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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如来不负清(27)+番外

喻静赶过去的时候,郎氏在屋里哭。胤禟还没来。

喻静推开门,光线有些昏暗,她眼睛有一瞬间如同失了明。

太医叹着气走到她的面前,“孩子保得住吗?”喻静拿出福晋的样子,担忧的问道。

“回福晋,这胎怕是保不住了。”

“郎氏身子无大碍吧。”

太医微弯身子,“郎主子福大命大,调养些日子便好。”

“有劳太医了。”示意何玉柱领着太医开药方。

喻静走到郎氏的床前,压了压郎氏的被子,以防漏风,“妹妹受苦了。”

郎氏闻言,哭得更大声了,嘴里不停的重复着,“爷,孩子……爷,孩子。”

“妹妹,孩子没了可以再有,你这身子万不可再出事了,得要好好调养才行,”郎氏的哭声倒是变小了,“爷在回来的路上,听姐姐一句劝,放宽心了,好好养病。”

“谢姐姐关心。”郎氏抽噎着回答道。

喻静点点头,环视了一周,皱着眉头问道,“你屋里服侍的人呢?”

“何管家拿下去领罚了。”郎氏抹着眼泪说道。

“我派几个丫鬟过来,你这身子弱,屋里又缺人,出了事可不好。”喻静站了起来,再跟郎氏嘱咐了几句要安心的话后,便出了她的屋子。

何玉柱把那些丫鬟拉下去领罚,不知道又要打多少板子。出了人命就不好了,她有些担心,所以急匆匆的去找何玉柱。

在半路的时候却碰见胤禟了,喻静福了福身,算作行礼。

“福晋这是去哪?”胤禟却是诧异的停住脚步,询问道。

“妹妹屋里服侍的人领罚去了,妾身想着,妹妹身子弱,屋里少了人可不好,”喻静微斜着头,试探性的观察胤禟的表情,“何管家怕是让她们挨板子,这一来就没办法服侍妹妹了。”

胤禟静静看了喻静一眼,蹙眉道:“府里一向赏罚分明,何玉柱知道分寸。”

喻静点点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能不能让何管家少打些板子,毕竟都是妹妹屋子里的,让他们这些天多花些心思照顾妹妹,将功赎过可好?”

“福晋说得有理,就这么办吧。”胤禟大方的答应了。

“那妾身这就去吩咐。”喻静打算继续往前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爷见过太医了?”

“恩。”胤禟回答。

那就是知道情况了,“妹妹现在情绪还不是很稳定。”

“恩。”胤禟淡淡的回答,然后从喻静身旁走了过去。

惦记着还在挨板子的众人,喻静也来不及考虑胤禟诡异的举止,急匆匆的走了。

郎氏流产之后,胤禟下朝后很多时间都待在郎氏的屋子,喻静听到立夏嘟着嘴跟她回报后,倒是很出乎意料,没想到胤禟还是有些重情义的,她看他的资料时,曾一度以为他那样薄情的人,总是喜新厌旧的,不过想想也是,怎么说那也是胤禟开府以来的第一胎,虽然流产了,但也曾经存在过不是?

晚上的时候,胤禟是除了书房就是李氏的屋子,府里倒是相安无事,她也乐得个清闲。

今天午后,喻静伸了伸懒腰,打算去院子里赏花,春光明媚,她的心情也很好。

还未走到亭子,却突然闻到箫声,喻静眯起眼睛,往亭子里望去,看到里面正相依着一对男女,男子举萧而吹,女子则闭目小憩,嘴角含笑,才子佳人,郎情妾意。

那男子,喻静远看着有些眼熟,随后立刻想起来,是胤禟。

胤禟停下吹箫,慢慢揽住身旁女子的肩头,慢慢偏下头去,细细的吻上她的额。

真是浪漫而唯美的一幅画,两人这么情深意重,完全不顾旁人,就连喻静这么堂而皇之的在亭子外看了那么久,也没有发觉。

喻静对他们不感兴趣,瞄了最后一眼后转过身慢慢的游玩后花园。

再次见到李氏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正午。

前两天的时间里,喻静一直呆在房间里休息,连书房都没去。

可是,天生的好动基因让她忍不了多久,第三天的正午还是忍不住走出了房门。

她不想再见到胤禟和他的妾室,所以只在离她屋子最近的后花园逛逛。

后花园的装扮很简朴,绿柳成荫,其中交杂着不少的桃花树和梅花树,池塘里栽满红莲,两岸上是大片大片的菊花,俨然是回归自然的清纯和简朴,就连凉亭都是用上了一定年龄的古木建成,没有其它半点装扮,自然而然的古色古香。

真看不出来,就胤禟那种人,也喜欢简朴的东西,喻静一直认为他也和那些花花公子无异,喜欢镶金砌玉的奢侈。

可是,就算胤禟的喜好再怎么好,经过那几件事情后,喻静再也不敢奢望自己和他还有什么未来。

于是,就是在喻静漫无目的的乱逛时,对面缓缓的,走过来两道娉婷的身影。

走在前头的女子淡黄色的衣衫典雅,长发挽起,五官并不是如同喻静那般的惊艳,只是柔柔的美,就像春天的细雨一样,慢慢美到骨髓,相比之下,喻静的美太过致命。

就像毒一样,前者是慢性的,后者,是即刻致命的。

在黄衣女子的身后,跟着的是名小丫鬟。

两人一前一后的沿着池塘的边沿,慢慢朝喻静的方向走来。

喻静看着她的身影有点眼熟,后来才恍然大悟,她就是胤禟另一个妾室,李氏,也就是那天在后花园里看到的女子。

李氏走到喻静面前,没有半分的不自在,反而笑得温和,然后翩翩欠□来,声音就像泉水一样:“福晋。”

喻静慢慢勾起嘴角:“毒虽然是慢性的,可是也会致命。”她可是听说了,胤禟这几天都在李氏的屋里待着。

“福晋言重了,颜儿没有您说的那么传神。”

“不然呢?不然胤禟怎么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我以前从未好好看过你,今天一见,这才彻悟,你的确有让男人失心的资本。”

李氏暗暗窃笑,唇角的弧度越发上扬:“其实福晋比妾身更为惊艳,只是,爷的喜好,谁也无法左右。”

“恩,的确,不过无所谓,我对他,亦无感情可言。”喻静也是笑,扯扯袖子,走过李氏的身边:“嫡福晋,也不过是一个虚有其表的称谓而已,说出来,反倒成了笑柄。”

“其实,爷对您也并不是没有感情,若是没有感情,前些日子,又怎会临幸至您的屋子?并且,”李氏在喻静的身后,缓缓举起袖子,掩盖住唇边的笑意。

“哦,”喻静慢慢垂眼帘来,睫毛的阴影遮去了眼瞳里的光彩,只看到嘴唇机械的动了动:“这样啊……”

“现在爷不在,妾身想陪姐姐好好在庭院里游玩,不知姐姐意下如何?”李氏热情的邀请,直接走到喻静的面前。

“不用,我身体不舒服。”喻静拒绝道。

“难道福晋是不给妾身面子吗?也是,嫡福晋这样金枝玉叶的身躯,又怎么会委屈到和妾同居一堂呢……”李氏满脸哀怨的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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