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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集锦[综](663)

不,还是贤妻欲为相公纳妾。

这样的定位放在其他人家身上或许没什么违和感,但现在的情形是这三人分别是慈航静斋的传人,阴癸派的魔女,还有最可能一统天下的太女,怎么听怎么怪异,果然还是她们有所隐喻吧!

林宁踟蹰了下,故作为难道:“寇仲你听说过红玫瑰与白玫瑰的故事吗?”

玫瑰原产中国华北以及日本和朝鲜,在中国的话,平阴玫瑰栽培历史最悠久,据史书记载,最早始于汉朝。

洛阳中就有一处玫瑰园,但即使不知道玫瑰是什么也没什么差,林宁其实也是可以用红牡丹与白牡丹的,毕竟牡丹的名气要大得多。只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用替换就可以。

寇仲摇摇头:“你说说看。”

林宁故意小小声地说:“据说每一个人一生至少有过这样两个人,一个红玫瑰,一个白玫瑰。若是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那片白月光;娶了白玫瑰,久而久之,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成了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所以我在想我该如何取舍,你们不妨为我参谋参谋?”

寇仲三人:“…………”

了空等五人:“…………”

侯希白:“…………”

婠婠:“………………”

师妃暄:“………………”

这个比喻和先前那个带新鲜鸡屎的比喻,一样不那么文雅。

婠婠看了眼穿着青衫的师妃暄,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衣,竟是有点想问林宁她和师妃暄哪个是红玫瑰,哪个是白玫瑰。下一刻她就敛去了这样没意义的想法,“我本想着慈航静斋会顺势而为,将和氏璧呈送给玉致,看玉致陡然出现时,隐在暗处的四大金刚都没有动作便可知一二。哪曾想婠婠只是恰好没那么多暗器,恰好借玉致的船一掠,四大金刚就陡然翻脸,可见他们竟是不太看好你,这实在叫婠婠心疼。”

此言让寇仲等人愕然不已。

师妃暄刚要说什么,婠婠便看向她:“我可曾说错?”

林宁慢吞吞道:“说来还得多谢婠婠你提醒,我才知道师姑娘也不是那么的决绝。”

婠婠轻哼一声。

师妃暄悠然开口道:“宋兄今次出现在天津桥,原因之一岂非是想进一步确定妃暄和宁前辈的意愿?看来宋兄是看出宁前辈此前去寻宋兄,更多还是走个过场。”

林宁“唔”了一声:“一半一半吧。”

关于这点,林宁有那么点后知后觉。当时她问宁道奇是否没有选择她时,宁道奇并没有开口肯定或否认,她后来仔细想想慈航静斋和宁道奇都是很擅长说服人的,哪怕她表明了道不同,可宁道奇却没有上前来说服她为天下苍生着想什么的。再加上等她过来洛水这边时,四大金刚的反应有点出乎意料,所以她想她还是进一步问清楚较好。

婠婠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她先前用的缎带已收入到袖子中:“话虽是如此,妹子你们既是在左右为难,就已是惹得玉致不悦了。玉致这人虽说没那么非黑即白,能够跳出框架看待问题,然而如同龙有逆鳞般,你们好巧不巧地就一直隐隐地触她的逆鳞。”

林宁:“……别说得你现在说出来,就没有在触我逆鳞一般。”

婠婠娇咤道:“所以现在师妃暄妹子是你的白月光了?”

林宁反问:“你有想过做我的白玫瑰?”

