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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自碧波深处(52)

当你的实力足以让你站在竞技运动的最高峰的时候,那些困扰你的,阻碍你的,轻视你的,都将如浮云般散去。

孙教练的最后赠言:不管它,让它去,也正是此意。

明月转头望向乔小红,乔小红也正好转头望着明月,两个女孩子在这一刻看见彼此眼中对胜利的渴望与追求。

这样艰苦的夺冠无疑为孟英平添一抹传奇色彩。

明月与有荣焉的同时,更加努力地练习。

接下去的跳水比赛毫无悬念,男队和女队囊括了包括跳板和跳台的所有金牌。林渊一人独得男子一米板、三米板、十米台,男子双人一米板和三米板五枚金牌。

国际媒体为之沸腾。美联社、法新社、路透社都以大版面大刊幅介绍这个年仅二十三岁的跳水金童。更有媒体夸张地称这一年是“林纪年”。

国际泳联主席在接受采访时,甚至开玩笑地说,全世界的跳水选手都应该到华国接受训练,这样比赛才更公平。

明月在观看比赛录像的时候,震惊于林渊在赛场上的沉着冷静,优雅从容。

每当她追赶着他的身影向前一步的时候,他却已经去得更高更远。

明月想,他已经成为无法超越的目标。

闽州跳水队上下一时群情激昂。

林渊是从闽州跳水队被选拔进国家队的,他是整个闽州跳水队引以为豪的骄傲,是每个队员的偶像与目标。

“有的女队员床头,甚至还贴着他的海报。”乔小红悄悄对明月说。

明月骇笑。

“你不觉得最近不给你好脸色的女生,和对你格外好的男生,都多起来了么?”

明月摇头,“不觉得。”

乔小红失笑,“你现在真的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了。”

明月耸肩,“人生苦短,训练紧迫,没时间在意别人。”

乔小红勾住明月肩膀,翘起大拇指,“好习惯,请保持!”

明月嘿嘿笑。

月尾休息天的时候,明月和乔小红迎来她们在州体育队的第一批访客——骆理是、骆理非兄弟。

理非带了一大包零食来,“我叫司机查过了,这附近是荒\浅\草\微\露\整\理\山野岭……”

然后被理是轻拍了一下后脑,“这里只是郊区,比较偏僻冷清而已。”

理非不介意,嘻嘻笑,“……买东西肯定不方便,所以我带了很多好吃的给你们。”

一边说,一边拆开一盒包装上满是英文的小零食,讨好地推到乔小红手边,“这是我最喜欢吃的脆薯片……”

理是摇摇头,也懒得管他,自己从背包里取出几本书来,“我给你带了书来,有你喜欢的卫先生写的科幻小说,还有几本文学期刊,闲下来解解厌气。”

明月伸手去接,理是顺势握住她的手,“我想念你,明月。”

明月面孔微红,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任他温热的手握着她的。

理非在一边看了怪叫,乔小红一掌拍在他后脑上,他便捂着头,一副极可怜的样子,“小红你打我。”

忽然总务卓老师走进会客室,脸上有少见慌乱颜色,“孟明月!你家里出事了!你爸爸妈妈来接你!”

明月一惊,猛地抽回手,理是带给她的书,“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周末过得好么?

写这章的时候,泪如泉涌,我的泪点大概太低。

36

36、第35章 噩耗 ...

少年骆理是却伸出手来,重新握住了明月的手,“我陪你一起去,你别着急。”

明月已顾忌不了这许多,任由他牵着她的手,随在卓老师身后,快步走向闽州运动基地正门。

只这短短五分钟的路程,明月内心慌乱得如同一生那么漫长煎熬。

等到了基地门口,看见阿妈死死地攥紧了阿爸的手,脸色苍白地靠在阿爸旁边,不祥的预感仿佛阴云笼罩在明月的心头。

“阿爸,阿妈。”明月迎向父母。

“明月!”阿妈扑过来抱住女儿,“阿英……”

阿妈只说了一句话,已语不成声,浑身颤抖。

明月僵硬地抬眼望向阿爸。

孟海强自镇定,然而捏在一起的手指,紧到泛白的关节,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的紧张情绪。

“……阿英出事了……”

理是看着这失去主张的一家人,轻声问:“叔叔阿姨,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孟海茫然地看着理是,“开车过来的。”

理是注意到门口停着一辆乳白色的小货车,便招手叫自己的司机过来,“稍后理非出来,麻烦你开这辆货车送他回家,你的车留给我。”

司机沉着应“是”,并不追问缘由,交出汽车钥匙。

理是又对阿爸道,“叔叔,你现在不宜开车,事急从权,我擅做主张,由我开车送你们和明月罢。有什么事,路上慢慢说。”

一家三口上了理是的车,坐在后座上,明月在中间,一左一右拉住阿爸阿妈的手,只来得及自后视镜里给理是一个感激的眼神,便催问阿爸阿妈,“阿英到底出什qian cao wei lu么事了?!”

孟海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自己的慌乱,“我和你阿妈今天想悄悄过来看你,给你一个惊喜……”

明月感觉到阿妈蓦地打了个寒战,不由伸手搂住她的肩膀。

“车快开到你们运动基地的时候,吡噼机响了,我没有放在心上,打算看完你,回家去回复的。可是——”孟海顿了顿,“它一直不停响,好像我不回复就会一直不断地呼叫我,所以我和你阿妈在离你们基地不远的地方找了家烟纸店,借店里的电话回机……”

孟海闭一闭眼睛,那一刻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

他按照吡噼机里反复不断滚动的电话回播过去,接电话的并不是平时声音甜美客气公式化的寻呼台小姐,而是一把陌生的男声,当他自报姓名,说,“我是孟海,谁呼我?”的时候,那把男声沉重地回答他,“老孟,我是闽州体育局的沅远山。”

他当时一愣。

沅远山?沅远山不是闽州体育局的局长吗?无缘无故的,沅远山不间断地通过寻呼台找他做什么?

孟海即刻心头一紧。

电话彼端沅远山仿佛也在斟酌,沉默了片刻,才慢慢地说,“老孟,我希望能当面对你说,但事情紧急——孟英出了车祸。”

孟海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

车祸?!什么样的车祸,要闽州体育局局长亲自打电话来通知?!

“你们现在人在哪里?我派车过去接你们。”沅远山的声音遥远而空洞,“老孟?老孟?你要镇定……”

阿妈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由疑惑而沉重,由沉重而惶恐。

母女连心,阿妈忽然间就明白过来,一把扯住他的手臂,“阿海,是不是阿英?是不是阿英!你说啊!”

孟英上个星期在西班牙获得自由泳一百米冠军并创造了新的世界纪录,引得轰动一时,女儿打电话回来报喜的同时,向她说起过,等国家队回国,开过比赛总结会,她就打算趁休假回家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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