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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想要抢救一下(553)

“他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他……”他话没说完,戛然而止,门外,银发哨兵踱步走到病房门口,扶着门框轻微的喘着气。

“宋连长来了怎么不提前和我知会一声?”哨兵直起身,道,“我好接待你才是。”

“接待不用了。”宋连长说,“你小子口风倒是紧,虞上校回来这么些天,外面都没个人听见风声。”

“我太高兴了。”邬烬说,“忘记告诉你们一声了。”

这是能忘的事儿!!?

虞凡白视线在两人间徘徊,宋连长对待邬烬这态度,有警惕,忌惮,但也没到厌恶的地步。

宋连长看向虞凡白,暗示他邬烬的用心不纯,狼子野心。

虞凡白:“抱歉,我也忘了。”

宋连长:“……”

这等同于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邬烬:“宋连长还要和教官叙叙旧吗?刚才我在路上突然碰见几个劫匪,可吓着我了。”

“你小心着点儿,好好休息。”

见虞凡白似乎是自由的,宋连长低声留下这句别有他意的话,离开了。

“你们聊什么了?”邬烬问。

虞凡白:“没聊什么。”

见他脸色如常,邬烬又道:“没聊什么,怎么我一进来就不聊了?”

虞凡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怎么?背着我干坏事儿了?”

邬烬一口说“没有”。

他还想说什么,虞凡白没跟他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问:“我那衣服你见着了吗?”

之前那袋子就放在他床边。

他没动过,护士也不会动病人的东西。

邬烬视线漂移:“没有。”

撒谎痕迹十分明显。

虞凡白抱臂坐在床边看着他。

片刻后,邬烬“啧”了声,把东西给他拿出来了,语气不太赞同,还分外的嫌弃:“你要把它带回去?它上面都快成硬块儿了。”

“而且破的,穿不了了。”他强调道。

虞凡白掀了下眼,忘记了,他要也忘记了,那这衣服就丢医院了,虞凡白不太计较邬烬这行为,就觉得他这举动,挺耐人寻味。

“你这是在跟一件衣服吃醋呢?”他道。

“什么?”邬烬说,“你见过谁跟衣服吃醋的?我?怎么可能,嗤,就一件又旧又破的衣服而已。”

“我吧,就是觉着,这衣服细菌那么多,容易让人生病,也不是多值钱的东西,值得你这么惦记。”

人一心虚,话就多了。

他这模样有点好玩儿。

虞凡白说:“它意义不一样。”

“是吗?”邬烬眸中晦暗不明,“有多不一样?”

虞凡白把衣服拿出来,找到衣服上一处不太平整的针脚,递到了邬烬手上。

“邬烬,我不是十年前见过你。”

“是四个月前。”

第260章 好事儿

在曾经漫长的等待里,邬烬想象过无数次虞凡白见面的契机。

可是,他不记得他了。

他不是不记得他了。

他没有忘记他。

他只是……

是他,却又不是“他”。

衣服上不平整的针脚,是那天晚上虞凡白从会所里把人扛回去,小孩儿感觉到了他的不高兴,晚上不熟练的拿着针线,替他缝补好破口处,献礼一样送到了他眼前。

是他回到过去的证明。

是他们一起生活过的痕迹。

邬烬提着那件“意义不一样”的衣服和虞凡白回了家。

回的虞凡白的家。

他还没回过神。

虞凡白不常回来,以前大多时候在军营,少数时候才会回到这个地方休息,这里很空,除了基础家具,生活痕迹不多。

见邬烬还没消化完的模样,他放下钥匙,道:“你随便坐吧,我去洗个澡。”

他去了浴室。

邬烬很缺乏安全感。

安全感——人在感到舒适的环境下会很放松,会有为所欲为的底气,邬烬没有。

在医院他寸步不离,他和宋连长见个面,他都担心宋连长和他说什么不该让他听到的话。

虞凡白闭上眼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背过身去,镜子上宽阔的背脊上从肩胛骨处往脊椎延生出一道疤痕。

邬烬要真想囚禁他,那就不该是带他去人多的医院了。

他这种行为,更像是时刻守着自己珍贵的宝物,觉着谁都在觊觎,随时都怕有人来偷走了。

珍重而又纯粹得有些孩子气。

有点可爱。

客厅,地机器人开始工作,撞到了邬烬的鞋尖,邬烬抬起脚,它从他脚底下钻过去。

邬烬和茶几上的袋子干瞪眼瞪了好一阵。

他瞥开眼,看向四周。

虞凡白的家。

虞凡白的柜子,茶几,沙发。

这里面的一切都属于虞凡白,邬烬打量着这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手腕上的智脑亮了起来。

虞凡白洗完澡出来,正好见邬烬在发简讯,简讯那边不知道是谁,长篇大论的发了一大串的话,虞凡白随意瞥了一眼,见那一大串话里,一大半都在骂他,“扫把星”、“天煞孤星”,骂的脏点的,还有“畜牲、猪狗不如”。

他只看到了这几个字眼,邬烬察觉到他过来了,关了简讯,问他那衣服怎么洗,“放了这么久,都有味儿了。”

“熏着了?”虞凡白拿开了袋子,也没问他刚才谁的简讯,“今晚回去吗?”

邬烬问:“你有事儿?”

“没。”

“没事儿急着赶我走,怎么着,还约了和谁见面?”

洗个澡能约谁,他回来也没几个人知道,这意有所指的指向性是再明显不过了。

虞凡白说:“你不让见,那就不见了。”

“我也没说不让见。”邬烬说,真不让见,不就明明白白告诉虞凡白他心里有鬼?

“我的意思是我在这儿不方便?”

“不方便我就直说了,瞎想什么呢。”虞凡白说,“没约人。”

邬烬“哦”了声。

“你那个……”邬烬突然道。

虞凡白:“嗯?”

“伤,伤是不是还没上药?”邬烬说,“我给你擦点药吧。”

虞凡白笑了下,摊开手问:“就擦药,不干别的?”

“不干别的。”邬烬信誓旦旦。

虞凡白脱了衣服,弓着腰腹坐在凳子上,他手肘搭在腿上,背上传来痒痒的触感,邬烬对着他背上的伤摸了又摸,碰了又碰。

伤口愈合了,长出了新的嫩肉,透着一股子娇嫩的粉,也很敏感,邬烬的力道似蝴蝶停在上边一样,没用什么力。

“你这阵子住哪儿?”虞凡白问。

邬烬顿了下,知道他看到那消息了,但虞凡白没直说出来,给他留了点颜面。

发生了这么多事儿,那个“家”,他是回不去了。

“哪儿能住住哪儿。”邬烬开玩笑道,“住不了了睡桥洞,遮风又挡雨。”

“这么可怜啊。”虞凡白轻笑着道,“住我家吧。”

说话向来似是而非的人一锤子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