林宁却不愿意将宋缺和梵清惠当年那点事儿爆出来,毕竟无论宋夫人怎么样,单就宋缺和梵清惠在江湖上的地位,听者总是会拿诸多恶意来揣摩宋夫人,就像那流传的关于宋缺娶了丑妻的传闻一样。

于是林宁接口道:“不不,我想说的是你不必过度解读我那个红玫瑰与白玫瑰的故事。”

师妃暄对当年的事也是知道的,闻言柔声道:“妃暄想宋兄也只是嘴上说说,内心对待妃暄和婠婠从来都是毫无男女…情侣间喜爱之情的,即使宋兄当真很欣赏婠婠与妃暄。”

寇仲等人也注意到她的改口,一个个纠结得很。

就连了空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都受到了不少的冲击。

只是眼下他们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只能在旁边听她们打机锋。

婠婠抬起眼来,拖长了声音道:“我看妹子非是白玫瑰,也非是红玫瑰,而是一朵解语花。”

这话儿意思可就不止一层,还带着不知道是不是讥讽的意味。

林宁却是纠正说:“哦,还没有哪种花雅号为解语花。”海棠雅号解语花,还是唐明皇比拟杨贵妃时。

婠婠:“…………”

寇仲:“…………你们这般说话累不累啊?”

林宁叹了口气:“这可不是我开得头,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妃暄姑娘时,她全程背对着我,让我差点成为向阳花。啊,向日花你们不知道,中原并没有这一作物,不过顾名思义,这种花会跟着太阳转,就像我当时跟着妃暄姑娘转动目光一般。”

师妃暄:“…………”

婠婠忽然觉得平衡了。

第271章 化龙(26)

婠婠很快就走了。

婠婠原意是和师妃暄较量一二, 只林宁的到来让她稍微改变了主意,改为刺探慈航静斋和宋阀关系到底到了哪一步。结果是不好不坏, 慈航静斋显然没那么得太女殿下的欢心,不过转念想想,比起慈航静斋,太女殿下对魔门更没有好感, 可这已经比她彻底偏向慈航静斋好。

何况慈航静斋的踟蹰, 显然已将其置于尴尬境地。

反正婠婠走时,心情还算美妙。

在她离开后,师妃暄看向林宁, 问她可愿意去净念禅宗一叙。

林宁点了点头。

很快她们俩还有了空一行人就离开了天津桥, 徒留下寇仲四人面面相觑, 他们想到了开头, 却怎么都没预料到结局。

·

净念禅宗位于洛阳南郊, 寺内建筑加起来达数百余间, 俨如一座小城, 正中处有七座大殿及一座阔深各达三丈,高达丈半的小铜殿, 先前就曾用来收藏和氏璧。

铜殿前有一广阔达百丈, 以白石砌成, 围以白石雕栏的平台广场。

白石广场正中处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萨的铜像, 骑在金毛狮背,高达两丈许,龛旁还有药师、释迦和弥陀等三世佛。彩塑金饰, 颇有气魄。

眼下除铜殿前的白石广场四周和佛龛内点亮了灯火外,连诵经的殿堂都是黑沉一片,不过今晚明月当空,照得殿上琉璃瓦异彩涟涟,寺内外通道旁的大树都把影子投到路上去,更添禅院秘不可测的气象。

林宁和师妃暄漫步在白石广场上时,还能听到阵阵诵经声,悠悠扬扬的似从遥不可知的远处传来,传遍寺院。

伴随着诵经声,林宁心境变得更加悠远,能心平气和地听师妃暄解析她。

当日在竟陵酒馆时,林宁说得那番话师妃暄听了进去,她有反思一番,也有尽力探究了宋朝当下各项政策,还有宋朝如今的国情和民体。

林宁微微扬眉,等着师妃暄往下说。

师妃暄望向远方,缓缓道:“妃暄在宋国内行走时已隐隐有种感触,待到妃暄去往他地时,那种感触便明朗了起来。那就是宋国和他地间有一个断层,就像宋国已行到下游,而他地还处在中游,这样的跃迁都是宋兄一力所为。”

“不知宋兄可有这种感受,你站在洪流中遥看我们。”师妃暄收回目光来转向林宁,“宁前辈见你回来后就言明你的姿态叫他感到不可思议,你用平等到不自觉俯视的态度在和他对话。这无关武功高低,这和宋兄看得更长远有关,那种长远已超脱了朝代的局限,非是我们所能及也。”

林宁挺惊讶的,这让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说,你认为我步子迈得太大会扯着蛋。”

师妃暄:“…………”

林宁咳了一声:“我的错,不过你能意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