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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35)

我表示无语,她又说:“叶小川也太不像话了,我鄙视他!这样都还不能把你拿下,明明是很简单的事啊。”

这下我可不能表示无语了,直接爆了,“沈修应该把你早日娶回家关起来,以免你危害社会。”

不曾想离夏慢吞吞地不愿意结婚,一直单身的余微先宣布了婚讯,对方是她的初恋,算是破镜重圆,看着她幸福的样子,我由衷地高兴。不管经历了怎样的分别和思念,是你的永远是你的。

余微的婚礼定在国庆,我和离夏,还有新郎的堂妹杜恒月组成了伴娘团,三位伴郎则是余微的弟弟萧夏,沈修还有她的亲亲表哥叶小川。

我们几个女生在网上语音商量婚礼事宜时,离夏很不要FACE地说:“这次婚礼阵容真是豪华,连伴娘伴郎都赏心悦目。”

余微也一反常态地娇嗔,“是啊是啊,我真担心你们有些人太招摇,盖过我们正牌新人。”

说完两人还同时反问我,“小溪,对吧?”

我就知道她们两人有鬼,所以九月底回B市后得知我是和叶小川搭档时,我一点也不吃惊,不制造点机会她们会难受上一年。

离那次叶小川的突然造访已经半年有余,我们的联系不算太频繁,他以出差或者其他什么理由来过成都几次,每次都赖在我家里吃饭,令人愤怒的,他的所谓爱心午餐我再也没吃过,每次他都是大摇大摆地在客厅里看电视上网,我怨妇一样在厨房忙活。

邻居都把他当成我的男朋友,偶尔的周末还问我,为什么男友没来,我只有尴尬地笑。我和他的关系,处在奇怪的状态。没有任何亲密行为,连像那次那样碰碰手都没有,也不像情人那样会发暧昧的短信,倒是挺像兄妹的,他对我的照顾和关心也许仅仅是出于好朋友的立场。

余微婚礼前夜,我们都在酒店休息,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同房的离夏,她直呼OMG,“我简直受不了你们,过家家呢?这种时候你就要勇敢一点,直接扑上去啊。”

我侧身扑住她的小身板,“你是这样把沈修扑到手的?”

她踹开我,“说你呢。以前没看出来你和叶小川是这样含蓄的人。”

我重新睡好,望着精致的吊灯说:“……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我还是觉得,如果在一起了又要分开,像他和王欣然,像我和梁其,那还不如一辈子做朋友,至少还在彼此的生活里。”

离夏扯着我的脸说朽木不可雕,我起身和她打架,累极后才嘻嘻哈哈地睡觉。

这是余微婚礼的第一场,因为新郎杜恒泽家在上海,过段时间还得去那边办一场,所以这次出席的基本都是余家的亲戚和B市的朋友,新郎那边就来了几个嫡亲。

我已经为室友当过一次伴娘,比较驾轻就熟,几个男生也是社交高手,应付这种场面游刃有余,只是沈修忙着照看乱喝酒的离夏,萧夏一直兴致不高,不时跑去某桌和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说话,杜恒月被杜家人拉走,真正在帮新人挡酒的只剩下我和叶小川。

酒席上我喝的不算多,余微酒量本来就不错,不至于让我们全代劳,但晚上宾客散去,留下我们这些亲密好友闹洞房,为了看新人表演,我们一群人喝了不少,一场狂欢在午夜落下帷幕,我们东倒西歪地从新房里出来,离夏拉着我要我侍寝,我哭笑不得地打开她的手,把她推进沈修怀里,“侍寝的在这儿呢。”

看着沈修把迭声抗议的离夏塞进出租车,我对着车尾巴挥手大笑,回身叶小川还站在身边,说:“我送你回家。”

大笑后,我头重脚轻,摆摆手说:“我走走,散散酒气,你先回去吧。”

他把手表递到我眼前,“大小姐,现在是凌晨12点半,你要去哪里走?”

我茫然地看了下周围,酒店前宽阔的马路只有路灯沉默不语,偶尔有个别车辆呼啸而过,半个行人都没,我随便挑了个方向沿着人行道往前走,他轻叹着来扶我,又被我一把推开,“我自己走。”

十月初的凌晨穿着露肩连衣裙走在街上,我走了一会儿就觉得冷,索性把盘了一天的头发散开,披在肩头遮挡住些许寒意,自己觉得神智还是清醒的,再走了一会儿,发现还是冷,酒精开始往脑上冲,视线有点模糊,便靠在路灯下搓手臂。

叶小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把他的西装披到我肩上,再将我的头发从领口牵出来,“喝傻了。”

我拽紧西装前襟,仰头看他,“你一直跟在后面吗?”

他好像瞪了我一眼,“不然呢?自己回家睡大觉,然后早上起来在社会版头条找你的消息?”

我嘿嘿笑,大概是声音有些哑,又惹得他敲我头,“感冒了吧?”

不知道是酒精开始攻城略地,还是路灯太刺眼,眼前他的脸,连同他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模糊,这让我恐慌。

我凭借感觉伸手触向他的脸,他稍稍往后让了让后又将脸完全贴在我的掌心,我的大拇指指尖甚至能碰到他跳动的睫毛。我使劲闭了闭眼再睁开,视线好像又清晰了些,他的眉目近在咫尺,带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脸又往我手心里偏了偏,我吞了吞口水,心开始狂跳。

想知道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这样。想知道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想那样。

我松开捏着衣服的那只手,贴上他的左胸……频率比我慢好多,我有些失望,便想把双手都收回,他突然笑骂一声笨蛋,伸手拉住因为我抬手而往下滑的衣服,顺势把我拉进了怀里,然后低头吻下来。

一秒后,我因为惊吓往后退而撞上了路灯杆的痛呼声被他含在了嘴里,他将手垫在我脑后,近一步缠绵。我们唇舌间有相同的酒香,我轻飘飘地以为这是梦,便狠心地张嘴咬他的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我才笑起来。

酒精好像被他吸收了大半,我恢复了些许清明,看着他皱眉抚着嘴角,颇为委屈,我更加委屈地说:“你有病啊。”

他用“你才有病”的眼睛冷觎我一眼,哼哼说:“孟小溪,你完蛋了。”

我冲他吐了吐舌头,“你才完了,我要告你性骚扰。”

他嗤笑一声,理所当然地说:“我亲我的女朋友,算什么性骚扰。”

我一下子结巴,“谁……谁是你女朋友了?”

“刚才谁咬我就是谁,别想赖账,我还能用唾液验DNA。”

他那嘴脸,仿佛在说,比无赖他输过谁。

我无意和他继续斗嘴,靠回灯柱,喃喃道:“我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

他也收了玩笑的神情,“你还没准备好?”

“……准备什么?”

“接受我呀,”他耸肩,“这半年我一直没说,是想你先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如果你还在为梁其伤心,没关系,我说过会一直等。”

“没有。”我下意识否认,“不关梁其的事。”

他疑惑地看我,我低声说:“我……我以为这半年你只是出于好朋友的立场,而且,我害怕我们在一起后又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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