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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繁华一路盛开(20)

然后,我沉默了。

确实,蓝田那样不管不顾的热爱,哪怕明知是飞蛾扑火,她也依然会执迷不悟。更何况,她是那么相信陈伟生也是那样爱着她。

而在那个时候,当我听着陈伟生的唯一,看着他的漂亮的桃花眼,想着蓝田的甜蜜的时候,是怎么也猜不到这刻拥着蓝田深情款款唱着歌的男人,会在不到半个小时里和另一个女人在不过五十米的地方,激情拥吻。

那天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抑制不住的失落,或许是喝了不少酒,唱了那首“流年”。

“……有生之年

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

直到手心长出纠缠的曲线……”

我就那样唱着,唱着唱着我就开始失落。我感觉我是那么的悲情,声音里便有了些哽咽。

我不知道是谁点的这首歌,也不记得麦克风怎么就在这首歌的时候传到了我手中,当我意识到这是“流年”后我的意识就有点恍惚。

这是我们曾经一起唱过的歌!

那时候,我们一起坐着作业,你就在耳边哼唱着这首歌,或者是学校组织活动的时候,你在台上,那样深情款款的唱,引来声声尖叫。

后来我说,以后你不许在别人面前唱这首歌。你的这首歌,是我的!

我是那样霸道,连一首歌,都那样吝啬的抓在手里。可是,连一首歌都不愿与别人分享的我,却把你,拱手让人!到后来,到后来,那些年少的记忆,不过成了一场流年,而在有生之年,那些冥冥中的狭路相逢,却终不能幸免了。

五年前,你在我耳边,温存的唱着这首歌,五年后,我们面对面,你听着我浅浅的唱,手上,与她戴着一模一样的戒。

你在想什么?你想到那些过往了吗?

……

第十三节:贵人张周南

我唱不下去了。我抱歉的笑,说不好意思,我先去上个洗手间。小岛跟了出来。

我看着长长的镜子,镜子里的这个女人,再也不是五年前那般模样。心便没来由的老了。

我用指尖抹去眼眶下因为湿润而模糊的眼线,我说:“小岛,你去把我包拿来吧,我不想这么狼狈的出现在他面前。”

小岛望着我,目光冷漠,转而哀伤,最后无可奈何。

她说:“你何必呢?”说着,走了出去。

我看着小岛出去,心里冷清了,想着找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于是我走出了游乐城。

买了包烟,蹲在马路边上抽着。

路边有来来往往的小情侣,穿着情侣衫,在这尚有寒意的夜里吃着冰激凌。男孩舀着送到女孩嘴里,于是眉目间全含了情。

我想着我也是有着这样的时光的啊!

那时候,还是夏天,生了病,待在宿舍休息。我对蓝河说我想吃冰激凌,然后他当真骑了单车出去买。隔着宿舍铁围栏递给我。我还记得那天我穿着条蓝色有着点点花瓣的布裙子,用周默的评价就是穿着淑女的不成样子的那条裙子。我就穿着这条裙子,与蓝河背对背的坐在围栏两侧。那晚的月亮多漂亮,漂亮的在后来的几年里我再也没有看到。我就一口一口吃着蓝河的冰激凌,也浑然不管蚊子肆无忌惮的叮咬,恨不能,那一刻变成天荒地老。

那时候,还笑着说像是探监,现在回忆起来,那探监般的回忆都是那么美好。可是再美好,这个当年与我背靠着背的男孩如今还是成了别人的如意郎君。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可是想着这个结果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所以再抱怨再悲情都是自作自受,连个委屈两字都没法说出口。于是我只能一口接一口的吞噬着香烟,以此来平衡我内心的翻江倒海。

我在马路边上抽着烟,有点忘乎所以。可是我没想到我这个肆意的举动差点给我带来多大的祸害又为后来引来了多少的纠结。

拿着包来的小岛看我不在卫生间以为我回去了,就又折回到包间,可是还是找不到我。陈伟生一朋友说了一句“这一带挺乱的她一个人不会出什么事”后,大家都急了。给我打电话可是我把手机放包里了,于是大家分头去找。

我是在马路边上抽着烟,然后有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过来借火。我闻着他烟特好闻就说你那什么烟。

放在平时我绝不会这么像个混混似的无所顾忌,但那天晚上我喝了点酒,心情及其烦闷,于是便有了那么些不管不顾。然后在我的不管不顾下我忽略了江湖险恶。

是的,在我看着他也抽着便以为是安全的烟里,有着害人不浅的迷药。然后我就这么不小心的,在他吞吐烟雾的时候,被迷晕了。

这是个很可怕的事情。

被迷晕的人通常有几种下场。一个是钱财被劫空,那还是轻的,通常被劫的还有色;一个是被拍下迷晕后被强暴的画面然后勒索或者制成光碟卖出去;还有就是卖给人贩子或者被迫**。无论是哪一种,都是足够恐怖的。

我现在回想起这一切我都心有余悸而且从此再不敢混迹这种地方。我说心有余悸,是的,因为这几种可能全没有发生再我身上。

我说过,张周南是我贵人。

当我被这个白衬衣的男人扶着钻进一个巷子与他的同伙会合的时候,一个同伙认出了我。他说这不是张哥的女人嘛!在我跟着张周南四处混吃混喝的时候,不只一次有人把我当成了张周南的女人。

然后白衬衣们有了些慌张,说现在该怎么办。同伙说她都认出你人了依张哥能耐还不把咱给废了还不如先给张哥打个招呼。

就在这个心还不是很狠的同伙的言说下,他们给张周南打了电话,然后张周南的帕萨特便在三分钟后停在了游乐城门口。于是,我也侥幸脱险。

当然,这个事情我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的。我只知道我有些晕,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我回到了包间,小岛不在了,旁边却多了个张周南。

我有点糊涂,我问张周南这是怎么回事。

张周南抽着烟,说:“你喝多了吧,在外面都晕倒了。正好我看见了,然后又见着简安出来了。”

我说:“那小岛呢?”

张周南说:“接了个电话,匆匆出去了,把你这祸害扔给了我!”张周南摆着一副郁闷的表情。

听张周南这么一说,我还贫了嘴,我说:“猫儿可真不好意思,你说你要见着别的女人晕倒你也可以算是英雄救美了,可惜你遇着的是我这祸害,于是你这就叫助纣为虐了!”

我说着还不忘亲自给张周南倒了杯酒,还极热情的递了过去。

在我递酒的时候,蓝田说:“你都把我们急坏了。”

于是我举酒杯的手僵了僵,我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蓝河。可这个时候蓝河只是低着头,再没有抬起过。

我想,或许是张周南在场。

那天我又喝多了。我们玩着行酒令,我一遍遍的输,谁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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