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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叔途同婚去(30)

仲筱米终于知道什么叫獐头鼠目了。因为当她看到纪儒眉下车并丰富偏偏地向她走来的时候,她自己绝对就是那么一副尊荣。什么美女啊,淑女啊之类的虚无缥缈的美名都随风飘散去吧,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高频率甩动着双手,显然况厚笙的手被她当成了烫手的山芋。迅速后退了一步,她一字一顿说:“况厚笙,我,结婚了。”

“什……什么?你不是和祁矅……?”仲筱米的一句话足以匹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此时的况厚笙皱起了浓眉,眼神瞬间黯淡,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分手了。我和祁矅是分手了。但是……我又嫁给了别人。”眼见着纪儒眉越走越近,仲筱米必须尽快和况厚笙撇清关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况厚笙有些六神无主地摇着头,缓缓向前迈着步子。

她却步步后退,尽量和他保持距离,“你别过来了,你再靠过来可就是勾引已婚少妇了!”

就这样,好好的一个海外归国满值复活的断肠人,HP再次瞬间降为零,哦不,其实是负值。他幽怨地看着仲筱米,忧伤地叹息,忽然握拳说:“不管怎么样,筱米,我这次是绝对不会放弃你了!就算你已经嫁为人妇,我还是要得到你的心!”

“那个……你的意思是,要我红杏出墙?”仲筱米咬紧牙根继续后退,却一个踉跄从人行道和马路的台阶上跌了下去。一个颀长的黑影旋风般冲到她身后,却还是没有改变她摔个四仰朝天的命运。她只感觉到一只大手拽住了她的小手,减缓了屁股和大地接吻的速度,要是没有那只“见义勇为”的手,说不定她就要摔得屁股开花了。

“筱米,筱米你没事吧?”况厚笙惊诧地喊着,更令他惊诧的是立在仲筱米身边的那个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那男人从脸到脖颈到整个身体都是紧绷的,表情阴冷的瘆人。要不是有路灯照耀,况厚笙还以为自己见到了夜叉鬼魅之类的怪物。

两眼冒金星的仲筱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地握着那只大手,又被大手强大的力道拉了起来。当她睁大了眼睛看到那只手的主人的时候,极为尴尬地干咳了两声,硬着头皮说:“大叔……”

“衣服脏了,拍拍。”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说完,他松开了手,径自往自己的车走去,抛下了第二句话,“上车。”

她一瘸一拐地跟着纪儒眉走着,却再次被况厚笙拉住,“筱米,那人是谁?你要去哪里?”

“上车。”站在车前,打开车门,纪儒眉眼含微愠地命令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纪儒眉一说话她就要屁颠屁颠地照做。大概真像苗思鹊说的那样,他就是她的克星吧。她抿唇对况厚笙说:“下次再给你正式介绍吧。他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他是……我老公。”

她上车后,纪儒眉启动引擎,卡宴立时飞驰而去。而车后却迎风而立着一个心痛到无以复加的伤心男人。这样的再次会面可不是况厚笙想要的。他攥紧了拳头,咬紧了牙齿,俊脸上陡然浮起出若隐若现的笑容。很好,很好,仲筱米,和几年前一样,你竟然给我抛了一个如此玄妙的难题。但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输给任何人了。

车内,没有音乐。她扭动着身子,揉着屁股,眼睛一直望着窗外。直到疼痛感消除一点,她才不再骚动,安安稳稳地坐好。深吸一口气,她说:“刚才我是……”

“红杏出墙。”他冷冷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才没有红杏出墙!才结婚几天呀,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她连忙摆手,很认真地解释道。

“很好。”他眼中的阴鹜没有一丝要消散的痕迹,“也就是说,结婚几个月、几年之后你才会做这种打算?”

“不是呀。你怎么就认准了我是那种人啊?”她不满地撅着嘴,很不爽很不爽地声明:“我才不会做破坏婚姻的事情呢。刚才是思鹊说况厚笙把燃情PUB给砸了,让我来做和事老,我才赶过来的。你也知道的,这事因我而起的,我不能坐视不管的。”

听了她如此详细认真的解释,他只是扔了一句“多管闲事。”

“我哪有?你不要以为我是担心祁矅哦?我才没有。还有,我也不是因为况厚笙曾经喜欢过我才来找他。啊呀怎么跟你说啊?我就是不希望有人因为我而打架!”

“况厚笙?那个色迷迷地拉着你的手的男人叫这个名字?”

“不要这么说呀。我和他是纯洁的。”

“老婆。”他目视前方,始终不看她,怒气一直也没有消,声音却平和了些,他说:“不要总是自作多情。你嫁了我之后就已经没什么行情了,你不是未婚适龄单身女青年了。你,是少妇了。所以,不要再去担心有男人会为你流血打架了,这样会让人以为你有妄想症的。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在Q Q三国世界里,你只有废铁君一个男人。而这句话放在现实世界也是一样。因为,你也只有我这么一个男人而已,明白么?”

仲筱米咽下一口口水,漂亮的樱桃小嘴差点被气歪。她挺起胸脯辩驳道:“我跟你说哦大叔……”

“我说过了,叫我儒眉。”他打断了她的话。

“儒……眉,”鉴于他的表情还是那么的森冷严肃,她决定暂时使用一下这个让她浑身都不自在的称呼,继续一板一眼地说:“我可不是没有行情呢?我才二十四,还有大把大把的青葱年华呢。”而且,刚才况厚笙还说要和她重新开始呢。看看看,她其实还有魅力的。只是,后面这句她可断不敢说出口了,不然纪儒眉那杀死人的眼神肯定会让她晚上睡不着觉再连着做一百个噩梦的。再说,况厚笙的卷土重来可算不让她沾沾自喜的资本,应该算是一个大麻烦吧。她天生就不喜麻烦啊,可惜却是个麻烦体质。辞职后就一直麻烦不断,折腾到了结婚都没消停。

他的脸色已经没有之前那般阴沉,嘴角甚至还稍稍含了些笑意,他说:“老婆,我早就说过,我相信你的潜力。果然,你的自我感觉还是这么良好。”

“喂,我很认真地跟你分析我的行情问题呢。才不是自我感觉良好。”

“那是什么?”不理会她所谓的“行情问题”,纪儒眉瞟了一眼仲筱米手中的红色请柬。

“哦,喜帖啊。”

一手开车,一手从筱米手中拿走红艳艳的喜帖,他只看了一眼就很潇洒地把那东西扔到了车后的座位上。“下周五?你要去?”

“我很忙的,我才不要去。”

“嗯,老婆,你确实很有先见之明。”

“什么先见之明啊?”

“因为到时候我们也要办婚宴。”

仲筱米愣了五秒,难以置信地问道:“婚宴?什么婚宴?你和我的?我们的?”

纪儒眉并不作答。看来按照仲筱米如此顺理成章的提问,她聪明的小脑袋已经可以很自然地把所有问题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