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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亭玉立逗骄阳(64)

潘公子约他出来,不外那几个原因,其中最重要的,大抵就是这位“娘家哥哥”,要和他好好“联络联络感情”了。

朝阳并不着恼,只是去的意愿也不十分强烈。

亭亭约略向他提起过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潘公子和大孩子们如何冷落她,而她又如何被潘公子欺负。

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然而小孩子会一直记在心里的事。

以及后来,潘公子和那些哥哥们渐渐对她亲热起来的事。

朝阳想,也许正是亭亭这种乐天开朗的性格,才真正赢得那一伙人的亲近罢?

他的亭亭,无欲则刚,因为对那些人并无所求,所以,他们反而愿意帮衬亭亭。

朝阳驱车到潘公子说的地址,不意外是一处独幢别墅,有车道直接通往车库,出入十分隐蔽。

朝阳进入别墅客厅,潘公子同几个发小已经到了。

看见朝阳进来,潘公子坐在沙发上向朝阳招手,“未来妹夫,来来,这里坐。”

朝阳笑一笑,走过去,“潘先生。”

“还叫潘先生?太生疏了,叫我冬子罢,朝阳。”潘公子微笑,开了一瓶啤酒递给朝阳,碰一碰瓶颈,“给你介绍,这几个都是看着亭亭长大的哥哥,小管,管仲生。”

说完,潘公子自己都忍不住笑,“小管你爸给你的起的名字真绝了!”

“哼!”管仲生打鼻孔里出气,“你爸给你起的名字不绝?”

潘公子摸摸鼻子,自嘲地笑,“那是医生耳背,好伐?”

众人便哄笑,潘公子指一指窝在沙发里懒懒喝酒的白净男子,“这是李奥。”

再指指好似睡着了的小眼睛,“这是张向阳,你们俩的名字,倒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小眯眼向朝阳举举酒瓶,如果不是他的工作,朝阳真要以为他已经睡过去了。

“大郎呢?”白净的李奥问。

“他在家奶孩子呢!”小眯眼张向阳不开口则罢,一开口就使得众人一口酒喷出来。

小眯眼还故做不解地问,“我说错了吗?他是在家奶孩子啊……”

潘公子抓一把腰果扔过去,“当心大郎收拾你。”

小眯眼缩脖子,没声音了,立刻又如同睡着了般。

“既然客人来了,我们开始罢?”管仲生笑着征求潘公子意见。

“开始罢。”潘公子站起身来,对朝阳笑一笑,“未来妹夫,等你和亭亭结婚以后,我们会时刻留心你,你要是有一星半点对不起亭亭的地方,我们都要你好看!不过那是婚后的事了。现在你们还没有举行仪式,我们给你准备了点最后的单身礼物,你可要好好享受……”

潘公子轻轻击掌,客厅中的灯顿时便暗了下去,随即响起幽幽靡靡的旋律,仿佛无形的手,撩拨着听觉,撩拨着男人的欲-望。

朝阳皱眉,潘公子到底准备了什么?

才这样想,就看见幽暗中,有点点烛光亮起,幽移而来。

朝阳的眼睛要眯一眯,才能适应这星星点点黑暗中的烛光,而后目瞪口呆。

有艳舞女郎,穿极轻薄透明的舞衣,左右手掌心各托一支蜡烛,缓缓舞了出来。

那艳舞女郎的关节极灵活柔软,无论怎样动作,都能保持掌心向上,蜡烛不倒,影影绰绰中,轻纱内柔软的肢体与摇曳烛光,形成诡异的妖艳之美。

随着音乐节奏,一点点强烈,女郎的舞步,也由飘逸轻灵,逐渐变得性-感狂野,只见伊肩膀左右耸动,那薄如蝉翼的薄纱舞衣,便由肩头,水一般滑落下来,露出内里,并不比赤-裸强多少的比基尼,勉强遮住三点,却更妖娆妩媚。

女郎手心里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灭了,伊如同赤-裸的夏娃,诱惑亚当一般,向着朝阳舞来。

朝阳忽然明白,这不是礼物,这是试炼——试炼他能否经得住花花世界的诱惑。

朝阳看了诸人一眼,“对不起,我要回去了。”

说完,头也不会,往外走去。

潘公子示意其他人看着办,自己则追上朝阳。

“生气了?”

朝阳只管进车库,打算上车回家。

潘公子冷笑,“章先生真开不起玩笑。”

朝阳倏忽停住脚步,转身望住潘公子。

“这不是玩笑!这是对我,对亭亭,对你自己的侮辱!”

“侮辱?”潘公子挑眉。

“我不能接受你的方式,潘先生!”朝阳也冷笑,“亭亭对你固然重要,可是亭亭对我,却是今后一生想要相伴到老的人。从我向亭亭求婚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上,再美丽性-感迷人的异性,对我来说,都只是风景。我会欣赏,但我不会将那处风景带走。你明白吗?我不会阻止亭亭看电影时对英俊男演员发出赞叹,一如亭亭不会要求我从此以后,再不看其他异性一眼。所以下次有艳舞看的时候,请连亭亭一起邀请。”

潘公子蓦然轻笑,“我相信。”

朝阳太息,那你还来这一出做什么?

“虽然相信,可我还是要确定一下,才能放心。”潘公子有些倦然地靠在朝阳车头上。“亭亭是那种,即使吃了苦,吃了亏,也不会抱怨的性格。我怕她结婚以后,发觉所托非人,却不懂得对我们说。”

朝阳听了,瞪潘公子一眼。

潘公子不以为意,“你知道亭亭以前是学跳舞的吗?”

朝阳点点头。

“那她有没有告诉过你,她后来为什么没有继续学跳舞?”潘公子抽出烟盒来,向朝阳递了递。

朝阳摇手。

潘公子耸肩,自己抽出一根来,叼在嘴里,却没有点燃,“亭亭从小学跳舞,她本来是有条件有机会进舞蹈学院继续深造的。”

朝阳没有插嘴,因为亭亭从来没有对他说起过,为什么她会放弃舞蹈,转做主持人。

“我年轻轻狂的时候,做过不少荒唐事。”潘公子咬着香烟滤嘴,笑一笑。

朝阳看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转移话题。

“荒唐过,便忘记了,然后,继续生活下去。可是,那些荒唐的过去,却在别人生命里留下印记。”潘公子仰起头,望着车库房顶,“在亭亭高考那一年,我第一次失恋,因为我曾经的荒唐。那女孩子的表姐,曾经参加过我们的荒唐游戏,虽然你情我愿,但是——她后来意外怀孕,却说不清孩子的父亲是谁,只知道应该是我们几个人。

“我是真心喜欢那个女孩子,可是她却在我喜欢上她以后说,她只是想看看我们这种人,到底有没有心,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爱。然后她说,她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她觉得我恶心。

“看!早晚是要遭报应的。这种事,我没有办法对自己的几个发小说。正好亭亭在家复习迎考。我就借口高考之前,不能太过紧张,要张驰有度,要适当放松,强拖她陪我出门散心。然后——我们出了车祸。”

听到这里,朝阳几乎想狠狠地给潘公子两拳。

潘公子苦笑,“我只是撞破了头,可是亭亭却小腿粉碎性骨折,要靠植入钢板,才能将小腿骨接起来。医生说,年轻人,恢复得好,以后走路没有问题,然而跳舞,却再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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