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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太子殿下躺平日常(15)+番外

“公子,我虽无妻儿,但见过许多孩童。寻常人家的孩子乖巧也没有小公子这样乖的。公子可以看看小公子的眼睛,宛如繁星。只此一点就足矣把世间九成幼儿比下去。”

刘彻勾头看看儿子的眼睛,亮亮的。他又看看小黄门和春望,不如儿子看起来聪慧。

几眼就辨出据儿不是凡夫俗子,难怪此人敢说测字算命皆雕虫小技。刘彻心想,这个人无论如何得留下。

“听先生口音非长安人氏?”

神棍微微皱眉,怎么还带查家世呢。

“先生不好说?”刘彻好奇,难道是仙家子弟。

神棍暗暗劝自己,稳住,别慌,先看看他想做什么,要是为了以后验证他说的这些,大不了回去就搬家。

“我乃齐人。”

刘彻微微惊讶:“先生怎会到此?”

“修道之人受不了俗世拘束。”神棍微微抬起下巴矜持道。

刘彻颔首,这就难怪了。

“先生方才说算命乃雕虫小技,敢问先生擅长什么?”

酒肆的客人店家闻言不由得看过来。

神棍为难,说还是不说呢。

说不出个一二,迎来送往见多识广的掌柜的肯定认为他没有真才实学。日后跟客人一说,他还怎么在长安混吃骗喝。

刘彻知道仙家忌讳:“先生如果——”

“公子既然很想知道,我也不妨告诉你。”神棍决定,趁机捞一笔大的,“我只会召神劾鬼。”

酒肆内突然变得很寂静。

刘彻惊得微微张嘴,刘据张大嘴巴,怪不得师姐不止一次说凡间最最磨炼人。血肉之躯竟然比修士还能吹。

也不怕吹大了收不回来。

刘彻回过神,感慨:“原来先生是仙家子弟。”

神棍谦虚地摇头:“这些伎俩还称不上仙家子弟。”

刘据手痒,我剑呢。

本命法器帮他抵抗雷劫的时候灰飞烟灭了。

那看来只能使绝招。

刘据冲神棍伸手。

刘彻讶异:“据儿喜欢先生?”

刘据不回答,梗着脖子要朝对面去。九五至尊放低姿态:“先生可不可以抱抱小儿?”

“能得小公子青睐乃老道的福气。”神棍接过小孩。

刘据没有老老实实坐他怀里,而是站上方几面朝他,双手抓住神棍的手臂。刘据一直穿着开裆裤,只见他撩起到膝盖的衣摆,学父皇母后逗他时张大嘴“啊”一声。神棍记得这么大的孩子只会啊啊啊,以为小孩跟他说话也“啊”一声。

刘据托着他的小鸟,一股水直奔神棍口中。

众人目瞪口呆,神棍下意识砸吧砸吧嘴,jsg意识到脸上有水,感到奇怪,伸手抹一把,刘据趁机推开他另一只手,转身绕过碗碟朝父皇扑去。

刘据习惯性接过儿子,小孩的小鸟还在滴水,刘彻确定他没看错,一时间脑袋乱的跟浆糊一样,看看儿子,看看满脸水的仙人,嘴巴动了动,半晌没有憋出一个字。

神棍转向掌柜的,皱眉问:“哪来的水?”

掌柜的张张嘴,他瞎啊。

其他人看向小孩,没什么表情的小孩露出大大的笑容,捏着他的小鸟,对着神棍,神棍终于反应过来,霍然起身,指着小孩:“你尿我一脸?”

刘彻忙说:“先生——”

“父亲!”刘据打断他,伸手抓住老父亲的酒杯朝神棍砸。

神棍慌忙躲闪,怒气上涌,管他此人是不是家大业大,管他有多少奴仆随从,今日不打死这个熊孩子,他不叫李少翁!

神棍李少翁伸手朝小孩脸上招呼,经过战场洗礼的禁卫很是机敏,一步窜上来抓住李少翁的手臂,众人只觉着眼前一花,李少翁被摔倒在地。

刘据乐得拍手嘎嘎笑。

刘彻无奈地扶额。

仙家子弟重要,儿子更重要。刘彻还没糊涂到为了缥缈不确定的东西打儿子。

可是难得碰到一个会召神劾鬼的,就这么错过了,说不失落是假。刘彻捏住儿子的小脸,“你呀,调皮。”

刘据认识放倒神棍的禁卫,其名中有个季,他大喊:“季季,棒棒。”指着地上的人,“笨笨。”

春望意识到什么:“公子,他不是仙家子弟吗?”

那禁卫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天子,他这么厉害啊,没怎么用力就把仙家子弟放倒了。

“我是仙家子弟。”被按在地上、身体不能动、只能抬头的李少翁大喊,“这位公子再不叫你的家人松手,别怪老夫失礼!”

刘据抓起他的勺子砸过去,李少翁扭头躲闪。刘据把他的小碗砸过去,啪一下,李少翁脸上有个红印,跟刘陵脸上差不多。

刘彻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也好。我等正想长长见识。”

第11章 招猫逗狗

神仙是那么容易召唤的,鬼怪是那么容易指使的,还不天下大乱。

人可以驱使鬼怪伤人,刘彻的父亲祖父何至于跟匈奴和亲,令天下臣民举荐术士得了。

黎民百姓也不会羡慕卫青羡慕的咬牙切齿,死不承认他乃天生将才,只愿承认他幸运——换成他们有个姊妹是皇后,年少时就得天子看重,他们也能打的匈奴抱头鼠窜。

刘据前世见过妖魔鬼怪,今生还敢凭李少翁身上没有恶臭也没有功德金光就断定他是骗子,盖因他早早确定过此间唯一异物是他。不然刘安犯不着把闺女送到京师,在府里设法诅咒天家一脉得了。

父皇不缺慧眼,敢叫二十来岁的舅舅领兵,显然不缺魄力。可他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呢。

刘据想不通,不过没关系。

有他呢。

来一个呲一个,来两个呲一双。

大不了多喝几碗水。

李少翁神色怔住,怎么跟他设想的不一样。

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选择。

“你们等着!”李少翁气急败坏地放下狠话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

刘彻偏好术士,身边人多多少少受到些影响。禁卫闻言面露犹豫想松手。刘据见状往方几上扒,刘彻拉住他的小胳膊:“又要什么?”

禁卫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小孩指着李少翁的酒杯。刘彻心下疑惑,依然给春望使个眼色。春望把李少翁的碗碟推过来,小孩抓着酒杯再次朝李少翁砸,死到临头还敢装神弄鬼。

李少翁蓦地睁开眼,刘据抓着筷子扔过去,李少翁吓得躲闪。

禁卫奇怪,他怎么不反击。

刘彻不得不承认他在术士方面运气极差——又遇到个骗子。

皇帝无奈地抱着儿子起来,机灵的春望跑向掌柜的结账。刘彻居高临下瞥一眼不知悔改的李少翁,冷冷地说:“谎话说得那么流畅,可见这些年没少行骗,交给廷尉议罪吧。”

刘彻抱着儿子朝车行走去,禁卫压着李少翁前往廷尉府,转眼间不甚大的酒肆空了一半,几位客人和掌柜的互相看了看,没听错吧。

掌柜的试探地问:“那位公子说什么?”

跑堂:“廷尉府啊。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