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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繁华一路盛开(19)

……

只是在那些闹腾里面小岛的话还是在某些空隙间会挤进脑海里,然后我想着周默有着这么一个故事却始终不曾说起。

他用笑容掩盖悲伤用歌声驱赶失落,多么不容易。

我想着我下次要见着周默肯定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欺负着他,只是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或许,真的该是后会有“妻”了。

第十二节: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蓝田在小岛那祸害了两天就嚷着要走了。她说我男人从济南搬来上海了我要投奔我男人去了。蓝田这番重色轻友的话说得无比荡气回肠。

我说你过两天再走不行啊。她说过两天我男人说不定就跑青岛去了我见鬼去啊!

我假装凄凉的唉声叹气,我说:“现在什么世道啊!人心不古啊!我就知道某人哪有那么好心从西安大老远的跑这来,原来不过是去见相好的。”然后我无比鄙视的看着她,企图用我的目光将她凌迟处死。蓝田心虚的低下她罪恶的头,楚楚可怜的望着我,于是我宽容的原谅了她。我说好吧好吧你赶快离开我们好安生!

然后我又不忘加了句,我说:“您老要什么时候有空了别忘了召见小的啊!”

蓝田说:“得了吧你!我马上要大寿了,到时候你们一个个全过来咱热闹热闹,顺便接见一下我家伟生。”

蓝田左一个“伟生”又一个“伟生”喊的我寒毛直竖,连轰带赶的将她塞上了车。

接下来几天依然上班下班。只是某一天的时候张周南突然说请我吃饭。事实上,他有好一阵忙的不见人影了。他请我吃饭的理由是他想静一静,但是又不想一个人吃饭。

吃饭的时候我觉得张周南似乎有啥心事,于是我就问他。

张周南抚了抚脸颊,说:“有这么明显吗?”说完岔开了话题。只是那天晚上他的冷笑话着实不给力,也不像往日那样跟我抬杠,而是一个人喝着酒。

饭吃了一半卢为找来了。卢为见着我表情一怔,似是没想到我在,但马上又笑着打招呼。他看着张周南表情不振笑话他大姨夫来了。

我记得那天卢为不着痕迹的跟我打听着小岛的近况,我念着那些风言风语就只是三言两语结束话题。

回到家的时候我跟小岛说我跟张周南卢为一起吃饭了,小岛只是简单“嗯”了一声,不作他言。彼时她正喂着鱼食,一不小心就倒多了。

我本以为我会就这样平静的工作、生活,或许会有那么一些心的触动,但也影响不了我强大的生活潮流。可是生活像是高速旋转的木马,此起彼伏。自以为有多少离奇多少坎坷,自以为一切的兜兜转转是多么辛苦,其实,不过还是被紧紧的拴在了万物之主的掌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们感慨着我们的悲喜,他不过一笑,嗤之以鼻,再一翻转,过山车又轰隆隆行驶……

我想说的是,在生活那辆泰坦尼克面前,我们卑微的连个小蚂蚱都不如。

我曾想着,我和那个白衬衣蓝布裤的少年,在时隔那么些年后那么匆忙相遇又那么黯然神伤,已经可以化上一个悲凉的结局。可是,就算你主观愿望再美好也敌不过客观事实。

当我们年少时的那么些人聚集一堂的时候,我却是那么的想着仓皇退场。

我们站在门口,满桌的人,可一眼就看到了那让我如此哀伤的人,他的身侧,坐着,另一个她。

小岛对着蓝田说:“他们怎么也在这里!”语气冰冷的可以冰冻空气里二十七度的温度。

他们,指的是蓝河和唐月。

蓝田的表情有点困惑,她说我也不知道。然后她打电话喊出陈伟生。陈伟生说你生日我想着你哥也在上海就一起叫来了。

毫不知情的陈伟生望着三个脸色极其不好看的女人有点不明所以。

小岛拉着我,说我们走吧!

我拉着小岛,挤出一个笑,我说:“别,小岛,今天人家蓝田生日,来都来了。”

我说:“又不是刀山又不是油锅!”然后我拉着小岛先行进去。

我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蓝河,唐月。

蓝河有点错愕,站起身,半天不知言语。

唐月也随即站了起来,甜美的笑,说:“你也来了。”

你也来了,多么动情的一句话,多么沧海桑田然后笑看风云的一句话。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像,我们,只是两个多年未见的故友一样。

我也笑了,我说:“是啊,我来了。”

我想,如果戏剧化一点,蓝田的这顿生日宴该是剑拔弩张的。横眉来,白眼去,绵里藏针,草木皆兵。或者,哀怨一点。两个旧情人相对而坐,却已经沧海桑田,斗转星移,眉目间无限凄凉,无可奈何。

可是,我说了,那是剧情化一点的。事实上,蓝田的这顿生日宴吃的无限太平。纵使有了那么些的蛛丝马脚的端倪,我也努力咋咋呼呼让之无处现形。在我的使劲热闹下,气氛也开始闹腾起来。

但是在那些让我流离失所的闹腾里我是能感觉到那一双哀伤的眼神的。我想我只要一抬头就可以与之交锋并且溃不成军。所以,我躲闪不及。

我想如果要不是席间陈伟生的朋友嚷着吃完饭去唱歌,而只是吃完饭各自散场,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么些纠结。

去的是我们和张周南常去的那家游乐城。我想指不定还能碰着他,那样我就又可以缩在他的盾牌下求得一处安宁。我打了个电话给张周南,张周南说在和朋友吃饭。我说那你忙吧然后挂了电话。

小岛说要不我们先走吧!

我想着我是成心找罪受,我说我没事。我说我们几个就缺个周默和微微了,要是他们都在那就真是一副全家福了。

我们进去包间的时候,里面已经开唱了。陈伟生唱的“唯一”。蓝田一脸甜蜜的忘着他。

我在黯淡的灯光下喝酒,我想着我的视线该找个落脚点,于是我打量着这个有着一双桃花眼的男人,我想着他那双桃花眼为谁伤怀?

这确实是一个漂亮的男子,白皙的皮肤,稀薄的嘴唇,目似深潭,可以轻易让人沦陷,却又是那般的纯澈,像孩童般无邪。我想,他注定是蓝田逃不开的劫数。如果到最后修成正果那必是神仙眷侣。

可是后来小岛说:“陈伟生,这个人,给不了蓝田幸福的。”

我当时还有点疑惑,我想小岛你为什么这么说。

小岛说:“那天唱歌,我们去洗手间,你让我回去拿东西,回去的时候我看到陈伟生在一个廊道里与一个女人拥吻。”

我记得我听完后,倒吸了口气,却还是那样可以接受。或许在看着他那双满目含情的桃花眼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可以善若莲花,却也可以,不恭似魔。而当我问小岛为什么不跟蓝田说的时候,小岛只是淡淡的说:“你觉得,我说了,蓝田会相信吗?你觉得,我说了,一切会改变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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