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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喜事(15)+番外

“裴凌南,你是真没把本相放在眼里。本相命你不要出门,你却屡屡违反。”

“我……我有件事情问问你。”

阮吟霄抬起头来,“什么事?”

“刑部关起来的那个南朝的细作……跟你有没有关系?”

阮吟霄的眉头皱了一下,不答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只想知道你对那个细作了解多少,而你打算用那个细作干什么。刑部尚书刚正不阿,不可能是你的人。但这件事情现在由太后接管,你跟太后是那种……关系,所以你肯定知道什么,也容易做些什么。”

阮吟霄扯了扯嘴角,“你觉得本相会拿那个细作干什么?”

“用把通敌叛国的罪名加在宁王。”

阮吟霄的手顿了一下,口气里有一丝嘲讽,“我阮吟霄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这就是你跟我朝夕生活了六年的结论?”

“我心里的阮吟霄早就已经死了。而你,是当朝的丞相,太后的情人,我们毫无关系。”

“死……了?”阮吟霄重复几声,忽然仰天大笑,“死得好!既然死了,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出去!”

裴凌南咬牙,转身想走,但是记起宁王的话,又强忍下夺门而出的冲动,低声说,“我求你,不要插手这件事,可以不可以?”

阮吟霄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裴凌南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凭什么求我,又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以为,你是谁?”

他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她。好像又回到那个下大雪的夜晚,他到别院里面找她,一句话不说,就让老陆给她收拾东西。她哭泣,哀求,他的脸却像是被定格一样,波澜不兴。最后她什么都没有拿,就从府里跑了出去。因为她所有的,都是他给的。他决定把她赶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一无所有了。

裴凌南一步步往后退,一边退一边说,“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你用六年时间养的一条狗吗?就算是畜生,也有感情的。你有没有想过丧家之犬是什么感觉?你有没有想过被自己最喜欢最崇拜的人伤得遍体鳞伤的感觉?你有没有尝试过被一个人宠到天上又瞬间把她摔到地狱去的感觉?没有!你统统没有!在你眼里,我连一条狗都不如!”

脸上的泪水,像是绝了堤一样,怎么也控制不住。她内心好不容易掩藏起来的伤疤,此刻又被剥开,血淋淋地敞开给他看。她在他的面前如此卑微,卑微得像粒尘埃。

她一直往后退,没有注意到身后是一个很高的书架,架上摆放着一个花瓶。等阮吟霄察觉的时候,她已经撞在架子上,花瓶掉落。阮吟霄几乎是扑过去的,但那花瓶还是重重地砸在她的头上,顿时鲜血淋漓。

“小南?小南!”他迅速地把她抱起来,惊惶地冲出门。老陆吓坏了,“少爷,出了什么事?!”

“备马车!马上备马车!”他吼道。

马车飞奔向最近的医馆。阮吟霄抱着裴凌南,为她擦拭伤口,“你忍一忍,再忍一忍,马上就到医馆了。”

裴凌南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喃喃地重复,“不要赶我走……求求你……”

阮吟霄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几乎哽咽,“好,我不会赶你走,你永远都会留在我身边,永远。傻丫头,你不是一条狗,不是。”

到了医馆,阮吟霄把裴凌南抱下马车,径自冲了进去。

大夫一看这阵势,吓坏了,“这位客……客官……”

阮吟霄喊道,“马上给她治伤,否则我要你的命!”

大夫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停了手头所有的事情,让医馆中的伙计把裴凌南抬到里间去看伤了。

过了一段时间,大夫从里间退出来,“幸好伤得不是很严重,送医又及时,好好地修养,应该就没有大碍了。”他看了看阮吟霄的手背说,“客官……你你的手……”

“不要紧。”阮吟霄已经恢复了一些理智,冷静地说,“今天,你没有看见过我。否则你的全家,都会在上京城里消失。”

大夫张大嘴,连忙跪了下去,“饶命啊!”

“待会,我会叫人告诉你一个地方,你派人去那里传话,就说他们家的少夫人在你这里,让他们来接,听明白了没有?”

“明……明白了。”

阮吟霄起身站起来,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大夫连忙上前来扶住他,叫道,“客官,你在发热!我给你把把脉吧?”

“不用了,你只需好好照顾她。”阮吟霄无力地摆了摆手,向门口走去。

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转到里间忙去了。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裴凌南都觉得头疼欲裂,浑身一阵冷一阵热,甚是煎熬。她的脑海中有很多的片段,有时是一个午后,有时是一个夜晚。画面里总有一个少年和一个小姑娘。

她想看清楚他们在干什么,但总是模模糊糊的。然后,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有人伏在床边,好像是睡着了。她的手被紧紧握着,动弹不了。她又四处看了看,见沈贺年搬了张椅子,靠在墙上睡着了。

这个时候,双双刚好进来,见到她醒来了,高兴地想叫。她连忙伸手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但这个细微的动静,还是让沈流光醒了过来。他抬起头,眉眼虽然疲惫,但脸上显露着真心的喜悦。

裴凌南抱歉地笑笑,哑声说,“对不起,让你和爹担心了。”

沈流光摇了摇头,伸手放在她的额头,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双双把水端过来,沈流光接过,小心地喂给裴凌南喝。

裴凌南捏了捏他的手,目光看向沈贺年,“你怎么让爹也守在这里?这样睡多不舒服。”

“不是我,是爹自己担心,硬要守在这里的。”

裴凌南愧疚地说,“怪我总闯祸,总让你们担心,连累爹一大把年纪,还要跟着我受罪。我不是一个好媳妇……”

沈流光摇了摇头,伸手按住她的嘴唇,不让她再说。

过了一会儿,沈贺年一个激灵醒过来,发现裴凌南醒了,高兴道,“凌南,好孩子,你可醒了。伤口还疼么?”

裴凌南笑了笑,“不疼了爹,对不起,叫你担心了。”

“说什么傻话,我们都是一家人。可好端端地去一趟宁王府,怎么就差点出人命了呢?那个宁王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爹,是我不小心碰到了书架,被上面落下来的花瓶砸到,跟别人没关系。”

沈贺年点头,“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那我先回房休息,明天再来看你。”他又拍了拍沈流光的肩膀,“你也累了几天了,早点休息。”

沈流光点头,裴凌南说,“双双,帮我送老爷回房。”

“是。”双双过去搀着沈贺年,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捂住头,我承认这篇文很慢热,被你们嫌弃是应该的……

明天请假,因为后天要发表,后天可能请假,因为这个星期赶计划书都没睡好,后天回来很晚了,估计会像死猪一样睡过去。(超过十二点没更就不要等了——请让我幻想成有人在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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