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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27)

我心里还是突突的,想问他一些怀疑了好久的问题,却被他缠绵过来的吻打断。

晚上的江风非常凉快,吹来附近酒吧情歌的声音,吹着店主挂在阳台上的灯笼,吹着我刚洗过的湿漉漉的头发,吹着我今天买的民族风吊带裙角,一切都那么宁静美好,直到楼下突然传来说话声,是还在放河灯的游客,我慌乱地猛推梁其。

他的唇贴在我耳边,小声说:“没关系,他们又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也不认识你。”

我羞愤难挡,他还顺势把我抱过去侧坐在他腿上,吻又顺着耳朵脸颊直奔唇角,我拒绝不了,只有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在他的食指搭上裙子的吊带时我紧张地按住了他的手。

他停下来看我,眼睛里窜动着陌生的光,贴在我锁骨上的手掌好像比我的脸还烫,两个人的呼吸声都有点重,我当然知道这是个什么状况,思量了会儿,低着头说:“我想进屋去。”

进屋也不是绝对的好主意,没有了凉爽的江风,身体的热度更加清晰,黑暗中一切触觉也更加敏感。

这是我和梁其第一次彻底裸裎相对。

室友们偶尔会开玩笑,我坚持说我和梁其很清白,她们全都不信,说热恋中的人,又常一起在外住宿,怎么可能不出事。

但我们就是没出事啊,虽然不是纯洁地盖棉被纯聊天,但总是发乎情止乎礼的。

现在这状况,是这里的氛围使然吗?

和梁其的感情进展到现在,甚至只要他开口,我就会和他结婚,所以对这件事我并不是绝对排斥,但总归还是放不开的,我几乎是握着拳头自我催眠着承受,抱着赴死的心迎接疼痛。

迷迷糊糊间,他却停了下来,头埋在我颈侧重重喘气,然后迅速起身抓起衣服和床头柜上的烟和打火机出了阳台。

我的呼吸慢慢缓下来,身体渐渐凉下去,隔着随风飘动的窗帘看见他抱头抽烟的侧影。

我不由自主地皱眉,不是可惜这事最终没能发生,只是觉得……太奇怪了!

我也穿好衣服出去,蹲去他身前,仰着头看他。

他捏熄了烟头,又把我抱入怀中,温柔地说:“对不起,我今天有些奇怪。”

我摸着他的头发,轻快地说:“你也知道啊。”

他低笑两声,叫我的名字:“小溪……”

我嗯了声,他又叫了几声,声音更加温柔,我呵呵笑,扯着他的发尾说:“听见啦!”

然后他抬起头,手轻轻贴在我脸颊,认真地说:“不管以后怎么样,请你相信,你是我这一辈子最爱的女孩子。”

他的眼神让我眼皮直跳,明明是表白的情话,为什么竟有悲凉的味道。

我抚着手臂说:“好肉麻。”

“真的!”他严肃地强调道:“你一定要相信,我不会再像爱你一样,去爱另一个人了。”

“我相信。”我重重点头,他的话我怎么会怀疑。

两年后,我终于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

有比较才会有最。

他最爱我,不代表他不会去爱别人,在女人中他最爱我,不代表他就会为此放弃其他他更爱的事物。

而他还有一句话说得对,我也不会为他放弃自我。我喜欢他,甚至是爱,但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我们之间,没有谁对谁错,只能说没有一辈子的缘分。

但我始终感激他,始终记得那一个意乱情迷的夏夜,他看着我的眼睛,忧伤而真诚。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有没有BUG= =

五章之内可以结文吧,八月内一定完!

晚安~

Chapter 22

身边的朋友都以为我会是最早结婚的那一个,有意无意地说要吃喜糖,这种时候我和梁其都只是笑。

进入社会后,我学会了很多种笑。

这种情况下的笑,也是其中一种吧。

梁其对我太好,我们的感情太稳定,我们留在了同一个城市……怎么看都该结婚了,但我们俩谁都没有提过这个事情,就连见父母,也未提上日程。

我们还是相敬如宾地谈着恋爱,在一起的时间却明显没有读书时多,约会也慢慢变成了例行公事,难道所有的恋爱到了一定时间后都会变成这样?

原谅我的劣根性,得知季离夏同学也因为沈修工作繁忙而有了怨妇心理后,我多少得到了些许安慰。

我住的地方,离梁其家的公司其实很近,但他上班时,我也在城市的另一头上班,完全错过的时间轴。当初租房时,他信誓旦旦地说他会每天送我上班,而我在习惯了每天挤公车后无奈地总结,梁其这样的男人也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信的,但还好,我没有太多不满情绪,因为他比我更忙更累。我有时候都怀疑,他家里的长辈是故意折磨他考验他的吧?不然为什么他一进公司,生意就开始出现各种麻烦。

我对他家的事业还是没什么了解,他也从来不在我面前说家里的事情,我只知道,他虽然是独生子女,但各种兄弟姐妹一大堆,生活在不同城市,关系还都很亲近。年末某天我们一起逛街,碰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带着阵阵香气扑进他怀里,我自然而然黑了脸。

美女攀着他的肩膀,把我上下打量一番,笑问:“其哥,这就是你那小女朋友啊?”

那小女朋友?

我忍住嘴角的抽搐,笑得非常淑女。

梁其点点头,不悦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你这不是废话吗?!下周奶奶八十大寿,我提前过来……”

他奶奶大寿?

梁其有些紧张地看我一眼,把她扒拉开,有点转移话题的意思,“你自己去逛,我可没时间管你。”

她不满地嘟了下嘴,“我知道!我又没说要当电灯泡……”她调皮地冲我眨了眨眼,又对着梁其嘟囔,“不过真的没什么好玩儿的啊,奶奶偏要在成都过,他们都说搞不明白……”

“好了好了……”梁其打断她自言自语似的抱怨,拉着我走,“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家。”

走出好远,他才开口说:“那是我叔叔的宝贝女儿梁倩,在上海读大学。”

我哦了声,“她挺可爱的。”

“捣蛋吧……”他按按太阳穴,颇为头疼的样子。

我还是笑,“估计和离夏差不多的性格。”

下一句,我们就转向了其他话题。

当天他送我回去,陪我看了会儿电视起身回家时站在门口欲言又止,我假装没看出来,欢快地说拜拜,关上了门。

他头疼的哪里是梁倩的性格……而是梁倩不经意说出的那些话吧。

我一直被人说想得太多,心思太细,这种该多想的时候当然会多想。

首先,梁倩说我是“那小女朋友”,说明她是知道我的存在的,我比梁其小不了多少岁,也已经出身社会,实在担不住一个比我小的大学女生说我小,这话只可能是从长辈口中流传出来的。

其次,他奶奶下周八十大寿,子孙应该都会回来,梁其在我面前却只字未提,我甚至不知道,他奶奶就在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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