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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太子殿下躺平日常(16)+番外

当街行骗被拆穿,交给廷尉没错。

可那位的口气分明廷尉是他家的。掌柜的把他的猜测说出来,几位客人连连点头。其中一人道:“我怀疑自己听错了正是因为那位公子的口吻太,怎你说呢,随意?”

跑堂挠挠额角:“有吗?”

掌柜的想起调皮小鬼往嘴里塞的美玉:“看衣着配饰随从,皇亲国戚吧?”

常在东西市走动,喜欢呼朋唤友的酒鬼很笃定地摇摇头:“那位公子的气度,要是皇亲国戚,我不可能没见过。即便无缘得见,也该听说过。”仔细想想又说,“他的相貌仪态和身高也不像无名小卒。”

大汉买东西有两种方式,一是铜钱,二是以物换物。春望考虑到他得伺候主子,兴许还得抱小主子,带太多铜钱多有不变,所以准备了几小块金子。

结账的时候给掌柜的一小块金子。掌柜的打量手上的金子:“出手如此豪迈,绝不是泛泛之辈。”

有酒徒闻言来了兴趣:“如今城中都有哪些皇亲国戚?”

皇亲国戚多如麻,三十左右的也不少,比如皇帝的表兄弟,公主的夫君。可这些人不可能出现在东市,盖因他们此刻应该在各府衙当差。

跑堂不懂就问:“为何要知道他姓氏名谁?”

掌柜:“以免日后冲撞了贵人。”

是这样吗?跑堂小子不信。

自是日子无趣。

忙得飞起谁有空非休沐日饮酒作乐。

“我想到一人。”

角落里响起一声惊呼,众人齐齐看过去,那人不由地起身,“陛下年岁几何?”

恰好而立之年,长子刚满周岁。

掌柜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小皇子乖巧,哪是那个泼猴——”忽然停下来,跑堂小子好奇:“主人怎么了?”

掌柜的扫一眼客人:“那孩子喝汤的时候是不是很乖?窝在父亲怀里一动不动,像极了无知小儿?”

几位客人连连点头。

有人想起什么:“经你一说,那个结账的人下巴干干净净,岂不是——不,孩子的父亲好像也没有胡须?”

“这就对了。”一直不曾开口的客人放下酒杯,“宫中许多人天天出来采买,今早听人说,因为太子殿下喜欢抓陛下的胡须,陛下舍不得训太子,一气之下就把胡须剃了。”

跑堂小子张口结舌:“那那那,那是陛下他老人家?骗子竟然蒙对了?”

有客人白眼一翻:“陛下身着华服,腰配美饰,儿子养的极好,我不懂五行八卦也能看出他非升斗小民。”

“陛下一开始怎么还信了他的鬼话?”

掌柜的收起没喝完的酒:“咱们的陛下对内有对内的法子,对外有对外的魄力。唯有两个缺点,贪玩和修道。得亏被小太子的尿呲醒了。否则又是一个李少君。

“李少君诸位听说过吗?自称七十,有着童颜,号称能让人返老还童。陛下还真信。后来人病死了,陛下当他羽化升仙。听人说太后看不下去,令人彻查此人,事实证据摆在陛下眼前,陛下才幡然醒悟。如今看来,醒悟那是太后给他留脸了。”

不怪掌柜的说话难听。刘彻二十岁左右干了不少荒唐事。出去狩猎踩坏农田,被彪悍的乡民围住不让走,他怕丢脸,自称平阳侯。

乡民当时信了。

消息传至长安,无一人相信,盖因平阳侯体弱多病,那几年上马都费劲。如今早已不在人世。

刘彻不止一次出去乱跑,以至于乡野百姓很难把他当成天下最尊贵的人敬仰。乡野小民想起来就忍不住骂几句。

跑堂小子很意外:“这么看陛下也不像纨绔啊。”

掌柜:“陛下真是个纨绔,皇帝早换人了。”

听多了皇帝的荒唐事,有的客人对他没有半点兴趣。客人只希望没有内战:“看小太子的样子皇室后继有人啊。”

掌柜的点头:“跟先帝有一比。”

刘陵在宫里吃了那么大亏不敢报复回来,回到家越想越憋屈,于是挑几个能言善辩的奴仆,给他们许多钱,叫他们去东西市买东西,顺便多跟人聊皇帝的儿子小小年纪阴险毒辣。

多数百姓不希望打仗,所以当他们听到小皇子很是乖巧的时候,比刘彻还愁,担心重现“七国之乱”。乍一听到小皇子脾气暴躁,像极了其祖父,长安百姓别提多兴奋。刘陵的人一走,他们就奔走相告。

告到刘彻待过的酒肆,掌柜和跑堂印证这一说法,百姓越发高兴,逢人就说皇室后继有人。

不日消息传到王侯将相之家,传到公孙敬声耳朵里。

自那日从宫里回来,卫孺每每想数落儿子,公孙敬声都会说“jsg养不教,父母之过。”随后提醒她,关内侯舅舅说的,皇帝姨丈赞同。

卫孺不好随意数落他,公孙敬声耳边清净了。公孙敬声觉着他该好好谢谢小皇子。

休沐日,公孙敬声带着奴仆前往东市,买一堆幼童玩具直奔皇宫,也不管卫孺找不到他多着急。

卫子夫见小外甥自己带着奴仆来的:“你母亲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啊。”

卫子夫:“她怎么没来?”

公孙敬声这才想起来好像忘记支会母亲。

卫子夫见他眼睛乱转,一脸心虚,无奈地叫奴仆回家。

“我怎么办?”公孙敬声急得大声喊。

卫子夫:“我叫人送你。”

“多谢姨母。姨母,小据儿呢?”公孙敬声往四周看。

“在偏殿门外招猫逗狗呢。”

调皮捣蛋的公孙敬声顿时觉着他来对了,提起衣摆朝偏殿跑:“姨母,据儿一个人玩寂寞,我去陪他。”

韩莲子轻笑:“小公孙公子真是,一开口都是别人想怎么怎么,他是被迫的。”

卫子夫:“你去看着他俩别打起来。”

韩莲子想说,一个两岁一个八岁怎么打。忽然前几日春望说的话,“小主子不愧是先帝的孙子。小小年纪竟然敢往术士脸上尿。我二十岁也不敢这么干。”

当日韩莲子回:“二十岁知羞耻,不憨不傻的人都不敢这么干。”

刘据这么损也是仗着他小,无论谁都只能说他年幼无知,甚至一笑而过。

“据儿,还记得我吗?”

刘据看过去,轻轻“咦”一声,公孙敬声身上的雾霾淡了,跟刘陵的差不多。他记得公孙贺这几日都在太仆府,公孙家敢管皇后外甥的唯有卫孺,卫孺做了什么。

“不记得了?”公孙敬声捏捏他的小脸,“真软。”

刘据朝他手上一巴掌:“小——坏!”

公孙敬声笑了:“还记得我啊。据儿小机灵,干什么呢?”

孺子可教说明本性不坏。

刘据对他多了一点点好感,指着宫人千辛万苦寻来、收拾干净的小黑猫,又指一下小花狗:“我的!”

“这么小?”公孙敬声看过去,“满月了吗?”

樱桃:“满月了。”

“满月就好养大了。”公孙敬声对巴掌大的狗猫不感兴趣,“据儿,玩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