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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太子殿下躺平日常(71)+番外

“鸭鸭和鹅鹅不嫌远。”

韩子仁:“它们又不是一下子走过去的。它们先下小河, 一点点游过去的。游了半天呢。”

刘据故意说:“我会游水。”

韩子仁神情一滞, 显然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是,殿下也会, 但今日晚了。改日,改日再游水好不好?”

小孩点头,把小手给他,韩子仁抱他下去等车。

一行人抵达沧池看到很大一片莲叶,韩子仁诧异:“何时种了这么多莲?”

拿着莲叶上岸的小黄门闻言很是意外:“年年种。子仁不知道?”

沧池属前朝,时常有官吏在附近走动。韩子仁不想碰到他们,也不想碰见熟人,入宫这些年几乎没来过此地。虽然此地离宣室不远,他经常陪刘据去宣室,而在宫里当差重要的不是有多出色,是谨守本分。韩子仁通常目不斜视,可以低下头绝不昂着头让自己显得很高傲招恨。以至于他真不知道。

韩子仁:“摘莲叶做什么?”

小黄门看一下莲叶:“陛下想喝荷叶粥。不过也是今年最后一回。”

韩子仁注意到,很多荷叶败了:“往年送去太子殿下庖厨里的藕都是这儿的?”

“炖着吃的藕是从这儿起的。炖汤的藕是上林苑送来的。殿下也来摘荷叶?”小黄门不待刘据回答,叫人把小舟送来。

韩子仁道一声谢:“我们来找殿下的鸭和鹅。”

划船的宦官上岸,指着莲叶深处:“在那里面。岸边花丛里好像有蛋。我正准备过去看看。”

韩子仁蹲下问:“殿下,上船吗?”

刘据打出生到如今还没坐过船,此时离宫中下钥尚早,可以到船上玩玩。

韩子仁会凫水,划船的宦官想必也会,不过二人都没敢由着小孩在船上待太久,一盏茶的工夫,捡到四个蛋,把鸭和鹅赶到通往刘据住所附近的溪中,两大一小便上岸。

抵达住所韩子仁才敢放心。

刘据注意到他身体由紧绷到放松,心说在宫里至于这么紧张吗。

在宫里不至于,令韩子仁紧张的是皇家只有他一位皇子,现今还是尊贵的太子。

韩子仁到刘据身边一直很尽心,刘据不想他天天绷着,翌日哪都没去,在殿外廊檐下药柜前熬药,泡秋日要种的种子。

一日,刘据啃着菱角,用吴琢寻来的新药鼎给着凉生病的枇杷煮药的时候,公孙敬声突然出现。

公孙敬声看到茶几上的菱角,拿一个就啃:“据儿,你这里怪好玩的,什么都是小小的。过两年你长大了,你的茶几、药鼎是不是也跟着变大?”

小孩点一下头。

公孙敬声羡慕:“陛下真疼你。自打你说我父亲母亲坏,我再想找他们要钱买东西可难了。”

“我煮药你也煮药啊?”

公孙敬声噎一下,还不能说他乱煮。

刘据去年种的葱他没少吃,春日里种的菜他也没少吃。春天不冷不热,公孙敬声爱来找刘据玩,不止一次听枇杷等人提到,无论麦苗、姜葱还是菜,都是表弟种的。

前几日收黄豆的时候公孙敬声正巧也在,刘据送他几斤,叫他泡一晚用小磨盘磨成浆煮着喝。

公孙敬声心说谁要喝豆浆,他要喝也是喝牛乳羊奶。

公孙家所有人住一块。公孙敬声甫一进门就遇到堂兄弟姊妹。公孙家小辈很羡慕公孙敬声可以自由出入深宫。得知他手里拎的东西是太子赏的,越发羡慕。

公孙敬声在众多羡慕的视线下飘了,当即令厨子泡一半黄豆。翌日清晨,全家老小喝上用刘据所说的法子做的豆浆。

韩子仁好奇:“殿下怎么知道豆子可以那样做?”

“米可以磨成浆,豆子不可以吗?”刘据常用的一种米糕便是磨成浆的米做的。他不等韩子仁回答,指着圆滚滚的黄豆说:“韩韩,我们明日也喝豆浆吧。”

“我们”二字叫韩子仁迷糊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好在吴琢醒着:“殿下,只可用一次。这些黄豆得留着明年种。”怕小孩不同意,他辛辛苦苦种的为何不能用,“陛下早已令春望送来两麻袋黄豆跟我们换。殿下,你看,咱们的黄豆不足半麻袋。”

小孩觉着赚了,小手一挥:“给他换。”

吴琢舀出一瓢留着明日清晨磨豆浆,又舀一瓢留明年种,余下的叫人送去宣室。

公孙敬声放下菱角改捏小表弟的脸:“我发现你的嘴巴越来越利索。”

刘据朝他手上一下:“脏!”

“哪儿脏——”公孙敬声看到被菱角染了色的手,缩回去,“据儿近日喝过豆浆吗?头一回喝味儿真不怎么样。这几日越喝越香。我祖母找医者问豆浆可不可以常喝,医者说可。还夸你聪慧,竟然能想到把黄豆磨成浆煮着喝。据儿,你的小脑袋怎么长的?”

刘据瞥他一眼,一副这还用问的样子,“我最聪慧!父皇说的!”

公孙敬声顿时不想跟他讨论这事:“说件你不知道的事。那个欺负你的江充病了。”

韩子仁正在心里祈祷霍公子快过来,公孙敬声赶紧走。闻言他把祷告收一收:“这时节的天多变,清晨很冷,正午很热,夜里得盖褥子,稍不留神就会生病,有何稀奇?”

“江充才不是着凉。”公孙敬声平时在太学很难做到独来独往。何况他耐不住寂寞,沐浴用饭都恨不得成群结队。所以公孙敬声消息很灵通。他故意逗表弟:“你猜为什么?”

刘据瞥他,爱说不说!

公孙敬声愁:“据儿,你才三岁,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一点不好玩。”

“韩韩,好啦。”小孩熄火,一心跟菱角较劲。

韩子仁喊樱桃把药给枇杷送去。

公孙敬声失色,几次张口才说出来:“这药——据儿,你会医术?”

韩子仁:“太医开的药。”

公孙敬声松了口气:“我以为据儿不止会医种子,还会医人。幸好你不会。不然我也得学医。”

刘据奇怪,他学什么。

“我是你表兄啊。”公孙敬声看懂了小孩的疑惑,“弟弟会,兄怎能不会。”

什么歪理?jsg刘据不想理他,继续啃菱角。

公孙敬声也不执着,继续之前的事:“江充生病是因为忧思过重。”

韩子仁心中一凛,佯装好奇:“他乃绣衣使者,监察百官和皇亲,得陛下支持,多大的权利?他还想不开旁人怎么活啊。”

公孙敬声点头:“我父亲也是这样说的。”压低声音,“告诉你们一件事,不要告诉别人,也别说是我说的。江充其实中了巫蛊。”

韩子仁试图捂住他的嘴巴,公孙敬声自己先捂上,瓮声问:“你们猜谁下的蛊?”

小孩抬手指他。

公孙敬声攥住他的手:“别乱指。我才不会碰那么邪的东西。我还怕反噬呢。”

“不是你,你怎么知道啊?”小孩问。

公孙敬声又差一点噎着,“我,别人告诉我的。你们还想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