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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繁华一路盛开(9)

他说要不你来深圳玩玩。我拒绝了。我说我指不定在这定居了。

后来电话那头周默好像有事,所以匆匆道别后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我依然拎着个购物袋走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上,想着周默。

周默,是我比铁还硬比刚还强的“损友”,也是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变质的男性朋友。

我们之间最经典的一句话就是

——我好想中五百万啊!

——那你好歹也要去买一张彩票啊!

也就是他,在那年蓝河走后陪着我逃课,用一辆破旧的不行的自行车载着我迎着寒冬的冷风把我带到江边让我一次哭个够,也就是他,在我哭的时候给我面纸却还数落我浪费,却也只有他,能让我在假装坚强后撕掉伪装放肆的哭……或许还可以加上我们大学时代的狼狈为奸。

有时候我也会开玩笑的对周默说如果你是我男朋友多好,可是他总是断然拒绝,一点不留情面。

周默是喜欢蓝田的。曾经,他给蓝田写一封封热情洋溢的情书。让我至今难以忘怀的一句就是——我只希望,给你梳一次头,然后,一梳,就是一辈子。

蓝天的评语简洁明了。她说——下辈子都轮不到你!我当时想的是——被你梳一次头,然后一不小心梳死了,然后就是一辈子了。

虽然蓝田并没有接受他,但他还是痴迷不毁的追着蓝田,每每他让我递小纸条的时候我总是毫不留情的一顿敲诈,敲诈到最后,我和周默成了“铁友”。

我不知道蓝田为什么不喜欢周默。其实周默长的挺有人样的,剑眉星目,用他的话说就整一山寨版古天乐,还整天乐呵呵,好像从不知道忧愁似的,连带着让身边的人都跟着喜庆。蓝田不喜欢周默,或许正如蓝田所说的没有感觉。

没有感觉,这是件很糟糕的事情。如果表情淡漠,拥抱亲吻又算什么?更何况,现在蓝田同志正与陈伟生执着的勾搭着。

然后我想着今天是什么节日,一下子三个故交全跑了出来,正当我想着回去跟小岛通电话说这事的时候,我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我看着从前面那金碧辉煌的酒店走出两个男人,说着话,走上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的车,然后一阵干脆的呜咽,黑色的车离开了这个凋落的季节。我像是电影屏幕前的观众,望着眼前变动的画面,却只是保持静止。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它在告诉我: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是蓝河!

于是,雁字惊飞,往事翔回。

手中的袋子脱落,苹果滚落一地,行人友好的帮我拾起。我说着感谢,那样的失魂落魄。

然后我使劲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说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蓝河正在他的西安过着他的大好日子,怎么可能又跑到上海来荼毒我眼球。

我对自己说:世界没这么小!

第五章:再见是有期。

可是世界,当真可以这样小的。

我是说,在这个春天即将结束的时候,我与那个少年,当真在阔别多年后,以一个出人意料的方式,再见。

我记得那依然只是我混混噩噩日子里普通的一天,醒来,洗梳,为着眼角的细纹忧愁。如果真要找不一丝不同寻常,那就是张周南同志开车到楼下接的我,然后在一个阳光如此明媚的早晨我们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只为张周明同志心血来潮的想吃那遥远的小笼包。

我记得那时我吃着鲜香的小笼包还怒斥张周明的资本主义者的奢侈。而这只熊猫还恬不知耻的说这叫生活!

可是那天的不寻常也就是这样微不足道的细节。回去后依然是上着无聊的班,翻看着日历想着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然后,在我下班前的一小时我接到了严家明的电话。

是的,这个把我坚决甩了的男人在把我甩了近半年后给我打了电话。

他说:“小七,你知道微微在哪里?”

你看,他现在叫我小七。我当时还真想谢谢他没礼貌的叫我元小姐。

我说我不知道啊怎么了。

严家明说夏海现在毁了你要联系得上微微就让她马上来天诺王朝。

天诺王朝是以前我们经常去的酒吧。

我说好的。挂了电话我就给微微打电话。可是微微的手机一直关机。我想起那天微微在家乐福外问的那个问题心想大事不妙。

我对张周南说出了点事我要先走一下。

张周南看着我神情不对说怎么了。

我说我一朋友在酒吧估计出了点事。

张周南说那我跟你一道去吧你一小姑娘去顶个什么用。

我想着有理于是同意了。

其实我那时想着我要孤军奋战的去见那严家明心里有点发虚。张周南虽然看上去老了那么一些些但至少还能当我盾牌挡一下子。更何况我想着要是夏海在酒吧正闹点什么事张周南人脉那么广或许还能帮上什么忙。

后来的事实严重证明了我这个社会小青年是有着多么伟大的先见之明。虽然在我佩服我有着伟大的先见之明的半小时后我又无比后悔着我这样的狭隘心理。

在去的路上我一直在给微微打电话,最后我气急败坏的摔了手机,但是我又想着微微是不是也出了什么事。

到天诺王朝的时候里面有点乱。地上全是碎玻璃渣子,桌椅坏的坏倒的倒,人群都围着个圈远远看着。我拨开人群挤进去,便看见场中央夏海正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一样与另一个也像发疯的人打架。而且手上还都拿着长长的砍刀。

两个人都严重挂了彩。好几个人拉架着,其中还包括严家明。可是我想可能是他们手上的刀让拉架的人一时难以靠近。

我有点吓傻了。我想我做了二十几年的良民我哪见过这阵势。

我趁着个空荡跑过去,我说严家明这怎么一回事啊!

严家明看见我说你怎么跑来了!然后一把推开我,因为两人打斗的太过激烈满场地转。

我抓着张周南衣服惊慌失措的说怎么办啊!

张周南说哪是你朋友。

我指了指高高瘦瘦的夏海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帮人。很干净利落的就把两人的刀给夺了并一个个扣住。两个人好像都喝高了,被制不住了还骂骂咧咧的企图再施拳脚。

这时从人群里走出一个人,说:“兄弟,喝酒喝多了没事,但也不能砸了哥哥的场子啊!”

这个人还挺面熟。然后我对张周南说:“这不是你黑社会大哥么!”我想黑社会都出来了,夏海麻烦大了。

张周南拍拍我抓着他衣服的手,轻轻一笑,走上前,说:“哥,俩朋友,喝多了。您多多包涵。”

黑社会看着张周南就笑了,说:“你朋友啊,你朋友就算了。”然后呼呼喝喝的指挥着手下开始收拾。

就这么三下五除二的摆平了?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无比崇拜张周南,我想多了不起一人啊,那么举重若轻的把我解救于水深火热中,又这么举重若轻的化干戈为玉帛。我再想要是我独自一人前来还不知道一切怎么收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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