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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倾城(70)

温暖想,她欠危安一个道歉,对待他自始至终她都太草率。她诚恳道歉:“危安,一直以来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危安给她一个‘你又来了’的眼神。他说:“你不需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背,该去的枷锁就去掉。这种事情本来你情我愿,况且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我有责任,是我太自以为是,以为只要我喜欢我父母就不会反对。他们伤害了你,我感到很抱歉。”

“他们也是为你好,而且说的也是事实,我们不能太过抱怨。”

危安附和:“你说得对,抱怨也改变不了什么。”

之后,危安送她回去。

危安说:“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相爱的人应该在一起。”

“谢谢。”

“没能陪你走下去我很遗憾。”

“你是个好人,我会永远记得你。”

好人?危安自嘲,他需要的不仅仅是一张好人卡,他想要得更多。

把她送到刘牧之暂住的小区,危安问:“需要开进去吗。”

刘牧之不喜欢她和危安来往过密,她说不用。危安也不强求,虽然心底有小小的妒忌。他开玩笑说:“你担心他会吃醋?”

温暖淡淡笑着。

“下车吧。”

温暖看了他一眼,忘了想说什么。

“怎么?”

她摇头,咬咬唇:“注意安全。”

温暖推门,半身已经在车外了。危安问:“我可不可以认为你也担心我?”

“是。”温暖低着头,地面积了很深的水,踩下去,立马漫上来。

危安也注意到地面的水位,轻叹道:“还是开进去吧。”

“不用了,真的,走几步就到。”

危安不勉强她,看着她关车门,一步步走出视线。他没启动,而是摸出一支烟抽起来,想着最近的烦心事。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他和苏杉是一对,以为他会乖乖就范,连他自己都这样想。那天袁数说那次出行温暖其实是知道的。单单一句话就敲碎他的心。

他就想,她是以何种心态来面对他的欺骗?也难怪最后她会选择放弃,原来在一开始自己就一点点挥霍她的信任。

一支烟燃至尽头,他调转车头。路口,一辆较为熟悉的车擦身而过。他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刘牧之的车。危安忽然恶作剧地想,也不知知道今晚他送温暖回来会有什么反应,甚至期待着他们能吵起来。

他知道自己卑鄙,也清楚他和温暖分手是和旁人无关,谁又让那个时候她前任出现。他是怨恨温暖的,更多的也怨恨自己。这种情绪不知不觉转嫁到刘牧之身上。

刘牧之早就看到他,也早得知温暖今晚的行踪,不是他故意监视,这座城就这么点儿大,那天的宴会后,不管旁人怎么认定他和温暖的关系,至少没人敢得罪,哪怕有些人想看笑话,明面上还是喜悦的,谁让他是天远副总裁,或许在不远的将来,他就会独揽大权,傻了才会得罪他。

也不是说他多信任温暖,他们本来就不了解,又分开这些年,关系岌岌可危。他自己也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不可能花大把时间去猜测。

踏进家门,她在给一盆花浇水。前几天她嘀咕书房太干净了,没绿色植物,于是在淘宝上淘来一盆。看样子挺不错,他是没心思也没心情打理。他记得她也没这份闲情逸致,他就数着日子这盆草能活几天。没想越长越好。

见到他回来,她问:“吃了吗。”

“没。”

“不是说和人吃饭?”她也清楚,酒桌上那些哪能填肚子,一杯又一杯灌下去,还能保持清醒就很不错了。看他脸发白,也不知喝了多少。她把盆端书房去摆放好,打算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可以能够让他下咽的。这么晚,不吃也不早说,这人真是……她都没法说了。

“嗯,喝了点酒。”他扯了扯衬衫领口,懒懒地靠坐在皮沙发里,微闭着眼。

温暖看着他,想酒桌上来之不拒的他,胸口就燃烧着一把火。忍了忍,又忍了再忍,“自己开车回来啊?”

“没有。”他懒得眼皮都不动一下,也不知道她生气了。他扯动了下唇:“放心,现在我不是一个人,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温暖哼哼,厨房折腾了半小时端出来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上面还飘着几根青菜。

她蹲下来,摇他:“刘少,醒醒。”

他并没睡着,只是很累,闭眼休息一会儿。他故意艰难地睁眼,看了看摆在桌上的面条,清汤寡水的飘着绿色菜叶,抱怨:“你就给我吃这个?”

“你不吃给我吃,反正我当夜宵。”说着,她还真挑一根面吹了吹,吸吸嘴,咂舌:“有点儿淡。”

他并不饿,见她吃得香,也勾起食欲。

之后,温暖收拾,他看电视。温暖出来,他靠着抱枕睡着了。屋子里温度不高,担心他着凉。温暖抱来一条毛毯给他,又把电视声音调小了。自己去洗澡,又把卧室的被单被罩全都换了下来,里里外外清扫。

忙好了,他还在睡。温暖捏着他鼻子说:“起来去洗洗回房去睡。”

他很困倦,嗯了声躺着不动。

温暖守了他一会儿,低声问:“最近很忙吗?”

“嗯。”

“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

他慢慢睁眼,按着眉说:“我去洗澡。”

温暖去找来她的睡衣放进去,回到客厅,她坐在地毯上抱着头情绪低落。

刘牧之洗好澡出来,湿漉漉的头发随意用毛巾擦了擦,对她说:“别坐地上,凉。”

“你最近怎么那么忙啊,不是有刘炫过来帮忙了吗,你也不能轻松一点?”

“最近事儿多。”

听似解释了,实际上不触及问题,就被他这样轻描淡写的打发了。

温暖问:“麻烦吗。”

“不会,年底了应酬多,今天装大爷明天装孙子。对了,明天我得回去一趟。”

“我要不要一起过去?”

他看了她一眼说:“太忙了,你去了我照顾不了你。”

“我在家等你。”潜意识里,她认定这里是他们的家。

“我会争取赶回来过年。”

现在距离过年还要近一个月,他的意思是他们要分别一个月?住在一起来,他们还没长时间分开,短暂的分开都没有。顷刻间,失落的情绪徘满心间。

☆、第十一章 :雪融化后的春天(四)

刘牧之这一走,温暖忽然就空了下来,整天无所事事,尤其下班后时间难捱。

他回去大半个月,温暖几乎是数着时间过日子。她想这样不行,过于依赖不知他烦不烦,她自己先厌烦了。

这天,温暖约舒亦清喝茶。

舒亦清眼睛红肿,脸也带着隐隐的青色。

“怎么回事?”

舒亦清自嘲地笑了下:“打架。”

温暖瞪着眼睛,第一个联想是钟一打她。她的预感没错,钟一确实动手打她,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她也从未遇到暴力倾向的男人,刘牧之脾气不好,会对她发火,却从未动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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