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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叔途同婚去(31)

“可是,可是可是,你不是说正式婚礼的日期会让我爸妈定么?还有,为什么这么仓促呢?还有,还有还有,其实我们真的没必要办婚宴的,又费事又铺张又……”她噤了声,只是因为纪儒眉很不耐地冷瞥了她一眼。

“日期我和你爸妈商量过了。就是下周五。而且,我们一定要办婚宴。”

“你又不尊重我意见?你都没问过我的想法!”

虽然可以想象到身旁的女人脸色一定被气得铁青,他的声音却依然冷冰冰的,“老婆,婚宴的事既然都决定好了,那我们就谈到这里。我们来进行下一个话题。”

“什么下一个话题啊?我都还没说完呢……”

他声音一沉说道:“我们来说说那个叫况厚笙的小子。”

“呃……”这个大叔怎么说来说去又说回到刚刚的事情去了。本来以为风头已过的仲筱米再次陷入了无尽的郁闷之中。幸好这时手机闪了,救星啊救星,究竟是哪个救星?当她看到苗思鹊的号码之后,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十几下,按下了接听键,“哼——”

“拜托,你不要这样嘛……”思鹊的声音嗲嗲的,似乎是特地打电话来安抚某人受伤的小心脏的。

“那我要怎样啊?你和纪宣人跑哪儿去啦?我一出来都找不到你们人。”

“这个事情啊你还是问你那位亲亲老公吧。我从酒吧出来之后不久就遇上了阿五,他说当时事情太混乱了没看清楚,后来才知道况厚笙并没有找人来闹事。我本打算回去跟你说的,结果你老公的连环夺命CALL让纪宣被迫泄露了你的方位。他五分钟就开车到了,然后气势逼人地让纪宣和我回家去。你都不知道他看我那眼神多凛冽了,就好像他老婆跟着我学坏了似的……”

“呃……”

“老婆,到家了。”停好了车子,纪儒眉貌似好心地提醒道,实则是不愿意她再讲电话了。

“那下次再说吧。”挂了电话,仲筱米跟霜打的小茄子似的在纪儒眉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上电梯,进门,换鞋。然后,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小肚子咕咕叫的美妙声音。还是那句话,她仲筱米是绝对不能没东西吃的,但是,她这一晚上折腾了那么久确实什么都没得吃。

“今晚有追加LIST。”他一边大喇喇地在她身边脱下衬衣,一边面无表情地说。

LIST?这可真是个可怕的英文单字啊。一定到这个词她就联想到了那一连串繁重的家务劳动。她咽了口口水,低声问:“可是我今天的都有做完,为什么……为什么要追加啊?”

“老婆,理由还需要问么?”他那曲线曼妙的嘴唇勾起了明媚的笑意,俯身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乖,先去做晚饭。然后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讨论。”

耳朵根子热热的,像是有小虫子在啄咬似的,她咬着嘴唇问了一句:“什么事情啊?”

“况厚笙。”这是他回屋前抛下的最后一句话

【喜宴1】

所谓冬日暖阳高高照,一派和谐扑面来。

****仲筱米正手拿小抹布,身披小围裙,一边扭腰擦餐桌,一边听着蓝牙耳机讲电话。这一景象要是被不知情人士窥见还以为她真是个样样全能的无敌主妇呢。然而,很多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的。比如仲筱米正在精心擦拭的那张做工精细镶有欧式古典宫廷花纹的餐桌吧,那本来剔透明亮的玉石桌面正在油腻腻小抹布的蹂躏下演变成花脸餐桌。再观仲筱米脚下那擦了一上午的地板,那也是一派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瑰美图案啊。而更可怕的是,整个房间里正弥漫着荡气回肠的油烟味,只不过讲电话入迷的****同学显然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捉奸”事件已经过去三天了。那晚她不仅被追加了十一项繁琐家务,还被剥夺了睡觉的权利,被纪儒眉叫到书房老老实实地交待了和况厚笙的一切前尘往事交错过往。直到连她自己都口干舌燥觉得没什么可说的时候,她昏昏沉沉地在书房的鸡翅木罗汉床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她心中的OS是:原来这就是大叔每天晚上睡的床啊,可真硬啊。次日清晨,她起床的时候发现伤势恢复良好的纪儒眉已经去上班了。于是,她照例每日有做不完的家务,晚上还要等待老公归来,奉上她最拿手的菜肴——炒蛋系列。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在提倡发展创新型社会和学习型社会的大环境之下,仲筱米发明了炒蛋家族的新成员——辣椒炒蛋炒饭。每碗饭由1/2的辣椒、1/4的鸡蛋和1/4的米饭组成,非常味美价廉而且容易让食者产生极强的饱腹感和刺激感。当她第一次将这红彤彤的“人间极品美食”端到纪儒眉面前的时候,他竟然连眼都不眨一眨,用筷子夹起辣椒就吃了起来。她以为,他吃不得辣的,结果如意小算盘再次落空。她真怀疑他的胃口也是极品,为什么她做出的已被老妈唾弃了无数年的东西他总能安之若素地吃下去。这简直是世界第十一大未解之谜了。

“宝贝啊,我现在要说的可是我从纪宣那边花很大气力打探到的情报哦。”苗思鹊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极具神秘感和艺术气息,不禁让人想到了《王刚讲故事》这档节目里表演艺术家王刚老师的语调做派,“事情,要从你跟我提起纪儒眉要办婚宴那天说起了。那天,天蒙蒙亮,我微微醒转之时,发现躺在我身边的纪宣早就醒来了,他那明亮的黑眸闪着无比惊艳的光,看着我就好像在看一件珍藏了多年的宝贝……” ?仲筱米手中的抹布已经兜满了鸡皮疙瘩,她咳嗽了一声,无奈地说:“思鹊啊,讲重点好伐?谁要听你和纪宣的肉麻往事啊?上学的时候我都看够了,怎么?折磨够了我昏花的老眼现在又要来折磨我的耳朵啊?”

苗思鹊却依然自顾自地说着:“然后我就问我家纪宣说,‘宣宝,你那个堂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要多跟我说说他的事,我才好放心我家筱米啊……’”?

宣宝……仲筱米单手撑着桌子,接近斯巴达边缘,她嘴角抽动了N次之后,冷冷地说:“不要跟我转述你们的对话!快讲重点!”

苗思鹊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激愤声音,仿佛感受到了腾腾燃烧的怒火正沿着移动信号蔓延而来,于是一耸肩,平铺直叙地说:“知道啦,像你这种被变态大叔压迫的女人,怎么会懂我和宣宝之间那绵延不绝的脉脉温情呢?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不是要我调查纪儒眉的前生来世么?反正是初见成效。他老爹的事情都被我套出来了。你听说过顾凉鸿么?”

?“顾凉鸿?”筱米思索了一下说:“前几天坐车经过美术馆,看到一个什么旅法著名油画大师画展的宣传海报,那上面有这个人的名字。”

“对地。”苗思鹊悠然一笑,“那是你公公。” “哈?”仲筱米眨着眼睛,显然处于难以置信的状态,“为什么纪儒眉的老爸姓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