”裴凌南翻开公文看了一会儿,没有听到沈流光翻书的声音,就随口问道,“流光,你一页看这么久啊?”

沈流光没有回答她。

她抬头向窗边看过去,见沈流光正望着书本出神。

“流光?”她又叫了一声。

沈流光回过神,微微笑道,“啊,我忽然有些累,先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恩。”裴凌南虽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17

17、花事十七 ...

过了几日,裴凌南要出门的时候,双双告诉她,轿子坏了,已经送去修理,今日只能步行去宫里。

裴凌南行到市集上,见路边一个小摊前围着很多人,还有很多人跟在后面排队。她随便问了一个男子,“请问这摊上卖得是什么稀罕玩意儿,这么多人买?”

上一篇:一寸良缘 下一篇:我给皇上掌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