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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火烈烈空自华(25)

“小白领没资格参加这种派对。”她轻轻对他说。

“也对,也对!”他就坐在草地上东拉西扯,也不管她要不要听。

后来他的两个朋友过来把他叫走了,将他推到一群上身已经赤.裸的年轻女郎中间。女郎们手持香槟,由顶至踵地从他头上浇下,刺激得他跳脚。又有女郎软玉温香的身体随即偎了上去,用自己的肉.身充当毛巾,上下滑蹭。

她转开眼。

再干净的人,在这个圈子里久了,也难免沾染上不良习气。

场面后来便糜.烂起来,有女郎当庭与两个男人媾.合,淫.声一起,顿时就将派对的气氛推向高.潮,男男女女纷纷寻找目标,当众交.欢。

她看得心头一惊,忙在人群里寻找莹莹的身影,却见她端了杯香槟,朝她走来。她想是已经喝得微醺,脚步有些踉跄,上身的比基尼早已经不知脱下来甩到哪儿去了,一双不很丰.满但却十分结实的椒.乳挺翘在空气中。

她再也看不下去,站起身解下自己围着的纱笼,迎上去裹在肇莹莹身上,强行拖着她往外走。

肇莹莹一边挣扎,一边口齿不很清晰地说,“我不走!我不走!章老板答应我了,只要我陪他一晚,他就给我的新电影投资!你也不许走!那个煤老板看上你了!他说满屋大明星小明星他谁都没看上,就看上你了!姐姐你看你命多好?我要陪多少个老板才能钓上一个?你只要往那里一坐,就有人自动送上门!”

她那时已经将她拖到停车场,听见这话,终于没忍住,伸手给了肇莹莹一巴掌。

“莹莹,你醒一醒!这不是你该参加的派对!”她想斥问妹妹为什么不自爱。

挨了一耳光的肇莹莹非但没有清醒过来,反而变本加厉,猛地拽住了她的头发,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说着将手里的香槟朝她嘴里灌来。

她一时不备,被灌了个正着,呛得涕泗横流。

“我努力地想要把她带离那个地方……但她呢?她对我做了什么?!”肇玲玲甜润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怨毒。

“她做了什么?”青空沉声问。

“她给我下药!她在酒里给亲姐姐下药!她亲手把我送到煤老板的床上!!”肇玲玲泪流满面。

虽然已经推测到了这样的结局,但问讯室内仍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肇玲玲的哭声,牵扯着费永年和青空的神经。

☆、第十七章 星陨(9)

肇玲玲交代,她当时虽然恨肇莹莹,然而还没有恨到要杀人的地步。她只想把这件事情彻彻底底地忘掉,找机会辞去经纪人职务,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正常人的生活。

真正激怒她,把她推向疯狂的,是案发当天发生的一件小事。

当时肇莹莹正在吃午餐,中间接了个电话。放下电话后,她饭也不吃了,笑眯眯地挽着她的手臂坐在景观房的飘窗上,指着下头渺小如同蝼蚁的车辆行人,以一种睥睨一切的口吻对她说:“玲玲,你看!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滋味,是不是特别好?”

她在心里默默说这句诗不是这么用的。

肇莹莹没有听见她的心声,娇笑着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刚才我接到冯老板的电话,他说那天的那个煤老板特别喜欢你,愿意买一幢独栋别墅送给你,上头写你的名字,你只要在他来本埠谈生意的时候偶尔陪陪他就行。其他时间你还可以继续做我的经纪人。玲玲你说他是不是特别有钱,特别大方,特别体贴?还是玲玲你有本事,陪了煤老板一次,他就送别墅给你了。”

她缓慢而坚定地拨开妹妹的手,“我没兴趣,麻烦你回断了他们罢。”

肇莹莹一听,立刻就变了脸色,冷冷一笑,“陪一次也是陪,陪十次也是陪,何况只不过陪他几次,就有别墅落袋,这样的好事我还没碰到呢!姐姐你装什么贞节烈女?!”

说完板着脸径直带助理下楼去贵宾休息室了。

留她在天桥景观套房里又羞又气又恨。

隔不多久,肇莹莹就打内线来,说手机忘带了,叫她找到后送下去。她当时就在餐桌上找到了,立刻送了下去。在走廊里她听见略略沉重的关门声和快速离去的脚步声,并没有太在意。等她推开贵宾休息室的门,在里的休息间里看见脖子上勒着项链,倒在地上的肇莹莹,第一反应就是去探她的气息。

哪料肇莹莹只是一时昏了过去,当她抖着手去摸她的颈动脉时,她呻.吟着慢慢醒来,声如蚊讷般地叫着救命。

就在那一刹那,她在别墅里所受的屈辱,早前妹妹对她的冷嘲热讽,一下子都涌上心头。

“我勒死了她,确定她死了以后,擦干净项链上的指纹,就返回套房去了。刚回到房间,信先生就来按门铃了,情急之下,我便顺手把手机塞进花瓶里,借口是在房间里找手机。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肇玲玲恢复了平静,与肇莹莹有几分相像的脸上,带了一种释然后的从容。

一切恩怨情仇,都随着肇莹莹的死而逝去。

得知案件进展的媒体简直似炸了锅一般。

从着名整形医生的太太,到身为经纪人的姐姐,以及富豪在别墅中举办的天体派对……所有的细节都浮出水面,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不停靠近水面换气的鱼群,密密麻麻地在水面上留下一圈又一圈涟漪。

连默看见电视新闻中有记者远赴肇氏姐妹的老家,采访两人年迈的父母,两位老人家在镜头前默默握紧彼此的手,老泪纵横的情景,默默关上电视。

一个从小娇养到大花朵般的女儿死了,一个从小没让大人操.过一点心的女儿面临终身j□j,两个老人还要面对媒体的狂轰乱炸,其情可悯。

连默为自己冲了一杯热巧克力,又从冰箱里取出一块手工制作的红豆重乳酪蛋糕,一起端到客厅向阳的窗前,随手抽过沙发上的垫子扔在地上,盘腿坐进垫子里,一边吃蛋糕喝巧克力,一边感受清晨的阳光落在身上时留下的温暖。

空气中有轻浅的蔷薇花香,从放置在客厅茶几上的一大捧白蔷薇花束散发出来。

花是清晨时衣着笔挺的年轻快递员送上门来的,送来时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里头倒映着万千红尘。

连默周末的早晨,就是被这样一束累累缀缀,繁复娇美的惊喜唤醒的。

签收下蔷薇花束后,她解下系在一支花茎上的小小卡片,轻轻展开。

卡片带有一种淡而又淡的薰衣草味道,上头用钢笔手书“谢谢”两字,下头签名是信以谌。

连默微微一愣,转而微笑。有陈师兄那样的人物替信氏兄弟工作,知道她的住址,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一想,连默就将心头的一点疑惑抛开了。

吃过早饭,连默将一早在洗衣机里洗好的衣物取出来,晾到阳台上去。晾衣服的时候,隔壁家的老公本来靠在阳台上吸烟,看见她端着盆出来,有些歉然地按灭了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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