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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是个宝(31)

易婉堂点了点头,只听应皎凌又道:“娘娘,玖儿没有在您那里惹事吧?这孩子年纪还小,顽劣了些,还需娘娘您多多教诲。”说话间,应皎凌还抹了立在身侧的玖儿额头一把。

“没有的。玖儿实在是很乖巧。”易婉堂笑望着玖儿,回答着。嘿嘿,没有他惹事,我要怎么出去啊?她心里的活动显然比脸上的活动还要频繁。她此刻在想着的是,玖儿应该早已经把该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吧?

娇俏的花旦登了台,戏台上佳人清唱,甚是动听,媚光流转,引人入胜。戏台下的观众除了易婉堂和应皎凌,还有应府的一些下人和肃朗月留下驻守的三十几个侍卫们。易婉堂偶尔随着大家叫个好,心思却还是落在玖儿的准备工作上,根本就没有仔细看伶人们的卖力表演。

“娘娘,这是清韵班的镇班之作,叫《七夕会》。”应皎凌的眸光在舞台和易婉堂的脸上的辗转来回,早就看出这位年纪轻轻的“王妃娘娘”根本就心不在焉。她轻咳了一声,仿佛是在为对方做着讲解,实际上是想把对方的注意力拉回来。对于易婉堂,她始终保持着恭恭敬敬、不远不近的态度。尽管她在容貌上与姐姐应妙凌有着些许相似,但在做人上却有着万般不同。况且,初见这位“王妃娘娘”的时候,她就感受到了对方的单纯无邪。她所好奇的只是肃朗月为什么会对这么个幼小稚嫩的女子如此用心而已。而肃朗月交待她做的事情,她必然会花十二分气力去做好。

“七夕?牛郎织女?”易婉堂抬眸望着戏台上甩着水袖的惊艳女子,若有所思地说:“那可是个悲伤的故事。”

应皎凌嫣然一笑,低语道:“看来娘娘也是性情中人。皎凌也觉得这故事悲戚了些。如果娘娘不喜欢,皎凌立刻让他们换别的剧目。”

“不必不必。”易婉堂连连摆手。心想要是换别的剧目说不定还要耽误更多的时间呢。于是淡笑着说:“也没什么的,我听刚才几位姑娘的唱腔甚是地道优雅,真的很想听下去,就不要换了吧。”

应皎凌轻吟道:“七月初七,鹊桥相会。正所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然而,皎凌却觉得,既然这情意要冲破如此艰难险阻,又何必为之呢?人生在世,不过百年,何必纠结在俗世的爱恨间?”

易婉堂被美女神医的一席话牵动了思绪,思忖了少许,道:“但是,应姑娘,很多事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未必就是枉然。”

应皎凌轻点蟮首,意味深长地说道:“娘娘,这出剧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果然,易婉堂并没有失望。本只是抱着随便看看的心态瞄了几眼,她的视线却被舞台上那几抹婀娜娉婷的倩影彻底吸引了去,扮演织女那位清雅脱俗的女子和扮演牛郎那位玉面娇容的书生长相几位接近,似乎是一对双胞胎姐妹。两人在台上轻舞欢唱的画面,简直是美轮美奂。戏要收场的时候,正是夜幕初降,几个丑角出来放起了烟火,仿佛真是营造出了一道鹊桥,煞是好看。

被眼前绝美的画面吸引,易婉堂甚至差点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了。玖儿在一边咳嗽了半天,才把易婉堂的思绪扯回来。她连忙跟应皎凌抱恙说不太舒服,推辞了应请她一起用晚膳的邀请,在磬茗和几个侍卫的护送下回到了客房。进入房间后,她就匆匆把下人们都遣走,连磬茗也不留下,说是自己要早早入眠,不许任何人打扰。

戏班子落脚的西厢房与客房只有一墙之隔。演出结束后应皎凌先是到客房门口询问了一下易婉堂的情况,然后到西厢慰问了还没来得及卸妆的清韵班众人,并吩咐管事的打赏她们一桌丰盛的酒席,这才离开。少顷之后,正当清韵班所有人马围坐在一起品尝美味佳肴的时候,却只听“轰隆隆”一声响,装满了演剧道具的马车忽然发生了爆炸。一时之间,浓烟四起,清韵班的女子们四散奔开,生怕被那些火药轰天雷之类的东西炸伤。而客房与西厢房之间的隔墙也被炸开了一个洞,守在客房门口的侍卫们被夜色中的烟雾蒙蔽了双眼,并没有发现此时有一抹灵巧的身影已经从窗口窜了出去。

折腾了半晌,道具马车上的火被熄灭了,清韵班子里的人也被安顿好并且离开了。应皎凌和磬茗来到客房门口,敲门询问易婉堂是否受惊。只听屋内一个略带酣睡沙哑质感的声音回应道:“应姑娘,磬茗,我一切安好。你们不必担心,都回去歇着吧。”磬茗回了声“是”就要转身离开,却又忽然觉得那声音有些不对。怎么说呢?她家“娘娘”一贯是婉转动听的女儿家声音,今次却似乎是强压着喉咙发出来的细尖声音。磬茗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头,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而入,结果确实在床榻上发现了一个一切安好的人,只是那个人并不是易婉堂,而是被捉到了还仍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玖儿。

与此同时,应府之外十几里地的官道上,几辆马车正在狂奔而行。其中一辆马车里却发出了不和谐的声音,卸下了浓妆、正围坐在一起闲谈晚上发生的倒霉事儿的戏班姐妹们,忽然发现角落里坐着一个扎着书童发髻,画一脸丑角油彩的陌生人,一个女子用尖厉的嗓音喊道:“你是谁啊?”

一下子,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这个浓墨装扮的小丑身上,小丑干咳了一声,尴尬地说:“我……我仰慕姐姐们的才华,所以……所以跟来了。我想跟你们学艺。”

“学艺?你究竟是谁?”一对长相一模一样的姊妹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我叫小糖。”

“小糖?你是怎么上到我们的马车?你……”双胞胎之一眼珠一转,惊诧地说:“该不会就是你在我们的道具马车上做手脚的吧?说,你是不是别的戏班子派来找我们茬的?怪不得啊,我就说啊,我们表演了这么多次,从来没有出过岔子,火药也从来都没有自己爆炸过,这次在应府怎么会出这种事?一定是你做了坏事对不对?”她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用冷森森的目光地望向了角落里的这位自称小糖的人。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只不过想跟你们学艺!”真的不是我啊,把火药点着的是玖儿啊,我充其量不过是个幕后主使。再说了,你们每个人不都是毫发无损的么?我早就跟玖儿交待过了不能伤人的。我可是有好生之德的。纵使易婉堂本着一颗慈悲为怀的玲珑心策划了这一行动,纵使她始终声称自己不过是个对演艺事业充满了憧憬的爱戏之人,她还是没有躲过清韵班一众娘子军的可怕惩罚。被人野蛮地从马车上踹下去也就罢了,临了屁股上还挨了好几个回旋踢。还好还好,她们赶她离开的时候那马车是停下来的,充其量也不过是摔个狗啃你,总比从飞驰的马车上飞出去摔个七零八落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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