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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亭玉立逗骄阳(3)

朝阳老曹听得哄一声笑起来,想想老王那一对淳朴的父母,的确是会做得出来的。

笑了半晌,老曹拍一拍朝阳的后背,“朝阳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浑然不觉老王向他挤眉弄眼的模样。

朝阳倒不以为意,“我还没有方向,老曹你认识人多,有合适的,介绍给我罢。”

老曹“嘁”一声,“你心里要是放不下姓何的,我介绍几多个给你都没用!”

“老曹你没喝酒,怎么也说胡话?!”王友家打断曹简,“朝阳你别听他的。”

老曹张了张嘴,想再说什么,可是到底忍住了。

反是朝阳,没事儿人一般,欠身望紫铜火锅里加了一点高汤,指一指桌上的牛肉,“最好的和牛,不吃完可不许走。”

关于女朋友的话题,就这样折了过去。

老曹老王谈了谈公司的发展,以及开年在创业版上市后可能有的情况,三人聊得十分投入,等到老曹女儿一通电话上来,已经过了晚上九点。

“爸爸……囡囡想你了,怎么还不回家啊?”电话里传来女童奶声奶气的催问。

“爸爸这就回来!”老曹隔着电话给女儿“啵啵啵”吻了几下,笑得满月脸上只见牙不见眼。挂断电话,他拍了拍自己的将军肚,“哎呀我闺女就粘我,我不回家她不睡觉。今天就到这里罢,我要回家哄女儿睡觉。”

老王也摸一摸脑门,“我老婆门禁管得紧,十点以前要到家,我也走了。”

朝阳点头表示理解,有家室的人到底不比他光棍一条,那么自由,也就不挽留他二人,只约好了三个月后再聚,就送两人从前门离开。

等送走了老友,室内一下冷清下来。朝阳侧头听一听外头“嘭啪”礼花绽放的声音,低下头来,继续收拾饭桌。剩菜送进冰箱,垃圾连同客厅条几上的瓜皮果壳一起拢进了黑胶垃圾袋,慢悠悠往后门去倒垃圾。

才接近后门,就听见有女声在门外有些气急败坏地说,“白养你了,小翠!一到要紧关头你就给我掉链子。你再这样,我就只好把你给卖了……”

朝阳拉门的手停了停,犹豫要不要在这种情况下开门出去。

然后就听见闷钝的捶打声传了过来,那个小翠既不回嘴,也不还手,仿佛逆来顺受的样子。

女声更恼了,“不吱声也没用!看我回去以后怎么收拾你!”

朝阳听不下去,当机立断拉开后门,随即,眼镜后的一双眸里闪过错愕颜色。

只见昏黄路灯下,一个穿红色羽绒服,戴一对白色兔毛耳套的女孩子,对着一辆翠绿色电动脚踏车自言自语,听见他开门,慢慢转过头来,露在口罩外一对盈盈大眼里,隐约闪过明光。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我来更新了,俺的坑品是有保证的,大家放心往下跳哈~~~

2.要不要帮忙?

亭亭看见男人在门槛处顿了一顿,然后慢条斯理地跨过门槛,拎着黑色塑胶垃圾袋缓缓走下三级台阶,经过她身边,往弄堂另一头走去。

亭亭迟疑,毕竟是陌生人,不晓得肯不肯助人为乐。

只这片刻迟疑,男人已经空着手,又从弄堂深处返回来了。

亭亭天人交战,这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辰光,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正打算开口求救,男人却隔着一步之遥,停了下来,煦声问:“要不要帮忙?”

“……咕……”没等亭亭开口,她的肚皮先将她出卖,发出极其响亮的空鸣。

大咧咧如亭亭,也忍不住面皮一红,不由庆幸,光线昏暗,兼之戴着大口罩,应该是看不见的。

章朝阳忍一忍,才没有笑出声来。

“车子坏了?”他仍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不准备冒昧上前。

亭亭大力点头,“能不能借我电话一用?”

章朝阳点点头,摸一摸口袋,才蓦然想起吃饭的时候随手放在桌上,刚才整理饭桌的时,搁在一旁的茶几上了。

空气中顿时如同有“尴尬”两字飘过来飘过去,伴随着亭亭肚子里又一阵“咕噜噜”声响,冷场。

最后还是朝阳先开了口,“我的手机放在屋里……”

本想说你等我拿出来给你的,可是看着湿气透过女孩子的口罩呼出来,转瞬间在空气里化成白霜的情形,朝阳心间一软。这么冷的天,还饿着肚子在外头奔波,不是不辛苦的。

“要是信得过我的话,你把车子牵进来,我替你看看。假如是小毛病,我可以帮你修好。倘使是大问题,你再打电话叫人过来。”朝阳友善地向亭亭微笑。

亭亭想了一想,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而且她练过几天女子自卫防身术,到时候情形不对,她就撂倒了这个眼镜斯文男!

亭亭扶着电动脚踏车把手,朝阳托住脚踏车后座,将车子牵进后天井里。

“它坏了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噪音,震颤一类不同以往的迹象。”朝阳问。

亭亭摇头,她没有注意。

朝阳却留意到女孩子的胃里又发出响声,想必已经饿极。

“不嫌弃的话,我家里还有点东西,趁我在这里检查小翠的时候,你可以先垫一下肚皮,”

亭亭瞪大了眼睛,原来这个人已经在门后听了一会壁角。

朝阳微笑。

亭亭又瞪了他一眼。

朝阳继续微笑。

亭亭垮下肩膀,因为肚皮又在叫了,她现在又冷又累又饿,只好向现实投降。

“……不好意思,那就冒昧打扰了。”

朝阳摇头,“没关系。自我介绍一下,鄙姓章,立早章,章朝阳。”

亭亭听了,那么饿那么累,也忍不住笑,一双大眼眯成两弯月芽,“张朝阳的那个朝阳?”

朝阳耸肩。以前他还会解释,然而人过三十天过五,那些年轻气盛时的计较,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寻烦恼。

“我姓赵,赵亭亭,亭亭玉立的亭亭。”亭亭主动伸手,这么冷的冬夜,不管这个章朝阳是真有意,还是假好心,亭亭都感谢他。“谢谢你,章先生。”

“不用谢。”朝阳将亭亭引至后天井的厢房,打开房间里的取暖器,又倒了一杯水给亭亭,“你坐一会儿。想看书看电视请自便。”

说完,并不等亭亭说什么,就退出了厢房。

亭亭等朝阳的脚步走得远了,才摘下耳套和口罩,轻啜了一口白开水,咂了咂味道。

没有任何异味。

亭亭这才放心地大口喝下半杯,暖一暖自己空虚的胃。

晚上拍节目,去的是两间以麻辣著名的川菜馆子,大约因为过节,人满为患。等到摄制组排到位子,早已经过了常规吃饭时间,亭亭已然饿得前心贴后背。叫上来的特色菜一个个都油汪汪辣死人,亭亭只吃了两筷子就住了手,剩下的菜都让节目组一群如狼似虎的大男人给瓜分了。导演编剧和摄像吃得满头大汗,直喊过瘾。

等白开水落胃,亭亭周身才暖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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