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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爱/强宠(53)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刹那间变凉了,我要变成冻柠檬啦!

☆、【缘与故】

她以为是穆鱼卷土重来,毫无防备地推开门,来者是个送披萨外卖的男青年。她礼貌地告诉对方送错了,关上门后,却总觉得那人看她的目光怪怪的。这奇怪的感觉一直持续。邵识钧回来吃午饭的时候,她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他的神色突然警惕了起来,跑到书房打了几通电话。她摸到书房门前想偷听,被他抓了个正着。

“我不过是想知道你干嘛那么紧张。”被抓包的她笑地倒是很灿烂,下一秒钟,她毫无防备地被他搂紧了怀里。搞不清楚状况的她抬头望着他,发现他闭着眼,呼吸沉重,“你怎么了?累了么?工作不顺心么?”她伸手摸摸他的脸,一肚子的不放心。

“没什么。一切都很好。”

“那是为什么?我们……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没有。即使有麻烦,我也不会让它们伤害到你,我保证。”

“嗯。”他保证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的。这种感觉又来源于她对他那些无条件的相信。而那些相信,从没像此刻这般坚决。她的脑袋在他的制服上蹭了蹭,又仰头看他,“老公,穆鱼喜欢你。”

邵识钧愣住,顺着她的发丝抚摩着,“哦?那怎么办?我喜欢的人只有一个,在我怀里。你替我转告穆鱼一声吧。”

她满意地笑着,“不过,他说朋友老公不可欺,所以去微博上找好男人去了。而且,还真的找到了一个。”

“微博么?”他若有所思地重复着,便没再说什么。

那天下午,独自在家的她没有像以前一样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也没有数着钟表游走的节奏盼邵识钧回家。她呆坐在窗前,望着眼前的深湖,心里早已泛起了波浪。

这样的日子很幸福,毋庸置疑。有了邵识钧的保护,她无忧无虑。然而,却有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侵袭着她,让她突然之间就感到坐立难安。午夜梦醒,当她看到邵识钧的脸,那张她在蓝湾岛的无数个梦里都曾见过的脸,她才会稍稍安心。只要靠近他,抱着他,感受着他的体温,她就可以逃开所有的惶惑。然而,她察觉到了一些事情。渐渐地,她已经梳理出了邵识钧避谈的那几件事。她确信,那必然曾是她过往中发生的非常重要的、甚至足以改变她命运的事情。养父母的遭遇、魏芒、还有她失忆前与他分开的理由……在这座楼,没有人能给她答案。准时回家的邵识钧,对门住着的穆鱼,定期上门的杨医生,她只认识这三个人,却不能期待从他们三个口中得到她想要的。然而,她真的想知道那些么?了解了所有过往以后,她还会像现在这么快乐么?

她面临的是一个抉择。要继续这种带着融融暖意的小生活,还是去寻找那些答案?被邵识钧呵护着的时候,她觉得踏实。当他一离开她身边,她就会开始慌乱,迷茫。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如何能心安理得地安于现状?这对于她来说,是个谜题。

穆鱼在和她谈起那个网络上的惊梦时,问她说“海薇,你相信有无缘无故的爱么?我以前不信,可是自从结识了惊梦之后,我开始信了。”

无缘无故的爱么?那么,一个记忆化成了飞沙的女人是怎样毫无顾忌地全身投入一个看似陌生的男人怀中的?那难道不是无缘无故的爱么?没有切实的记忆,却有很多线索,有很多碎片仿佛都在说明邵识钧与她是血肉相连的共同体。如果可以,她打算继续这么无缘无故地爱下去……

盛海薇在平静的有些匪夷所思的日子里完成了杨楚寒的第一阶段治疗。对于第二阶段的治疗计划,杨楚寒显得甚为头疼。经过和专家组的探讨,她决定采用一种国际上鲜少使用的试验性疗法。她特地去了邵识钧的工作地点与他进行了一番谈话。

站在走廊里,杨楚寒扶了一下眼镜,严肃地说:“根据她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对新疗法能取得的进展并不乐观。最好的办法还是让我能与之前对她进行过治疗的医生接洽。”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邵识钧的回答显然没有任何余地。

“我只是个医生。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有多特殊,病人的身份有多特殊。我只知道,作为一个医者,我要尽力把她治好,而不是让她面临和我一样的无奈。又或者说,你根本不在意她是不是有阅读障碍?你认为无论她有没有认字能力都无关紧要?那么请你跟卫院长说明,让我撤出治疗。”

“她需要治疗。你是个好医生。我同意你进行试验性疗法。我能对你说的只有这些。”

“好的,我明白了。”杨楚寒从省公安厅的大门走出来,脸已经冻得比冬日里的河水还要冷。

送走了杨楚寒,邵识钧回到办公室,继续着繁琐的工作。来省厅一个月了,适应期平稳度过,与上司和同事的相处还算融洽。部门组织了两次聚餐,都要求带家属,他对自己的婚姻和感情状况却从不谈及。坊间的谣传是他中年丧妻,目前似乎没有交往对象。本来他的到来就有些过分的平步青云,而他刻意避谈妻子这事又给他蒙上了一层神秘的纱。

下属小张推门进来,问:“处长,周六局里的爬山比赛你报名么?”

“我家里有事,恐怕不行。”

“哎呀……”小张颇为苦恼地挠挠头,“吴局点名要你参加,还说要咱们处和后勤处组成一个队。”

邵识钧刚报道的时候就和局里的一把手,省公安厅刑侦局局长吴宪见过。吴宪是他父亲的老下属,对他自然是很客气。吴宪听乔知秋说他妻子意外身亡了,还特地张罗着要把后勤处新考进来的大学生介绍给他认识。他一听小张汇报的爬山活动安排就知道局长打的是什么主意。这次,他只能继续辜负这些热衷于牵红线的老同志们的好意了。

周五晚上,他和盛海薇面对面吃晚饭的时候,吴宪亲自打了电话来,要求他必须参加爬山比赛,还顺带赞赏了一下后勤处的女大学生家世多不凡、容貌多出众。邵识钧的应答只有一句话,他身体不舒服。十分钟后,乔知秋的电话追了过来。

看着邵识钧站在阳台上讲电话的严肃神情,盛海薇放下了筷子,皱起了眉头。等他讲完电话回来,她连忙问:“出了什么事了么?”

“没什么。快吃吧,再不吃凉了。”他眉目宁静,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澜。

“刚才你是和你妈妈打电话吧?我好像听见你叫了一声‘妈’”

“嗯。”

“那……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好相处么?我以前和她关系怎么样啊?”

“以前你们根本没相处过,以后应该也不会有机会。”邵识钧给她夹了一块排骨,“我妈的人生只有一部分,就是工作。家庭生活只能处于工作的夹缝中。我和你结婚之后,你们几乎没打过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